姜国,一个盛产优质橙子和大米的国家,原本百姓安居乐业,近来却因姜王颁布的一道圣旨,而变得人心惶惶。
谁也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姜王竟要清除姜国境内各大山头的果树。只是姜国百姓对他们的主上很是信服,尽管心有疑虑,却也没人会违抗姜王的旨意。
盛京乃姜国都城,这里的百姓非富即贵,理应过得潇洒才对。然而此时大街上人烟萧条,乍看之下一点全然不像是一座都城,更像是一座死城。
但若说真的是死城也不尽然,因为此时的城门防守得比以往还要严密,那一列列的守城军就好像驻守边疆的将士,个个都非常警惕。
城门正对一条通天大道,远方仿佛连接着茫茫天际。而此刻,正有一个马队从道路的尽头,朝着城门由远及近地赶来。
在距离城门一里的地方,守城军就横亘在道路中央,拦下了这队来路不明的人马。
“你们是干什么的?”
守城军语气严厉,枪头直指马背上的黑衣人。
卫甲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地俯视守城军,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出一块通行令。手执这块通行令的人,可以在隆凰帝国境内随意通行,任何从属国都不能阻拦。
本来这块令牌的效果是很明显的,谁知那守城军的队长见了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拉下脸来训斥道:“马车里都是什么人,快叫他们出来。”
卫甲神色微动,眼神闪过晦暗之色。
旋即他不发一语掉转方向,驾马来到车窗旁边,对那马车内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守城军隐约听见了“不识”“古怪”“可疑”几个词眼,正感到精神紧绷时,忽然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冷冷地说了一句“拿下”。
那名队长面色骤变,急忙后退,同时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声喝道:“戒备!”
话音刚落,马背上的几个黑衣人像是接到了命令,不约而同地拔身而起,迅速冲进了队伍中。守城军的队长眼见这帮人身手如此不凡,目光一凝就要抽身而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霎,卫甲也追了过来,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朝他投掷去。
守城军的士兵武功显然比不得这几个黑衣人,所以很快便被制服了。等城门口附近的守城军发现状况赶来之际,这边的战斗已然结束,卫甲则是以剑架在他们队长的脖子上,冷冽地望着他们。
“谁再往前踏一步,你们队长的人头就不保了。”
这句话一出,守城军的几个士兵脸上就现出了踌躇之色。
但其他人却面无表情,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其中一个士兵举起长剑,狠声高喊:“不要管队长了,如果是为了保卫都城,即便队长死了也是有价值的。”
“放你娘的狗屁!”被挟持的队长想也不想地脱口怒骂,“老子可没想过要死在这里!都住手,如果老子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不信就试试!”
这番话果然吓住了守城军。
见守城军的士兵停下了脚步,卫甲对离马车最近的卫癸点点头,卫癸便去通报了主子。
身穿雪白长衫的青年贵公子,这时驱马来到最前面,颇为好奇地打量眼前这一幕。
直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去,对正走过来的冷峻青年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拦你的路,达先生,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把那家伙咔擦掉呀!”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用娇憨的表情,说出了十分凶狠的话。
结果她刚说完,就被面容妍丽的娇小女子敲了一记后脑勺。
靳宛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正常的姑娘家就该在家里绣花,学什么打架斗狠?”
雪诺委屈地抱住头,“那宛姊姊为什么就能杀人,还要跟着达先生练武?”
“乖,我不是正常人,别学我。”靳宛答得理直气壮。
在两人对话的功夫,敖千已经走到了守城军面前。
卫甲使劲儿踢了一下队长的膝盖窝,让他朝着敖千跪下。
“抬起头来。”敖千的声音犹如冬月寒冽的风,刮过队长的耳畔,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人不是好惹的!
脑子里猛然冒出这个念头,队长思索了一阵,最终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是屈辱地照做了。
“你们别狂妄,敢在我们姜国的领土上撒野,主上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纵然迫于威胁不得不听从来人的吩咐,可队长也并非善茬,当即咬牙切齿地道。
见状,敖千神情阴鹜,环顾一圈观察了其余人的表情。
半晌后,他收回视线,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守城军的队长。
“你是什么人,混进姜国有何企图?”
冷冷的话语一出,在场的守城军都是为之愣住。
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守城军队伍里,就有几个人隐晦地交换了眼神。而那个被卫甲擒住的队长,则是面色微变,冷冷一笑。
“真可笑,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竟然还敢诬陷我?”
闻言卫甲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这个假冒姜国人的家伙顿时扑倒在地。
接着,卫甲做了一个令人费解的举动。
他高高举起那块通行令,厉声道:“认识这块令牌的人,都把手举起来。”
待看清令牌的样子,守城军的士兵们瞬间色变,齐齐扔掉手里的兵器下跪。下意识的动作是假扮不来的,那几个还站着的,就是刚才使了小眼色的人。
跪下的士兵又听话地举起了手,神态在这一刻变得恭敬无比。
敖千忽然冷声下令:“动手。”
话的尾音尚未落下,那几个仍站在原地的家伙,毫无预兆地发动了攻击。有两个持剑直指敖千和雪琅的面门,还有两个奔着看起来最弱的靳宛和雪诺而去,最后一个则是试图将队长从卫甲手底下救出来。
“关我什么事?”看着气势不弱的刺客冲来,雪琅挑了挑眉。
雪诺发出紧张又兴奋的尖叫声,一边施展步法躲避一边咯咯直笑:“宛姊姊,这下怎么办?”
“看到那边的石头没?去,捡起来砸他。”靳宛抽空交代了一句,便准备迎战了。
然而才一动,那个盯上靳宛的人身形就在半空凝滞住,紧接着无力摔落。而在他死去的前一刹,他后边儿的敖千,仅仅是抖了抖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