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服服帖帖,那么再给你来一个“娃哈哈”就完事了。
这里所说的“娃哈哈”可不是矿泉水,是让新口子赤身裸体蹲在大便坑边,两手扶墙,嘴巴像看喉科一样“啊”出来。
打手会用脸盆打水对着嘴巴用力打进去,水要打进喉腔,三盆水才算完毕。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三盆凉水进肚,你用脚后跟想,都想出来后果怎么样。
我一看这个架势,微微一笑,看着那个粗壮的汉子说道:“你是牢头吧?”
壮汉凶狠的看着我,反问道:“怎么?”
我手臂轻轻一挥:”散了吧。“
“你媽。”壮汉骂了一句,“找死是吧?”
我漠然道:”你最好听话。“
”我去你媽的。“壮汉暴怒,”给我揍他。“
号房里的人群瞬间朝我扑来,但因为过道狭窄,不能一拥而上。
我几拳打倒冲在前面的几个人,随后一步窜上了通铺,站到了壮汉的面前。
壮汉一愣,没想到我速度这么快。
我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低声而又暴戾的说道:“够了。”
壮汉的眼珠凸了出来,脸色陡然红紫。
他惊恐万状的握着我的手腕,眼神里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我五指一弹,松开了手。
他捂住了喉咙拼命的喘气,神情十分的慌张。
我若无其事的拍了怕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开这个代表他身份的位置。
他很懂事的往边上挪了挪,给我腾出了两个人的空间。
这一下,号房里的人都傻了。
一个个点头哈腰:“老大,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我看向那个壮汉,慢条斯理的说道:“以后你还是牢头。”
壮汉战战兢兢:“不敢不敢,才是老大。”
我冷漠的说道:“我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我也懒得搭理那些条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壮汉如哈巴狗一样的服帖,“老大不喜欢和条子打交道。”
我严厉的说道:”我重申一遍,我不是你们的老大,也不当你们的老大,从现在起,你们是你们我是我,知道吗?“
“知道老……”他活生生的将“大”字咽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阵闹闹哄哄中起了床。
有人给我递上了牙刷,有人给我挤上了牙膏。
拿着这个被监狱掰断了手柄,只有手指头长的牙刷,我十分的不适应,恨不得把手指头都伸到嘴里去刷。
洗脸刷牙过后,听到门外传来劳动号送饭的声音。
壮汉拍了拍手,喝道:“打饭了”。
大家排好队,等待端饭,我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壮汉急忙过来拉我:“老……,大哥大,你站前面。”
我差点没笑了,大哥大?还bb机呢。
“不用,我后进来的,你们先来吧。”
“这个不行,你是大哥大,还是按规矩来。”壮汉狗一样的谄媚。
我断然拒绝:“不用了。”
他见我如此坚决,神情有些讪讪,嘴唇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
末了,什么都没说,走了。
很快,劳动号来到了我们门前,很快的将伙食分发下来。
今天的伙食是蛋花汤和馒头。
蛋花汤里清汤寡水,几乎看不到什么蛋花。
我转身坐好,却发现比我先端完伙食的那些人都用目光看着我,没有一个人吃。
我疑惑不解,也望着他们。
壮汉走过来,将已经用汤匙舀出来的蛋花倒进了我的碗里。
其他人依次走过来,有蛋花的舀蛋花,没蛋花的掰下一小块馒头,放到了我的饭盆里。
我也没拒绝,要的就是他们驯服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提审提审再提审。
由于这次行动需要严格保密,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来,所以看守所的人真的把我当成了犯罪嫌疑人,不辞辛苦的对我突审。
我也按照和梁宝强商量好的口供招供,把自己往有罪的方向说。
只有这样,我才能很快的被判处死缓,被关进重犯监狱。
有一天上午,我被提审回来,坐在铺上望天,故意显得忧心忡忡。
作为一个正常的重刑犯,要是没有点心事就显得不正常了。
壮汉凑了过来,献媚的问道:“大哥大,你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怎么天天审你?”
我没理他,接着望天。
又有几个小弟贴了过来:“大哥大,你说说嘛,说出来也能缓解一下。”
“屠杀。”我冰冷的说道。
没有人惊讶,反而有人赞道:“大哥大就是有魄力,人都敢杀。”
壮汉又说:“杀人犯我见多了,也没见这么频繁审讯的,你到底杀了几个人啊?”
我一抖肩膀,冷笑一声:“几个人还算屠杀吗?”
号房里的所有人都凑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壮汉小心翼翼的问道:“到底杀了几个?”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几万人吧,或许十多万,说不好。”
壮汉控制不住的一哆嗦,转而又笑了:“大哥大说笑了,哪来的这么多人?”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围着我,散了散了都散了。”
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不时的用余光瞟着我窸窸窣窣低声说着什么。
这反而令我真的心事重重起来,也有点后悔答应了这件事。
这要是父母和孟莉她们听到我判了死缓,不得崩溃啊?
尤其是傻姑和幸子还怀着孩子,会不会伤了胎气呢?
想着想着,心中莫名的烦躁。
肚子也跟着闹腾,这是要泄洪了。
我走到号房里的蹲坑,刚把裤子脱下,就听号门一响,又有新口子送来了。
我扫了新口子一眼,蹲了下去。
猛然间,我又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宋佰涛!
他怎么进来了?
疑惑归疑惑,泄洪归泄洪。
再说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懒得搭理他。
这个时候就听壮汉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涛子,你怎么又来了?”
“斌哥,你在啊。”宋佰涛低声下气的声音。
“你媽的,上次在狱里你答应我的接风宴呢?怎么我出去就找不到你了?”
“斌哥,你听我解释。”宋佰涛的声音有点慌乱。
我抬头望去,没想到宋佰涛已经不是一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