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归回忆了半晌,当初为什么要拜入师门,一是为了虚荣,在当时能给布莱尔当徒弟,霸王餐都能随便吃了。
但更多的他想多学一项技术。
毕竟每个男生心里,都藏着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梦。
顾寒烟抿了抿嘴,那双灿若星辰的水眸扫视了一眼周围之后,便叹了口气,随后又故作轻松道,“这件事也算结束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等陆南归大吐苦水,沈春风就先说道,“我得回去拍戏去,我出来的时候跟负责人请了假,说霍总叫我回家有事商量。”
顾寒烟白了沈春风一眼,有了霍庭深这个巨好用的挡箭牌,他在片场恐怕都能横着走了。
霍庭深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沈春风这么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了。
陆南归眉眼一落,极其不爽道,“我也得回公司,现在我身负重职,恐怕离开三天公司就不能正常运转了。”他略带一丝无奈的调侃道。
霍氏在没有陆南归的时候,发展的照样顺风顺水,而霍氏的研发部门可以说是这个行业里最顶级的精英了。
要从一开始研发部门要都是陆南归这种天才,恐怕现在霍氏的发展,早已超出了现在的数百倍。
但天才终归是万里挑一的,霍氏现在的水平,霍庭深很满意。
之后,霍庭深安排了专机送两人回了京都市。
夜半,顾寒烟却一丝睡意都无,她起身披上一件衣服,直接去了江边。
看着天上繁星点点,顾寒烟心底总有一处位置是压抑的,好像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她不清楚着憋闷感来自于何处,她试图猜测,是否是因为亲手将曾经的师父送进了监狱。
想到这儿,她心头莫名震了震。
回想之前的布莱尔,他并非像现在这样癫狂极端,那时的他愿意倾囊相授,愿意无私奉献。
或许是触顶反弹,又或者,她当初真的不该参加那个医学大会,更加不要去拿什么金奖。
或许布莱尔变成今天这样,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毕竟并不是每个人的人性,都能经得起推敲。
如果重新来一次的话……
只可惜不可能在重来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倏然,肩膀一暖,她抬头看,霍庭深正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想什么呢?”霍庭深就着她身旁坐下。
她淡淡的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很难过。”
“不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霍庭深将她搂在怀里,一双温热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肩膀。
被风吹了一会儿,顾寒烟心底的压抑好像消散了一些。
“老婆,你真的恢复记忆了?”霍庭深有些不敢相信。
恢复记忆后的顾寒烟,怎么,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突然坐稳了身子,抓了抓身上的外套后,才闪着狡黠的目光道,“不相信?那不然你考考我?”
霍庭深还真的坐稳了身子仔细的想了一会儿,“第一个问题,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她轻松回答。
“第二个问题,你用了多久治好了我的腿?”
顾寒烟想都没想,“原本打算三年治好,后来只用了三个月就治好了。”
当时她还惆怅了好一会儿,万一霍庭深提起裤子就不认人,那她不是亏大发了?
况且,她当时为什么惆怅,似乎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已经似乎已经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沉静了一会儿,霍庭深收回啊眼底的戏谑,突然认真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顾寒烟滞了一瞬,这个问题略带一丝尖锐,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魅力的确很大。”顾寒烟突然说到。
霍庭深微侧了侧头,看着顾寒烟的侧脸,这句魅力的确很大,是什么意思?
顾寒烟慢慢的开始回忆。
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她一脚将他踹到黄浦江里。
第二次见到他时,她死乞白赖的想嫁给他。
至于第三次见面,应该是在……结婚以后。
毕竟,按照严格来说,她当时嫁给了一只鸡。
说起这个,顾寒烟小脸一冷,扭头朝着霍庭深劈头盖脸道,“你居然敢骗我,我还以为你给了我一个盛大的婚礼!结果呢!”
霍庭深看着突然暴躁的顾寒烟,目光倏然呆滞了一瞬,后知后觉才坑坑巴巴的说道,“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脑补的。”
况且,当时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脚把短命的他踹到黄浦江里,导致他当晚就差点死掉,四舍五入,她差点一脚踹死他。
他就是让她当众出丑而已,已经算他大慈大悲了。
但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喜欢上这个差点一脚踹死他的女人。
还这么喜欢的这么卑微都甘之如饴。
顾寒烟不想纠结这个,在她眼里,婚礼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她噘了噘嘴,“我心情不好。”
“怎么样才会好点?”
顾寒烟闷闷不乐道,“除非你站在江边让我在踢一次。”
下一秒,霍庭深倏然起身,顾寒烟都吓了一跳。
不会吧,他真的要这么早?
下一瞬,霍庭深惩罚似的一把将她横抱起,看着她这张大惊失色努力抱住他脖子的小脸,“嫁给我两年你就敢踹我了,以后万一我们老了,你还不得站在我头上?”
顾寒烟认真的摇头,“错,并不是嫁给你两年就敢踹你,是没嫁给你我就已经敢踹你了。”
她勾着霍庭深的脖颈,巧笑嫣然,“毕竟大师兄说过,我肚子里五脏六腑什么的,都没有,全是胆儿。”
霍庭深气笑,他怎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甚至想狠狠地欺负她。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欺负你的,不然谁赚钱养活我?”顾寒烟勾了勾得意的小嘴道。
“你倒是不傻。”
“我老公这么聪明,我怎么可能傻嘛。”
那摸高大的身影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生怕她掉下去。
两人逆光而去,只留下江边一池静水。
夜空眨巴着像钻石一样的亮光,似乎都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地上这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