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动一下,俺就劈了你!”张飞冷喝道。
城防将军似乎听懂了张飞的话,当即不敢再动了,一脸恐惧地看着身下这个将自己高高举起气势如同洪荒猛兽的巨汉。
“都给俺停手!”张飞高举着城防将军断喝道。
正在放手大杀的虎啸营将士当即停下,那些在虎啸营铁骑之下死去活来的城防军将士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双方将士朝张飞这边看来。所有城防军将士都齐齐吓了一大跳,他们感到眼前的情景简直就跟梦一样。许多人双腿发软,他们无法相信在自己心目中非常厉害的将军竟然会如同小鸡一般被对方举着。
“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张飞冷喝道。
数千城防军将士面面相觑,脸上有浓浓的恐惧之色。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周围杀气腾腾头戴虎面头盔的彪悍骑兵,几个军官率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紧接着,众将士纷纷放下了武器。那个躲在城门楼上的王老头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有钦佩、又激动,还有一丝惧怕之意。
薛剑小跑到张飞面前。刚要见礼时,张飞吩咐道:“你来的正好!把这些人押下去看管起来!”说着,张飞将手中的那个城防将军放了下来。那个城防将军双腿一软,竟然瘫坐在地。随即数名虎啸营士兵上前将这个城防将军五花大绑起来。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奔到张飞面前禀报道:“将军,有一支约两千人的军队正从北面朝这边过来!”
薛剑当即道:“貊国王都有八千守军,其中一半是城防军,这两千人应该是城防军的另一营军队!”
张飞点了点头。当即对麾下数百虎啸骑扬声道:“跟俺老张去歼灭这支城防军!”赫!!数百虎啸营将士齐声大喝,那散发着虎狼气势眼神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将军,你想做什么?”薛剑拽着黑龙的缰绳有些焦急地问道。
张飞鼓了鼓豹眼,“俺老张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歼灭这支城防军!”
“可是,这里怎么办?”
“这里就交给你负责。待大队步兵进城,理立刻率领大军进攻王宫!”语落,张飞抖掉薛剑的手掌,催马朝北面的街道而去,数百虎啸营将士紧随在后。数百铁骑策马奔驰,如虎如龙,气势摄人至极。
薛剑看着数百骑的背影,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薛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面带不安之色的千余俘虏和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城防将军,下令道:“把他们就近赶到一座院子中,第三队负责看守。”薛剑身边的传令官应诺一声,急步下去了。
片刻后,这千余俘虏被赶进离城门不远的一座民居院落中,百余名秦军士卒负责看守。这座民居的居民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安到了极点。
张飞率领数百虎啸铁骑一条街巷的中间,赫然看见两千余貊国将士正急匆匆地迎面而来。张飞面露兴奋之色,高高一举手中的丈八蛇矛。数百虎啸骑当即会意,立刻分出数十骑准备发起冲锋。这时,对方也发现了张飞这一队骑兵,急急忙忙地开始列阵。
张飞露出一个笑容,就如同看见了猎物的猛虎一般。猛地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前指,早已蓄势待发的那数十骑当即大喝一声,崩蹄而出,在这一瞬间,恍然如同崩开堤坝的洪流一般。
数十虎啸骑全速冲锋,战马喷着粗气拼命地叫唤着马蹄。骑兵并没有拔出横刀,而是从挂在马鞍上的皮囊中取出一支大概四尺长的短投枪。虎啸骑与苍狼骑不一样,苍狼骑更擅于使用骑兵弓消磨对手,而虎啸骑则更善于攻坚摧阵,他们不装备骑兵弓,而是装备一种短投枪,在冲击敌人前,虎啸骑会投掷出这种短投枪以破坏敌阵。
转眼间,数十虎啸骑飞驰到敌军阵线前十余步处。数十虎啸骑突然大喝一声,猛地投掷出短投枪。借了战马飞奔的速度,投枪飞行的速度非常惊人,发出呜呜的呼啸声。随即数十支投枪没入敌丛中,数十名貊国将士当场栽倒,还未来得及成型的阵线乱成了一团。不过貊国军并没有束手待毙,后方的弓弩手稀稀拉拉的朝虎啸骑放箭,箭矢与铁骑交错而过,数名骑兵栽落马下,另有数名骑兵不过扎在身上的箭矢,继续全速冲锋。
虎啸铁骑挟无俦气势猛地撞入貊国军中,前排阵线瞬间崩溃。虎啸铁骑继续催动战马狂冲猛杀,横刀荡起层层血浪,虎啸铁骑怒吼着,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横刀,貊国军将士面对这样的骑兵不由得胆寒,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向后急退。那怒马挥刀的身影就如同冲入羊群的猛虎一般。
张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高高举起手中的丈八蛇矛洪声下令道:“跟俺老张杀过去!”语落,催动黑龙扬蹄奔出。数百虎啸骑怒吼一声,挥舞着横刀飞驰而出。
转眼间,数百骑杀入战团,正在苦苦挣扎的貊国将士猛然感到压力陡增,数千人在数百虎啸骑的强力压迫下不断后退。
终于,一些貊国将士禁不住心中的恐惧丢下兵器转身向后逃跑。这种情形迅速蔓延开,最终,这支数千人的貊国城防军完全崩溃了。数以千计的貊国将士丢盔弃甲,惊慌失措地朝大街小巷中奔逃。
张飞率领虎啸铁骑追杀了片刻,抓了近千俘虏。这时,一名斥候找到张飞,禀报道;“将军,薛副将已经将王宫团团包围,请您过去。”
张飞留下虎啸骑收拢俘虏,自己则率领十几骑跟随斥候朝王宫方向而去。
片刻后,张飞来到王宫前,只见数以万计的步卒已经将不是很大的王宫团团包围。
“将军。”薛剑一见张飞,便上前行礼道。
张飞问道:“可曾派出劝降使者?”
薛剑回禀道:“已经派出。”张飞点了点头。催动黑龙来到前面,看了一眼眼前的王宫,下令道:“传令各部准备攻城!”“是!”薛剑抱拳应诺道,随即叫来传令兵吩咐了一番。
张飞坐在黑龙上,闭着眼睛,那样子似乎是睡着了。王老头看见这一情景,不由得问薛剑道:“将军,车骑将军他是在睡觉吗?”薛剑看了一眼张飞,轻声笑道:“将军只是在休息。若是睡着了,将军的眼睛是睁着的!”
王老头吃了一惊,他实在无法想象睡着了,眼睛如何还能睁着。就在这时,张飞突然睁开双眼,说道:“来了。”
薛剑当即朝王宫门口望去,果然看见宫门被打开,数百人正从其中鱼贯而出,其中几人衣着非常华丽。
张飞哈哈笑道:“看来,这位貊国国王没胆子跟俺老张血战到底啊!”
使者领着那几个衣着最华丽者来到张飞面前,一脸喜色地禀报道:“启禀将军,貊国国王及王后率众文武向我大秦请降!”
使者话音刚落,几人中那个头戴金冠的中年人走上前来,朝张飞跪拜下去,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一个镶金边的精致木盒,“亡国国君请求大秦将军接下传国玉玺!”语气中流露出无奈和沮丧。看到这样的情形,那数百文武及王室成员中许多人都不由得哭泣起来,一时间,现场显得非常悲凉。
张飞命人接过玉玺。随即下令大军开进王宫。
公元一百九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貊国末代国君在秦军包围之下被迫投降,四韩之一的貊国灭亡。
张飞在占领貊国国都后,留下两千步卒和薛剑驻守王都,同时命令貊国国王下令貊国全境投降。随后张飞率领主力离开王都继续南下,兵锋直指紧邻貊国的马韩。这马韩是四韩中最强大的国家,虽然主力现在高句丽境内,不过国内仍有三万将士。不过此刻马韩上下还不知道秦军已经进入貊国的消息。
张飞攻破貊国都城的当晚,马韩的王都内却沉浸在极度欢悦的气氛中。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许多大家族的家中都摆下了酒宴,欢庆着马韩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位于王都不远的李家更是热闹非凡,这李家可算是是马韩国内最大的商贾之家,家主李屹可算是一个极度的民族主义者,在当今马韩国王上台的时候,这位李屹曾经说过一些激烈的言论,不过现在他却打心底拥护这位新国王,“当今陛下雄才大略,北伐高句丽战功卓著啊!”已经有些醉意的李屹摇晃着身体大声道,众宾客连声附和,李屹的小女儿李青彤连忙上来扶住父亲的手臂,李屹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颇有些感慨地说道:“要是彤儿是一男子,便可为我大韩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李屹的这番话倒不是夸口,这李青彤虽然是女儿身,但一身武艺只怕比马韩朝中的许多大将都要强得多。李屹继续同宾客们喝酒畅谈,天色越来越暗,然而气氛却越来越热烈,李青彤静静地离开了这个嘈杂的场合。
李青彤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她的闺房倒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充满了柔和的味道,墙上挂着的各样兵器显示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位崇尚英雄的奇女子。
李青彤看着案几上那一张宣纸怔怔发呆,宣纸上赫然写着‘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志饥餐胡虏肉’,这不是当年陈楚在洛阳写下的那首诗吗?李青彤突然双眸一凝,猛地拿起案几上的宣纸,捏成一团,却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呆了一呆,将宣纸小心翼翼地铺开,看着那一处处的褶皱,脸上竟然流露出心疼之色,纤手轻轻地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