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欧美民众平均收益其实与清末民众普遍还没有拉开多少,毕竟欧美的国民财富第一次快速增长的年代要到一战之后才会到来,而第二次就要等到二战后了。当然,美国除外。
因此牙膏这东西在国内很少有国人问津,他昨天却是没有想到这些小事,只能暂且委屈一下自己了。
“大帅您不用些餐吗?”
见那李汉匆忙整理了一番着装之后,便要推开大帐出去,那卫士忙追问了一句。
“叫他们多准备一些吧,等会一起送到旁边大帐,我跟几位大人一起在那里用了!”
他晃了晃已经结疤了的左臂,脸上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那特效药虽然效果顶级,但是却是通过加速身体的新陈代谢将原本应该在三到五天内才能愈合的伤口在一日内便完成了整个过程,代价就是此时他的左臂伤口处奇痒无比,让他忍不住想去挠挠,别提多闹心了!
“先生,您醒来了?”
瞧见李汉走了进来,正坐于大帐内闭目养神的李东来顿时起了身,抓起旁边的一本书记迎了上来。
“嗯!”
李汉点了点头,看到正在一旁饮茶的孙国安,脸上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让孙兄久等了,昨日左臂受了些枪伤,便给自己用了些麻醉剂,没想到今日倒是睡到日上三竿,见笑了……见笑了……”
他小心的晃了下左臂,孙国安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他那身看上去从未见过的黑色军装之上,发现左臂处果然有一处破烂处,周边血迹虽然洗的淡了几分,不过依旧能够看的清楚,心中当下暗道还好他没出口,要知道再次坐等了一会儿的功夫,与李汉同级的他心中已是有些烦闷,之前还想玩笑一下呢!
“哪里,李标统昨日虽说负伤,不过依旧神勇不凡,与那边的某些只会磨磨嘴皮、耍耍手段的人呐,根本没得比。倒是孙某叨扰了……”
李汉笑笑也不说话,瞧见旁边的李东来手上拿着一本书记,开口询问道:“二营那边怎么样了?现在是那一营在警戒?有什么情报吗?”
“是,先生。二营已于凌晨三师左右撤回营地,二营管带刘泽权见对方妄图经刘家庙车站北逃,于是于车站处恶战一个钟头,暗中派出一部携带炸药炸毁北岸铁路线,方才迫使第八镇逃亡江滩方向……不过……”
“不过什么?”
李汉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不过此处有外人,他自然也要装作不知。
余光扫过那看似正在喝水的孙国安,发现他果然有些局促不安,耳朵支起明显在听。
“是,先生!江滩码头处当时有两艘洋人货船经过,我部虽强令其靠岸,不过对方依旧蛮横的载上第八镇残部,驶出了港口。属下事后派人前去查询了一番,发现那艘货船并没有驶往长江下游,又派人去洋行打探了一番,才知道那货船乃是驶往重庆方向……”
“什么?”
旁边虽然低头饮茶却一直注意他二人交谈的孙国安听之顿时大惊,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连忙借口:“李大人口中可是当真?”
说完之后仿佛差距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连忙又追了一句,“我方听到第一标已经强攻拿下刘家庙,破坏了第八镇北上回合安徽新军,此功当值大大一书,只是,孙某心中担心那张彪老贼借着洋人策应躲过我革命新军之围,逃脱了升天而去,以后相比再想捉拿助他只怕更加不易,这才失声开口,还望李标统勿怪……”
眉头微微皱起,又想到刚才接到的武昌那边的老弟兄传来的风声,他的嘴角多出了一丝讽刺的神色,看向李汉的眼神隐隐多出了几分同情。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72章 军器局(二)
看出皇帝的不满,陈瑞解释道:“皇上,火枪构造精巧,共有数十道工序,每道工序都不能马虎,稍有偏差,整支火枪便报废,要先产出十支合格的火绳,光是报废的火枪差不多也要十支,这还是要有五年以上经验的老工匠,如果不足五年,报废的火枪更多。”
王福打量着手上的这支火绳枪,确实是非常精巧,光滑的木头侧面上光是铜部件就有七八个:机座、待发面、击锤轴、火绳击锤、击锤弹簧、套帽……每一样都打磨的如同艺术品,加上前面的枪管,一个多月时间就能生产出一支合格的火绳枪来,确实不能算慢。
“为什么不把每道工序分解出来,一人只负责一道,这样再组装起来就可以了。”王福淡淡的道。
流水线生产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早在秦朝就开始使用,秦军纵横天下,将六国数倍于几的大军击败,除了秦军的骁勇善战,和背后有一支高效率的兵器生产线是分不开的,秦军连年作战,兵器的消耗远大于六国,人力却只要六国加起来的几分之一,以六百万人左右的国力支撑着百万大军的作战,秦军却从来没有为兵器发过愁,除了用流水线,别无办法。只是不知为何,这样的流水线生产在秦之后却消失了,再也没有人提起。
在场的人都听得一呆,皇帝简直异想天开,陈瑞苦笑道:“皇上,这怎么成,各个工匠生产的都有差异,要想将不同工匠生产的部件组装起,谈何容易,若真这样生产,微臣估计一月也生产不了一千支。”
“既然有差异,那就让他没有差异,给每一个部件都定一个标准,达到这个标准才合格,只要所有的部件都可以通用,组装怎么会有问题上,这叫标准化生产。”王福略带得意的道。
“这……”陈瑞结结巴巴起来,给每一个部件都定一个标准,真能如此,当然可以大大加快速度,可是火绳如此精细,每一个部件都要反复打磨,直到合上去严密无缝,怎么能定出标准来:“皇上,微臣愚昧,无法做到。”
陈瑞的话让王福听得一愣,他转头向宋应星看去,宋应星也是一脸茫然,王福又将头转向那五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工匠:“你们呢,有没有办法做到?”
“皇上。”数位老工匠见到皇帝问向他们,一个个颤巍巍的又要跪下,王福连忙挥了挥手:“几位老人家年龄大了,免跪吧。”
“多谢皇上。”五人这才没有跪下去,只是全都默不作声。
“怎么,今日但说无妨,无论讲什么,朕都不会怪罪。”
五人互相望了一眼,一名年龄最大之人壮胆回道:“皇上所说,小的们无法做到。”
怎么会无法做到了,王福简直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只得耐心问道:“为什么?”
“回皇上,若是此种方法用在刀枪剑戟上或许可行,火枪太过精巧,相差一丝一毫都不行,凭着肉眼根本无法观测,只能一点点打磨测试。”
王福听得头晕:“肉眼当然不成,难怪不会用工具测量吗?”
“工具测量?”陈瑞喃喃自语了一句,问道:“皇上,恕微臣直言,现在的工具根本无法测量火枪部件的精度”
王福总算找到症结了,原来是没有准确的测量工具,中国的长度单位已经分得非常细了,其中最小的单位为忽,一尺为十寸、一寸为十分、一分为十厘、一厘为十毫、一毫为十丝、一丝为十忽。
也说是说一忽相当于一尺的十万分之一,一米的三十万分一,只有三微米多一点,用来量测火枪各种部件的精度绰绰有余,可是这种长度只存在于文人的笔墨之中,从没有精确的制出来。
难怪无法给部件定标准,没有标准自然就无法进行流水线生产,秦朝时可以做到,是因为冷兵器的精度要求不高,而且秦国的组织严密,法律完善,整个国家就象一部精密的机器在运转,而秦亡后,取而代之的汉朝实行的却是黄老之术,以前秦国法律荡然无存,流水线生产必须要有严密的组织,这一点汉朝无法做到,难怪会失传。
“精度不够那就改,朕就不信,制不出准确的测量工具出来。”
皇帝的话犹如在陈瑞等人面前打开了一扇窗,陈瑞、宋应星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陈瑞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呀,没有就做,我就不行做不出来。”
“朕知道西方有一种东西叫游标卡尺,用他来量测物体,可以将肉眼无法分清的刻度放大,爱卿不妨将之试做出来。”王福当然不能任由陈瑞等人摸索,否则黄花菜都要凉了。
“游标卡尺,什么东西?”陈瑞正想着即使做出了丝和忽又怎么分辨时,没想到皇帝马上道出了一物。
“游标卡尺么,是这样……”王福详细的将游标卡尺的原理说了一遍,陈瑞一听就明白过来:“妙啊,皇上恕罪,微臣这就去做做看。”说罢,招呼了宋应星一下,匆匆向工匠台走去,竟然丢下皇帝不管了。
宋应星苦笑了一声,他做官多年,不象陈瑞这么不懂规矩,连忙向王福道:“皇上,陈大人做事心切,急于为皇上效力……”
“没关系,朕不在意,对了,宋爱卿,你的《天工开物》可完成了没有?”
宋应星大为惊喜:“皇上知道微臣所作的书?”
王福点了点头:“这样吧,爱卿把书献出一套,朝廷负责刊印一千套出来,发往各地,你看如何?”
“啊,回皇上,微臣当然愿意。”宋应星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他的《天工开物》早在七年前就完成了,只是钱财不够,在友人的资助下,不过刊印了数十套,没想到不知为何却传到皇帝的耳中,竟然一下子就要刊印一千套。
古人写书,虽然有润笔之说,但要写书赚钱几乎没有可能,多少人写了书还要自己贴钱刊印,没钱刊印的只能留下手抄的孤本,稍有闪失,一生心血便荡然无存,宋应星辛辛苦苦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收集资料写成此书,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书埋没。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七十八章 汉川起义
“哦?老兄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李汉什么人那,他所从事的工作注定了若是没有点眼色,又不懂得察颜观色,国家的无名牺牲名单上早就多出了他的名字了,几年的‘工作磨练’,早就令他琢磨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瞧见那孙国安脸上有异色,他便心中明了,对方显然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
孙国安端起那已经凉去的茶水品了一口,眼神扫过宛若木头一般站与旁边的李东来,显然在暗示什么!
李汉会意,不过他却并没有让李东来出去的意思,拱手朝那一敬,说道:“有劳孙兄提点兄弟一下,东来乃是我之心腹,请……”
“这……”
孙国安明显犹豫了一下,他本还担心这李汉方才执掌一标不过一天的时间,想来也不可能完全掌握这一部千余人马,不过突然又想到了昨夜资议局的表现,顿时会过意来了,很显然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身边这位年轻的新军军官,不,应该说是第一标,差不多都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是莫名多了几分诧异与羡慕,想他孙国安从军多年,那可是一步一步、当然溜须拍马若是少了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然后革命之前他在三十二标之中还要受到上司铁忠掣肘,因此从未都未彻底掌握过第三十二标。而反正之后就更不用说了,现如今的三十二标他至少丧失了一半的指挥权。
“如此,倒是孙某见外了。”
示意李汉靠近一些,他方才开口道:“李标统可知昨日诸般举动已经彻底得罪了会党跟共进会,我知李标统乃是真正的一心革命之人,只是,只是你毕竟回国时日尚短,对于国内的复杂局势知之甚少了些……”
他压低了声音,“我在武昌那边还有些关系,听说昨晚咱们走了之后争得可是十分激烈那……无论是会党的那些江湖人士,还是共进会的一帮伪君子具是大肆攻击与你,内里之龌龊不堪入目,李兄还是小心一些微妙!”
他的话中不乏挑拨的味道,不过想来也是。昨日之前他孙国安还是正统的满清标统,洪门、三合会、哥老会这些朝廷眼中的刺头没少清理过,绝对谈不上好感。共进会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昨日形势严重不利于己,他也不会选择反正,不过就目前看来,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受到军政府待见的!
除非……
他见李汉微皱眉头,知道他已心中有数,便接着道:“今早军政府已经发了通电宣告湖北军政府成立,经过昨日一夜的协商,城中各势力终于达成共识,公推我鄂省颇有功望的黎元洪、黎宋卿为大都督,又命人与城内各处粘贴布告,我武昌起义之消息想必此时已经传遍湖北境内。”
提到黎元洪被推举为那军政府的大都督时,他的脸上一片喜色,想到平日与那黎元洪私交不薄,他若真想掌握了这军政府大权,料来势单力薄的黎元洪少不了要重用他这位同属清降兵出身的清军标统了!
“我在城中另有消息来源,闻之就在上午十一时许,军政府接到汉川方向电报,恳请我武昌发兵一部援助。”
顿了顿,“李兄想必不知道今日早些时候,汉川已经率先响应了我武昌之起义,由于清军并无防备,目前已经占领了汉川县城。来时我还有些疑惑呢,李兄也知我乃清将出身,自然知晓汉川附近最近的一处清兵驻地乃在膏都应城,不过都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绿营、勇营之流。只是那汉川发来电文分明称道乃是遭到清兵新军一部强袭,目前只能依靠汉川县城据守,等待武昌支援!”
说起这汉川起义,便是后世国内也甚少有人能够记起,便是李汉也没有任何印象,一是前有武昌之光辉,后有阳夏战役之惨烈,因此国人除了少数专学近代史的学者之外,恐怕少有知晓这被称之为‘辛亥革命第二枪’的汉川起义,也是最早声援武昌起义的鄂中县城。
汉川位于鄂中地带,距离武昌三镇距离并不远,仅有百余里路的路程。因此昨夜武昌三镇炮火隆隆,惊扰了不少准备顺江而下的商旅,因此昨夜城中战事结束了之后,便有商客匆忙收拾了行囊,连夜快马加鞭或星夜行渡,至启明时分,汉川县城将开未开之时,便有知晓武昌三镇起义之人来到了汉川县,等待城门大开的时间里,已经将那起义之消息传播了出去。
说起汉川起义,有三人不得不提,即梁家三兄弟“梁钟汉、梁耀汉、梁辉汉”,此三人乃是湖北汉川马口镇人。三兄弟最是崇拜“洪秀全第二”的孙中山,怀着排满兴汉的大志,相继赴日本留学。1906年,大兄梁钟汉留学日本,就读于矿路学堂。1906年7月,经黄兴介绍,由孙中山监誓,梁耀汉在日本人头山满(黑龙会巨头,说服国内陆军巨头扶持孙中山革命的大‘功臣’,‘大东亚共荣圈’提议者之一,孙中山挚友)家中宣誓加入了同盟会。同年10月,萍浏醴煤矿工人起义,孙中山派遣梁钟汉与朱子龙、胡瑛等人回鄂与梁耀汉联络组织响应起义。因梁耀汉不在武汉,乃密邀群学社、日知会的刘静庵、季雨霖、何子植、周耀东、冯特民、任重远、黄警亚在汉阳伯牙台开会。会议商量决定,全体同志参加季雨霖招募的新兵营起事。然而,事机不密,被沔阳奸徒郭尧阶告发,梁钟汉、胡瑛、张难先、刘静庵、季雨霖等九人先后被捕入狱,群学社、明新公学均被查封,“日知会”也名存实亡,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丙午之狱”。
1909年,囚于上海“丙牢”的梁钟汉被清当局判刑三年,押至汉川原籍监禁。梁钟汉利用家居之便,让家人施以钱财,贿赂汉川的县知事和狱吏,得到特殊宽待。
梁钟汉坐牢不戴镣铐,单独居住,白天可以接待探监的客人,晚上可以出狱走动。心怀大志的梁钟汉利用这难得的“自由”机会,抓紧在汉川进行反清起义的组织和发动工作。
他一是耐心细致地进行策反宣传,鼓励县城防队长余治平率队反正,参加汉川起义;二是布署胞弟梁耀汉与妹夫黄警亚,以维护地方治安为由,在马口镇组建自卫队,积蓄起义力量;三是派遣其妻张荫兰和汉川学生岑伟生与武汉和上海的革命党人联系,并遣岑伟生找上海革命党人运回一批炸药,交给在武昌念书的张荫兰,再让其转运回汉川马口镇梁家,秘密制造炸弹,以备起义之用。
1911年10月11日晨曦时分,梁钟汉于狱中闻之了“武昌新兵起义,起义军占领了省城!”这一消息后,按捺不住喜悦心情的他立即在狱中通过拉拢的城防队队长余治平通知了自家兄弟等响应起义。
苦等此日久矣的梁家兄弟当下带领马口镇乡民武装攻下汉川县城,由于清兵并无防备,起义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不到,至上午九时,汉川县商会会长毛玉成及县城士绅代表至狱中请梁钟汉出狱,主持大计,余治平率全体反正官兵在牢门外列队迎接梁钟汉,并护送至县衙大堂。
梁钟汉在大堂上发表了起义演说,宣布了起义纪律。此时,梁辉汉、张荫兰、黄警亚等人也率领马口起义部队千余人赶到县城,迎接梁钟汉回马口镇。梁钟汉回马口镇后,即召开大会,率众向十八星旗行鞠躬礼,众人剪掉辫子,同饮庆功酒。会后,梁钟汉深恐县城有变,又带领一部分队伍连夜赶往县城,召集城内革命同志和商绅代表在高等小学内开会,正式宣布起义,众人推举梁钟汉为民军总司令,研究确定了军政分府组成人员名单。分府机构健全完善,有参谋黄警亚、参谋主任黄干臣、秘书长李圣高、军需主任谭质臣、稽查主任梁远达、副官张殿臣,并任命了张荫兰、梁辉汉等人的职务,并电至武昌,得到允许后宣告成立汉川军政分府。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的是,汉川军政府方才刚刚成立没多久,便有一队清兵编制的新军武装攻下了马口镇,这队新军人数约在两三千上下,人数虽少奈何皆是百练之兵,与那县城内未曾接触过多少战事的巡防之流自然无有可比性,尤其这支清兵武装拿下了马口镇之后,城内革命军政府中多有马口镇子弟,便是他本人也是马口镇人,因此城内局势逐渐不稳了起来。
那梁钟汉到底非是一般人物,他派人摸出城去打探了一番之后,知晓了那支占领马口镇的清兵武装乃是第八镇余部,据说乃是与那革命军连番交战被击溃后不得不溃逃于此整编之队伍,此时又因城防队队长余治平不满自己未能在军政府中获得一席之位而悄然离城出走,城内城防队军心不稳,便命人拟电报拍至湖北军政府,请求武昌派遣一部革命军队前来支援!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73章 礼物
陈瑞丢下皇帝不管,宋应星只得找了一个老工匠重新陪同皇帝参观,由于现场没有工匠,王福也无法看出什么来,只是草草走过,不过,这一场军器局之行,如果能把火枪的标准件确立下来,进行流水线生产已经达到了目的。
“老人家,你在军器局多少年了。”闲着无事,王福和那名老工匠交谈起来。
“回皇上的话,小人十八岁进军器局,如今已经五十八岁,算下来已经四十年了。”
“哦。”王福打量了老工匠白发苍苍的头颅一眼,他还以为这个老工匠至少有六七十岁呢,没想到却不到六十岁:“那老人家年龄如此大,还干得动吗?”
老工匠叹了一口气:“回皇上,小人现在已经老了,力气活是无法干,只能指点一下那些后生小辈。”
王福点了点头,这样的老工匠其实是宝,就凭后世许多工厂退休的老技术人员被工厂重新争先恐后返聘就知道,王福扭头向跟在后面的军器局大使招了招手:“你过来。”
“皇上,有何吩咐?”军器局大使见到皇帝终于想到了他,连忙乐颠颠的跑了过来。
“你统计一下,从本月起,凡是在军器局干满三十年的工匠,每人每月加半石禄米。”王福知道工匠们待遇一直很低,朝廷对工匠几乎是压榨性的剥削,每月除了吃饭外,只另给一点口粮几乎没有工钱,只有逢到朝中大喜之日或许才有额外赏赐,而且他们几乎看不到希望,一代是工匠,代代是工匠,这样的工匠,他们的创造性几乎压制到最低。
不过,朝廷现在的税赋收入,大部分要投入到养军当中去,王福纵使有心改,也暂时无法大规模提高工匠们的待遇,只能一步步来,半石禄米不多,可是相对工匠们的收入来说已经是一个大数了,有了这半石米,那些做工超过三十年的工匠生活一下子会得到不小的改善,而且也是给其余工匠一线希望。
听到皇帝要给工匠涨俸禄,军器局大使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只是给工作三十年以上的工匠时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工匠虽然不少,可是毕竟还是只占少数,何况钱粮也是由户部来出,恭敬的回道:“微臣遵旨。”
老工匠却听得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脸上已是泪流满面:“多谢皇上恩典,小民给皇上磕头了。”
“快,将老人家扶起来。”
两名侍卫连忙将老工匠扶了起来,老工匠嘴时依然不住的感谢着皇帝,王福嘴里不由有点酸楚,军器局的工匠即使只去外面抡抡锤子打打铁,也比朝廷发给他们微薄的口粮赚得多,朝廷不但剥夺了他们外出的权利,而且连子孙的权利也被剥夺,这才真是献了青春献子孙,自己只不过稍为返回他们一点就获得如此感激,实在是无颜以对。
“老人家,你们给朝廷作出了大功,没有你们,朝廷的军队就没有兵器,没有盔甲,就象是没了牙的老虎,这是你们应当得的,如今朝廷刚建,内忧外患,朕没有多余的财力,否则朕应当给所有的工匠都增加俸禄,不过,你可以告诉他们,只要朝廷有余力,朕一定会给所有的工匠都增加俸禄。”
皇帝的话就是宋应星和旁边那些军器局的大小头目也听得呆了,以前工匠们的地位如同仆役一样,没想到皇帝会对他们如此看重。
“皇上英明,小民替所有的工匠向皇帝道谢了。”老工匠又要跪下,王福连忙向刚才那两名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两名侍卫将老工匠扶住,见皇帝实在不愿他下跪,老工匠只得作罢,嘴唇动了动道:“皇上,小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