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重新合上了日志,若有所思地看向夏初七,道:“小七,你都看过了?所以你母亲当年的那些事,你也都知道了?”
夏初七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答道:“是,我都知道了,爸,其实我并不想瞒着你,这本日志我觉得还是该交给您,因为它是属于母亲的!”“那个白老太太,除了把你母亲的日志交给你,还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夏父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拿着日志的时候人有些激动,但是定了定神,依旧觉得疑点太
多。
“其实白老太太把母亲这枚金币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过一些话,爸您应该也猜到了!”
夏初七耸耸肩,自嘲地笑道:“她是希望我能继承我母亲衣钵的!”“果然是个不怀好意的老妖婆!”夏父一怒之下,竟是有些口不择言,后来才想起死者为大,又皱眉说道:“罢了,她已经入土为安,我不该这么怒斥她,但是小七,你要相
信爸的话,绝不能接受她所说的那些话!”夏初七看到父亲这么激动的模样,甚至情急之下连骂人的话都飙了出来,又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忍俊不禁地答道:“爸,你放心,我当然没有接受她的提议!继承衣钵什
么的,不适合我!就算我感兴趣,封洵也不会同意!”
听到那句“封洵不会同意”,夏父的神色这才好转了些,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他到底还知道原则!”
“正如爸所说,他的确宠着我惯着我,却不会让我触碰到那些危险的事,更何况白老太太的提议,我压根就不感兴趣!”
夏初七笑着说道,不忘小心观察父亲的表情,见他似乎满意了不少,知道封洵并没有被父亲在心中暗暗地扣分,这才放下心来!
“金币你想留着就留着罢,毕竟是你母亲的遗物,只是白老太太既然已经死了,你母亲过去的那些事,也别再继续纠缠下去,好好地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夏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慢慢地看他妻子留下的这本日志,索性站起身,拍了拍夏初七的肩膀道:“你好好休息,别再任性了!”
“我知道,爸,您也是,日志这么多,您慢慢看……”夏初七点点头,笑着宽慰道。
“那我先回房了!”夏父拿着手中的日志,转身就要离开夏初七的卧室,夏初七又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爸!”
“还有什么事?”夏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她。
夏初七想了想,到底没有将有些话跟他交代清楚,只是摇摇头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劝您,务必珍重自己的身体!”
夏父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看了日志,心里难受,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这才离开了夏初七的卧室。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夏初七有些感慨,缓缓收回视线,摊开掌心,看着这枚金币,其实并不是母亲的那一枚,而是后来的新款,低低叹了口气。母亲的日志,她早就想过要交给父亲,而这枚金币是无意中被父亲发现的,倒是打开了父亲的一些心结,让她和父亲有了长叹的机会,也终于能将这本母亲的遗物交给了
父亲!刚才她能清楚地看到,父亲接过这本日志,是多么的激动和感慨,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错,父亲即使不愿意听到白老太太这几个字,却还是不舍得母亲过去的一切
!
父亲的隐忍,她能看到,父亲并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父亲忍耐全是为了他们这些子女,她也能明白!
所以她也不打算将自己和封洵替母亲报仇的事,告诉父亲,就让父亲能够安享晚年,不必再为他们担忧……
悄然地替母亲报仇,也算是她为父亲的隐忍,所作出的她的报答!夏初七深吸一口气,将这么金币重新放回抽屉,和母亲的那一枚在一起放好,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夏初七,你和封洵,一定会帮
母亲手刃仇人,然后我们一家人过上平静安康的生活!”
许是因为夏初七之前因为身体不适而昏倒,她去餐厅陪着父亲和大哥用晚餐的计划取消,改为了在自己卧室里用餐。
而夏父沉浸在爱妻的日志里,根本无心多吃晚餐,只是匆匆吃完就回了房间,大哥夏瀚宇更是拿着电话,指点自己的生意,忙碌不堪。
小诺亚因为担心夏初七再一次晕倒,晚上睡觉之前,不断地来卧室里确认夏初七,又叮嘱玛丽娜他们别带着弟弟妹妹来打扰堂婶消息。
末了,直到夏初七打算躺下来睡觉,小诺亚才道了晚安离开卧室,又去了隔壁的婴儿房,亲了亲弟弟妹妹,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却毫无困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夏爷爷还有堂婶的大哥都来了这里,为什么他依旧觉得庄园的气氛有些清冷呢?
或许是因为堂叔还没有回来,或许是因为堂婶今天下午晕倒在地,让所有人都紧张了一回……
小诺亚无奈地耸耸肩,低声感叹道:“堂叔,你快点回来吧……”
下午家庭医生杰克说堂婶昏厥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他就隐隐猜到,堂婶是因为担心堂叔才休息不好的,可是他不敢当着夏爷爷的面说出口!
如今他只盼着堂叔早点平安归来,堂婶的状态大概才会好转,庄园的气氛才会变得温馨!
而远在埃及的封洵,正对着电脑打字,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保镖嘉姗见状,连忙起身说道:“封少,是不是空调温度低了点,我帮您调高!”
“不必了,只是鼻子有点痒……”封洵摇摇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小丫头,是不是已经安睡!
封洵想了想,索性拿起手机,尝试着拨打夏初七的电话,心中竟是有些莫名的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喷嚏所致!好在电话响了一会儿,夏初七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也平息了他的不安:“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