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司徒嫣然举手:“云家的先祖是厨师。”
“你确定?”宁乔乔惊讶地道。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司徒家搜集的情报吗?他们的先祖本来就是御厨。”司徒嫣然一本正经地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鹤家以前是侍卫,专门保护老皇帝安全的,还有东澜家是管钱的,呃,对了,还有你那个丈夫贺家,他们最早是占星算卦的,啊,对了,那个占星算卦的还是个公公。”
“公公?”宁乔乔一脸震惊。
“嗯,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贺家有收养孩子的习惯呢,要是不收养贺家压根就不存在,所以现在的贺家家主认了你丈夫当儿子,贺家内部却不反对,因为这都是祖传的呀。”
宁乔乔:“……”
难怪,其他家族都极为看重血脉,嫡系和旁系的地位有着天差地别,但是贺家在这方面却格外开明,原来是有这样的隐情。
当御厨的都自立门户,看来这是个有理想的御厨了,贺家占星算卦现在却搞科学研究,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三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才回到别墅里。
宁乔乔和云懿经过这一番交谈,两人发现能找到共同语言便聊上了,云懿则回房间休息。
走到楼上,看了看郁少寒的房门,云懿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郁少寒低沉的声音。
云懿推开门,郁少寒转过头朝她看过来,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云懿:“……”她怎么了?
他是不想看到她么?
“既然你在忙,按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她说着便要退出去。
“进来。”
郁少寒又道。
云懿:“……”他到底是想见到她,还是不想见到她。
走进去,郁少寒指了下旁边的沙发:“坐那。”
这情景怎么弄得像他要审她似的,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你的脚伤都还没好,乱跑什么?”郁少寒皱着眉道。
云懿一怔:“我好了,你看,都已经不肿了。”她把受伤的那只脚抬起来给他看。
郁少寒瞥了一眼:“那也应该再养养。”
云懿愣住了。
他这是在关心她么?
所以刚才他看到是她时皱眉,是因为发现她下地走路?
其实云懿脚上现在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根本不需要‘再养养’,但是听到郁少寒这么说,她脑海中便忽然闪过郁少漠说的那句话‘他对你是来真的’。
真的是,来真的吗?
云懿忽然回过神,伸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这都是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你打自己干什么?”郁少寒偏过头朝她看过来。
云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手拿下来,道:“那个,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嗯。”郁少寒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看着,刚才和她说完那句话便低下头去看文件了,听她这么说也没抬起头,只淡淡地应了声。
云懿眼神闪了闪:“那个……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贴身保镖了。”
虽然‘贴身保镖’这几个词语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她并不排斥这个工作。
一来,郁少漠已经将郁少寒的安危交给了她,如果她拒绝,到时候出了什么差池,郁少漠肯定会跟她算账。
二来,云懿仔细想过,既然云越承要对付他们,万一再对郁少寒下手,她在他身边也的确能保护他。
“贴身保镖?”郁少寒偏过头朝她看过来,显然他也觉得这几个字不像保镖听上去那么单纯,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云懿这会也免不了有些尴尬:“那个,你别多想,是郁先生、你弟弟让我来给你当贴身保镖的,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郁少寒看着她没有将话。
“你干嘛?这是不愿意吗?”云懿疑惑地道。
郁少寒挑了挑眉:“郁少漠这家伙总算干了点人事。”
云懿:“……”
这话要是被郁少漠听到了,他们两兄弟又要吵起来了吧。
云懿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兄弟俩,她见过关系好的,也见过水火不容的,但是像是郁少漠和郁少寒这种,天天谁都看谁不顺眼,逮住机会就要将对方冷嘲热讽一番,但是私下里却又能为对方拼命的兄弟,她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了?”郁少寒放下文件,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
云懿直觉他大概要说什么不好的话,但是又不能不答,点了点头:“是的。”
“嗯,有多贴?”郁少寒问。
云懿一怔,知道他话里的含义,顿时脸颊通红,可郁少寒却神色如常,一点都看不出在耍流氓,仿佛只是在问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就是你出现的地方我也出现,随时保护你的安全。”
“随意啊~~~”郁少寒挑了挑眉:“那这么说我去卫生间你也要……”
云懿表情一僵:“你以前没有贴身保镖吗?他们也会跟你一起进卫生间?”
“我没有。”郁少寒摊了摊手:“你知道的,我又不是我那个弟弟,命没那么金贵,不需要人贴身保护我。”
他的意思是说他和郁少寒身份不同,不至于那么危险,所以就算有保镖保护他,但是也不至于到需要贴身保镖的地步。
可是这话听在云懿耳朵里,她却只敏感的注意到了一句:命没那么金贵。
她想到郁少漠说他有段时间不想活了,觉得死了也所谓,当时她还在想郁少寒怎么会那样想,即便是她——这样的人,虽然看破生死,却只认为生死有命,如果她运气不好死了也就认了,从来没有过自己想死的念头,否则她也熬不到离开火焰谷。
但是这一刻,云懿觉得那时的郁少寒,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忽然就觉得人生很奇妙,如果那时的郁少寒真的走了绝路,没有活下来,如果她当时死在海里、死在路边,没有恰好被他捡回去,他们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她可能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喜欢上一个人。
他们遇到了,这是机缘巧合。
所以她会保护好他,不管他们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云懿莫名便认真了,看着郁少寒道:“我不会侵犯你的隐私,呆在不该呆的地方,当然前提是我要确定那里是安全的,至于你的浴室,在这栋别墅里你都很安全,不需要我贴身保护。”
郁少寒眼神淡淡地看着她,点了点头:“OK,那你明天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什么?”云懿一震:“你要参加什么宴会?你不是身体还没好吗?”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段时间积压了太多事,已经推不开了。”郁少寒停了一下,继续道:“这还要感谢你们云家,我那个蠢弟弟有一帮得力手下,公司发展的不错,以前鲜少会把应酬的请柬递到我这来,因为你们云家最近做的这些事,现在连我也不得不要出面应付了。”
他一口一个你们云家,但是听得出并不是冲她来的,没有将她和云家混为一谈。
云懿却很愧疚,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忙,咬了咬唇:“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郁少寒翻着手里的文件道。
明明事情就是因她而起,他却说和她没关系,是因为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云懿皱着眉看着他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你现在不能去参加宴会,一来你的身体没有彻底痊愈,二来你也知道那天山上的事,对我们下手的是——云越承,我们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贸然出去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间房子里,难道因为知道他是危险,所以就找个罩子把自己禁锢起来,认为这样就是安全了?”
郁少寒淡淡地道。
在山上时和从山上回来后,云懿从来没有和郁少寒聊过是谁对他们下手的事,但是显然郁少寒是知道的,他也只是没说罢了。
云懿皱起眉:“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应该考虑的万全一点。”
躲是躲不过的,不管是任何人,如果真的想要找另一个人的麻烦,哪怕对方就算已经躲起来了,也会想方设法将对方找出来。
“没有最完全的办法,而且这个宴会我已经答应了,就这么办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不用换其他人也可以。”
郁少寒并不是在赌气,而是十分认真地说。
云懿依然觉得现在出去应酬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她劝不住郁少寒,便只好去找郁少漠,可郁少漠更绝,听她说完便道:郁少寒只是他哥,又不是他儿子,他没义务管那么多,郁少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他去。
云懿彻底无语。
作为郁少寒的贴身保镖,云懿自然没有不跟他一起去的道理。
第二天,她便跟郁少寒和其他几名保镖一起出发了,这些人是跟着郁少寒来这里的人,她选了几个信得过身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