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能闹得这么大,也离不开郁少漠没有压制的原因,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根本就没管过这件事,他在任由舆论发酵。
“我没事。”郁少漠伸手抱紧她,低沉的声音有些冷:“郁家早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事影响不到我。”
但凡郁少漠对郁家还念有一点旧情,他也不会放任那些媒体这样乱写。
宁乔乔咬了咬唇,温软的声音轻声道:“郁少漠,以后我会陪着你。”
郁少寒离开了,这个男人在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亲人,以后她就是他的亲人,还有孩子。
“当然。”
郁少漠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
没有说什么感天动地或是让人肉麻的情话,却又像是已经说了很多。
宁乔乔静静的靠在郁少漠怀里,就在此时,总裁室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漠少……呃,我马上就走。”陆尧刚推开门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立刻便要退出去。
宁乔乔转过头朝门口看去,小脸飞快掠过一抹嫣红,站直身体道:“陆助理。”
“……”
陆尧顿时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察觉到腰上男人的手臂紧了一些,宁乔乔红着脸推了推郁少漠,没理他,有些不好的笑了笑,道:“我只是经过所以上来随便看看,陆先生你有事就先和郁少漠谈吧。”
这个节骨眼上,陆尧找郁少漠八成是很重要的事。
宁乔乔抬起头看着郁少漠,道:“你先帮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郁少漠眉头一皱,扣在她腰上的手不放:“去休息室里呆一会,我们一起回去。”
宁乔乔想了想,道:“我去找龚秘书聊会天吧,我好长时间都没见她了。”
“好。”郁少漠点头同意了。
她怀孕的事情郁氏的人都知道,没人敢不小心照顾她。
“那你忙吧。”宁乔乔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外面走去。
郁少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眸底的温度消失,低沉的声音冰冷地道:“什么事?”
……
“龚秘书。”宁乔乔推开门走进去。
“二少奶奶,您怎么来了。”龚秘书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请她坐。
宁乔乔笑了笑,听着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道:“你们今天很忙?”
“别提了,还不都是因为这几天的事,各大媒体的电话,还有那些郁家的人的电话,漠少一个电话都不接,但是这些人还是打得勤快得很。”龚秘书给她倒了杯水,笑着道:“二少奶奶,您请喝茶。”
“嗯。”宁乔乔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即便是在吵闹的电话铃声中,宁乔乔也觉得有了些困意。
怀孕后她本来就是嗜睡,想到郁少漠现在应该在忙工作,宁乔乔也懒得落地房了,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缓缓睡过去。
……
半小时后,秘书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龚秘书抬起头朝门口看去,见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立刻恭敬地站起身:“漠少。”
“嗯。”
郁少漠瞥了眼沙发上的宁乔乔,抬脚走过去,拿开盖在她身上的薄毯,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抬脚朝外面走去。
……
三个月后。
东南亚某国。
海边的别墅宁静而漂亮。
一名男子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只红酒杯,里面的红酒在漂亮的阳光下波光潋滟,酒杯的主人却是一口也没有动过。
“你还是不打算去见她?”
郁少漠站在门口,穿着灰色西装的身影一般影没在阴影里,高高在上的俊脸让周围无边的美景都沦为了陪衬。
“嗯。”
坐在躺椅上的男子轻轻应了一声,轻飘的声音淡然不惊,像是没有因为听到那个人,心里起一点涟漪。
郁少漠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道:“她很好,孩子最近也很稳定,最近已经把去英国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离开,钥匙我给你带来了。”
“好。”
“老太太一直想要见你一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来安排。”
郁少漠道。
沉默。
过了很久,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才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算了。”
他连她都不去见,又怎么会去见老太太。
事已至此,其他的话都不用再多说,郁少漠看着半裸着上身背对着他的男人,烧灼的皮肤即便愈合后也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就像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命运一样扭曲。
郁少漠垂了垂眼:“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回去,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去祭奠过你,心里应该还想着你还活着。”
“女人都爱幻想。”背对着他的郁少寒发出一声轻笑,语气淡淡地道:“照顾好她。”
“这一点不用你说。”郁少漠鹰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转身朝外面走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郁少寒依然垂着头,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微弓的背影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活着。
事实上,在那天爆炸后的两个小时,郁少漠的人就在距离发生爆炸不远的河段找了郁少寒,在爆炸前一秒,他透过小房间后面的窗户先跳进水里,虽然逃过一截,但是也被冲击波波及,受了重伤。
但是被救上去的那一秒,他还是有意识的,当时郁少寒只说了一句话:“别告诉宁乔乔!”
别告诉她。
就让她以为他已经死了。
因为他怕。
如果他活着回去,他一定会和郁少漠争。
那些以前压抑过的感情有多克制,爆发时就有多可怕,他和她经历过生死,他三番两次救她,他凭什么连站在她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的恶魔在疯涨,他想堂堂正正的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
索幸,在要发疯前,他仅存的理智让他将心里那头巨兽关住了。
他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郁少寒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宁乔乔就再也不会为难。
她或许会为他的死难过,但是她也会和她的丈夫、孩子平安的度过这一生。
那些求不得的苦,他一个人受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