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墨白,所有人都没想到神慕居然没有开口否认。
西泽尔拧眉,目光灼灼,她为什么不否认?
难道她还真的想结婚?那不是很可笑?
“哐啷”的一声,拐杖落到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声音。
抬头看去,安沫正站在楼梯上,可能是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神慕的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安沫正撑着拐杖下来了。
神慕在心里淡淡的笑,这城堡里的佣人对她还真是好,这么快就通知她来了。
她很想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真的头痛,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她已经开始什么都不想去面对了,应该说早就不想。
现在,是开始觉得撑得很困难。
“你要跟她结婚?”安沫直直的看着西泽尔,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凄楚。
神慕垂着眸,安静的站着没有动,从宫深拓问出那句话开始,她就没有动过。
西泽尔大半的心思还在神慕的身上,他不懂,她为什么没有马上拒绝。
他甚至隐隐觉得,她似乎是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墨白抬手,握住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力道慢慢的收紧,逐渐的用力,温暖而有力量。
“是,”薄如蝉翼的声音,神慕淡静的开口了,她看着西泽尔的脸,“我们结婚。”
墨绿的眸里闪过一抹震惊,西泽尔紧紧的盯着神慕,似乎在辨别她刚才说了什么。
不止西泽尔,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震惊。
结婚这件事,太突如其来了,突然地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时间。
“你刚才不是说,”西泽尔勾出冷漠的弧度,但是是视线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她,“我们只是旧情人了,已经没有关系了吗?”
说不出什么什么感觉,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她说要结婚,绝不是代表她要真情实意的想跟他结婚。
路西法的眼珠在他们身上来回的转动着,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兴致盎然的光彩,他摸着下巴,看着一直很面瘫的宫老大。
貌似是这男人在逼婚?
神慕抬脚,慢慢走到西泽尔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太多,所以她跟他说话的时候需要抬着头,“我们结婚吧。”
西泽尔觉得,他应该是死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宫神慕会站在他面前说出结婚两个字。
曾经的梦想,超过十年的梦想。
唇动了动,西泽尔看着他面前这张淡静的脸,她的脸上平静得如同秋日的湖面,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神慕不知道她该怎么说,或者说什么。
爹地逼她结婚,她知道不结会有什么后果,她承担不起。
但是这个婚要怎么结,她完全没有概念。
西泽尔真的不愿意,谁能逼得了他?她爹地不行,他爹地也不行。
如果他真的铁了心。
她伸手准备去了他的衣袖,“我们出去……”我们出去说说。
手还没有碰到衣角,西泽尔忽然猛的将她推开,那力道之大差点将她撞倒,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他就已经擦过她的身侧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神慕闭了闭眼,连动都不想动。
“你在做什么?”西泽尔将从楼上摔下来的安沫抱起来,脸色沉怒而难看,眉头皱着,低声吼道,“你找死吗?”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直接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女人是疯了吗?
她在做什么蠢事?
安沫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勉强却强自笑了出来,“我不想死,但是我更不想看到你跟她结婚。”
她可以失去一条腿,就可以两条腿一起失去。
她绝不会看着西泽尔娶宫神慕的!
西泽尔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眼底的晦涩幽暗,有什么东西发生着变化,他冷冷的道,“你不知道你这样摔下来会死吗?”
“但我知道我不这么做你就会答应她。”她拼命的摇头,“我不能让你答应她,你不能结婚,你不能娶她,你要娶的人是我,这是你的承诺。”
西泽尔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往门外大步的走去。
客厅里的气氛安静而诡异。
夏堇拧眉看着自己的女儿,几分钟后,她方才漫不经心的笑了出来,“好了,这么晚,该散了吧?”
南书儿第一个站了起来,“那我们先回去了,墨墨,你跟我们一起走吗?”自己的女儿终于醒来了,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多多的跟她相处,但是又顾虑她的身体还是先休息比较好。
墨白看了神慕一眼,亲昵的笑了笑,“这里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家,妈咪,韩叔叔说我需要先修养一段时间,你们回别墅,我今晚在这里休息。”
温尔克家在罗马自然是有别墅的,南书儿和威洛还有修斯自然回他们的别墅。
走前,一直都在旁观的威洛淡淡的看了一眼神慕,没有说话。
夏堇的眼神缓缓的移到路西法的身上,路西法挑高了眉头,“这是老子的地方,你这眼神是要我走?”
夏堇的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好意思,这座城堡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移到我家墨墨的名字下面了,所以你,跟你的儿子都可以滚蛋了。”
墨白当年准备接手黑手党,路西法连着这座城堡一起转移到墨白的名下,后来因为墨白出事,但是估计也没人对这城堡的归属权做过变动。
路西法很快深刻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无辜,“是我儿子得罪了你女儿,又不是我得罪了你,你至于赶我走吗?”
夏堇笑得眉眼弯弯,“你走还是不走?”
他为什么要走?路西法甩出一个冷笑,他儿子拒绝娶你女儿他就要走,那你女儿还晾着我儿子那么多年你怎么不算?
他不动,但是冷静已经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我也累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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