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就来了,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的事情。
苏颜看着为她开车门的男子,眯着眼睛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男子像是没有料到苏颜会这么问,微微有些诧异,她淡淡的笑,“第一次是因为意外,你们才能把我救出去,但是现在,在我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你们应该直接报告给了神慕或者是子翊是吗?”
“但是他们还是没来,所以我想是,是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男子跟开车的人相视看了对方一眼,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苏颜看他们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说对了,而有什么时候比她还要重要的,那自然就只有修斯了。
她觉得很头痛,所以,还是风绝的动作比她快吗?其实,这也是她的意料之中,他是威名远扬的风大军长,怎么会被她这个小女人算计呢,“风绝他做了什么?”
“他说,他要温落。”那男子还是沉声告诉了苏颜,理由当然是因为他不知道风绝所说的温落是谁,以为苏颜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他见不到温落,他就要修斯填命。”
她的脑袋轰了一下,她想起他吻着她的时候曾说过,如果她不回去,他就杀了修斯。
他疯了吗?他怎么可以杀了修斯,别说修斯是华安的少董,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华安跟叶门的关系。
他难道不知道,杀了修斯就等于彻底跟叶门结仇,这种仇恨就是血仇,而不是身份的对立了。
那么到时候,不管是子翊还是西泽尔,还有墨白,他们不杀了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的身子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倒,幸好,站着的男子,拉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子翊呢?”她的眼睛看着前方,根本没有焦距。
她跟了风绝这么久,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他要是不顾一切想要修斯的命,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做的出来的。
“宫老大跟教父都去按风绝的要求去谈判了。”
“所以说,今晚,原本是他们要谈判的时间吗?”不,不会是谈判,她亲耳听到,他跟他妈说,他一定会杀了子翊。
这不是谈判,这是鸿门宴。
苏颜什么都顾不上,不管她跟子翊的感情如何,即便他违背了他的承诺爱上了温落,他们也仍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这种关系,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风绝杀了修斯跟子翊。
绝对,不可以。
“带我去。”苏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三个字,“马上,立刻带我去。”
两人很为难,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马上把苏颜带回去,交给神慕,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一点差错都不能再出了。
苏颜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几乎是一声吼了出来,“你们比我了解风绝吗?一直呆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他想要的温落也是我,你们是想看着宫子翊往陷阱里跳还是修斯被他这就这么杀掉?”
两人被她说的面色一变,他们都知道,这段时间,苏颜的确一直跟风绝在一起,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不敢妄自揣测,但是苏颜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对他们当手下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命令,但是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比命令还要重要的话,那自然就是上司的安全。
几十秒的犹豫,苏颜的脸色实在难看,甚至她的身上多了一抹让人无法去信笃的气势。
最后两人默契的点头,“苏小姐,请你上车吧。”
苏颜知道他们答应了,连忙上了车。
“你们能不能联系到子翊或是西泽尔?”她现在必须跟他们说清楚,风绝对他们,有除了身份对立的其他私怨。
他这么多年对付叶门,不是因为他是军人而叶门是黑道,而是因为他恨叶门的人,准确的说,他恨的就是子翊。
男子试图拨通电话,但是最终还是摇摇头,“恐怕他们已经见面了,现在要跟宫老大说明是很困难的事情。”
苏颜抓着座椅的布,死死的用力。
“温落呢?”她闭着眼睛,“温落,她现在怎么样了?”
“风绝点名必须要温落到场,所以老大带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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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而明亮却显得有些破烂的操场上。
两方人马相对而立。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亮了,银色的光线落到地上,照在他们身上。
风绝一身冷厉,全身散发着不同于平常的邪肆和杀戮,这种阴暗的气息平时在他的身上几乎不会显示出来。
他的五米之外站着的是宫子翊,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这样看上去,跟风绝相比,他俨然更像正义凛然的大军长。
他的身上都是冷漠,但是没有风绝的杀气与阴鸷。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看着风绝,几乎是惴惴不安。
“我说过了,没有温落,我们没有谈判的余地。”风绝的声音极冷,这种冷意可以顺着空气渗透进你的肌肤直接深入你的骨髓,甚至,连眉宇间,都隐隐散着暴戾和不耐。
那个女人,她居然敢真的逃跑。
她昨晚才抱着他说要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几个小时前,才在他的身下承欢,居然,马上,就趁着他的松懈,就逃跑了。
她甚至还动过他办公室里的文件,动过他的电脑。
好,很好。
为了修斯,还是为了宫子翊,不惜以身体来交换。
是他的感情太廉价,还是她的身体太廉价。
不过,都没有关系,不管是什么样子,终归,都只能是他的。
相比风绝隐隐的暴怒,宫子翊则明显得镇定了许多,“风绝,男人之间的事情,要扯上女人做什么?我跟你的事情,更加跟温落没有关系。”
“你说,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修斯。”
宫子翊在说什么,他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一张俊美的脸阴鸷得要滴出水来,“我再说一次,没有温落,我们之间没有谈判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