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愕然,以他对教父的了解,他不可能会放过东方疏,安沫怎么求都没有用,她对教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除了宫神慕,还没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人出现过。
“安沫,”西泽尔眼里的冷漠逐渐消散,静静的看着她,“撑着,活下去,我答应你,我放过你爷爷,我也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让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很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跟起伏,“我曾说过给你一个机会,宫神慕不属于我,我就属于你,只要你活下去。”
惊愕的不只是安沫,还有灰,他站在西泽尔的身后,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
安沫先是不可置信,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直到换了几十秒的时间,她才猝然抱着他的胳膊,声音里的喜悦和惊喜满当当的充斥着她所有的情绪。
“你肯接受我了……是不是?”她又哭又笑,似乎是忘记了疼痛,“我有机会了是不是?”
听她的声音,还是充满可不可置信。
西泽尔却不再说话,只是弯腰将她懒腰抱了起来,挑眉对着风晔淡淡的道,“麻烦你了,剩下的事情解决掉。”
风晔颔首,算是答应了。
西泽尔抱着安沫,转身就头也不会的朝着登机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没人敢再拦着他们。
灰一言不发的马上跟了上去,耳边回响的还是刚才教父对安沫承诺时所说的话。
这算是……教父真的准备放弃叶门二小姐,接受其他女人了吗?
终于……肯彻底方放弃了。
算是吧,毕竟他刚刚已经承诺安沫了,只要她活着。
只是,那说话的语调跟声音了,他始终都没有听出一点重新开始的愉悦,或者其他任何可以让他觉得放心的情绪出来。
也是,灰没几分钟就想通了,不要了,不代表真的不爱了。
教父也许只是……不想爱了。
用这样的方式,彻底断绝自己的念想。
这样……好吗?
……………………
海边。
海风很大,身穿黑色薄款毛衣的女子一点点的弯下腰,纤瘦的身形逐渐不可抑制的蜷缩起来。
海风将她的头发吹得肆意的飘扬,她的身子蹲下,然后瘫坐在沙滩上,一只手狠狠地,死命的按着自己的腹部。
远远的看上去,就知道她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小姐,”立刻有在周边的游客围了上去,“小姐,你怎么了?”
有人扶着她的肩膀,将长发从她的脸上拨开,黑色的发丝下一张漂亮的让人惊艳脸,但是此时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像是心脏病发作一样。
神慕已经只剩下了最后的最薄弱的意识,她甚至看不清楚在一边扶着她的陌生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只能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她想说话,让人带她回别墅,东方夜可以救她,他说过她死了他会有麻烦。
但是她没有力气,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维持仅剩的最后一丝意识。
“送去医院吧,”围着她的几个游客七嘴八舌,“看她的样子,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
“让开……”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两个高大的男人就已经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把原本扶着她的手大力的甩开。
“二小姐,”进来的是留在岛上照顾神慕的两个保镖,他们远远的看见神慕似乎晕倒了,立刻就跑了过来。
她的脸色很差,苍白,整张脸蛋都因为痛苦而扭曲了,呼吸一下一下的很沉重,在强忍着没有叫出声音,身体更是蜷缩得跟虾米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低低的道,“马上让韩医生过来,二小姐看上去很严重。”
另一个才点点头,“我马上去……”
“不要,”极其虚弱的声音从神慕的口中传出,她的手扶在抱着她的保镖的手臂上,“回别墅,找银魅,马上去。”
她的声音接近气若游丝,像是已经耗尽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两人不敢有任何的耽误,连忙抱起她就往别墅赶去,一个抱着她回了她的卧室,另一个则去找银魅。
神慕被放在床上,身体里各路而上的痛苦让她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晕死过来。
晕过去就好了,晕过去就不用再这样痛了。
脑子里像是被压了一千斤的石头,她已经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手指死死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她又是极其内敛的性子,痛得再离开,也没有让自己叫出声音。
银魅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的时间就赶了过来,神慕已经在床上弯成了一只虾米,整个人在大大的床上滚来滚去。
两个保镖眼睛都瞪圆了,茫然的对视,他们都没有见过神慕这个样子,更不知道她有什么病。
痛成这个样子,连他们这种大男人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何况是他们二小姐从小就是养尊处优。
但她生生的咬着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愣着干什么,给我过来按着她,”银魅皱着眉头,看了眼站在卧室里没有出去也没有动的两人。
两人没动,他们是保镖,习惯了只听自己主子的话,银魅对他们而言是外人。
“还不过来,想看着她痛死吗?”银魅等了两秒见他们还是没反应,冷声道,几分无形的气势压了下来。
两人没有过多的时间犹豫,一左一右的按住她下意识挣扎的身体,银魅淡淡的看了一眼痛苦得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女人一眼,有条不紊的从医药箱里拿出注射器。
抽出透明的液体,然后针孔没入手腕上的血管,稍稍的用力,将一管的镇痛剂注入她的身体。
药效的作用很快,几乎是他才注射完,她的挣扎就停止了下来,半阖着的眼睛,额头上的冷汗几乎将她的头发都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