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抓着身秋千两边的绳子,这个秋千是她当年求她妈咪让她来黑手党时,西泽尔亲手给她弄得,她不玩已经很多年了。
只是看着这个秋千,她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人生已经被生生的切割成两半,以前的她,现在的她。
垂着头,心脏是巨大的压抑,她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困难的。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响起,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转过头,反手环着他的脖子,“没有啊,我没事,”混乱的在他的胸膛上蹭着,“我们回去吧,我很饿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她很不开心,西泽尔拧眉,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嗯。”他只说了一个字,牵着她从秋千上下来了。
手臂搂着她的腰,他总是需要这样的方式,确认她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要留安沫在你的身边?”走了一段,她静静的开口问道。
西泽尔侧脸看她,“你很介意她?”
神慕没有任何掩饰的回答,“让她离开黑手党。”
西泽尔凝眸,调笑一般的道,“你吃醋吗?”
“就算是我吃醋,你肯答应吗?”
西泽尔沉默了一分钟,才缓缓的开口,“慕慕,如果我说暂时不可以……”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收紧了力道。
神慕抿唇,没有出声。
西泽尔牵着她的手到了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尚在冒着热气的饭菜,精致的西式餐点,看上去很美味。
神慕眯了眯眸,眼中掠过一抹冷笑。
西泽尔替她拉开椅子,“先吃饭,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正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就看到安沫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汤出来了。
她的视线跟神慕对视了一的侧了过去,脸上维持适宜的微笑,将汤端到桌上摆好,才略显不自然的道,“教父,我听灰说你这段时间都很忙,睡得都不好,我特意按照中医上滋补的说法给您熬了汤,应该会有安神补身体的作用。”
神慕垂着眸,安静而旁若无人的拿起刀叉,慢斯条理的切着盘子里的牛肉。
西泽尔没有很大的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在神慕的对面坐了下来。
安沫脸上的笑容僵了两秒,但也什么都没说,安静的退在一边,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教父,刚才青打电话过来,说他和灰会过来,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正说着,脚步声响起,两人已经走了进来。
都是年轻而俊逸的男子,遂算不上十分的惹人眼球,但是都是干净而有力的男人。
两人显然没有想到西泽尔现在在吃饭,虽然现在是吃饭的时间。
西泽尔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吃饭了吗?”
两人有些尴尬,却还是老实的摇摇头,“没有。”
西泽尔不喜欢身边的人对他说谎,何况这种问题,他们家教父也向来不是会客套的人。
安沫立刻会意,转身去吩咐厨房的准备饭菜。
神慕漫不经心的拿着叉子的手的动作顿时就慢下来了,等安沫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没怎么动了。
“教父,”安沫扬着笑脸,正准备说什么,“我已经……”
“啪,”清脆的声音,是叉子落到瓷器上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餐厅里,这不大不小的动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神慕却似乎是浑然不觉,慢斯条理的擦着自己的嘴巴,“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
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朝着灰跟青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慕慕。”西泽尔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在背后叫住她。
神慕倒也配合,转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西泽尔看着她这幅模样,无辜而淡漠,仿佛这里的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很讨厌她这样的的态度。
安沫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还是那般的不卑不亢,“神慕小姐,您如若是不想看到我,可以直说,倘若饿坏了身子,心疼的还是教父。”
她话里的讽刺,别人不懂,神慕不会不懂。
神慕挑着唇角,染出笑意,“嗯哼,我这是连不吃一餐饭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分量很重,她仍旧是轻轻巧巧的笑着,“这饭做得不合我的口味,我还不能不吃了?”
安沫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这晚餐是她做的,她这么说,就是堂而皇之的当众甩她的巴掌。
她开始逐渐的意识到,宫神慕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女人,不管哪一种,她都不符合。
她这么做这么说,甚至不在乎灰跟青在场,就是毫不掩饰的恃宠而骄。
怎么可以这么毫不顾忌。
说完抬脚就要走,灰跟青相视一眼,只觉得这气氛很尴尬。
教父是不会就这样让她走的。
果然,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他已经起身,快步的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大半个身子都搂进了怀里,“慕慕,”他的声音里已经压了怒意。
神慕看着他,眼睛还是很无辜,“你吃饭吧,我很困了。”
她很困了,她今天睡了整整半天,怎么会很困?
他干脆搂着她,也不顾及有谁在场,本来就是他的手下,何况就算有别人在场也他多半也不会在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呼吸都洒在她的脸上,皱着眉,手上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拧断她的腰。
神慕淡淡的笑着,“西泽尔,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吃饭而已。”
他看了她几秒钟,妥协一般,低低的开口,“好,怎么样你才肯吃饭。”
安沫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心就抓得又紧又疼,宫神慕明摆着就是任性耍大牌,偏偏他那么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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