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自己提的这个话题。
但说起来恋爱话题，司佑不由地想起早上司祈夜说的话。
于是询问：“你想恋爱吗？”
虞渺“噗嗤”一声笑了：“拜托诶宝宝，我可是有夫之妇，去哪儿恋爱呢……”
“如果有人追你呢？”
“谁啊？”
“司祈夜。”司佑立刻追答。
“他……啊……”
虞渺歪着头想了想：“算了吧。”
随后她扭头看向司佑，认真询问：“你觉得你爸那样的人，看起来会因为别人心动吗？”
“不像。”
“那不就对了。”虞渺在车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
“妈妈要休息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司佑看着虞渺睡着了，就把接下来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这一次，他爸可能是真的心动了。
但为了妈妈，他还要再确认一下。
*
虞渺和司佑在三点半的时候，来到了广告拍摄现场。
等他们来了，虞思源和巫卓已经提前到了。
巫卓一看到虞渺就眉开眼笑：“漂亮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随后，他朝着虞渺身后方向看了看，“这次碍眼的司叔叔终于没来，简直是电灯泡，妨碍我和漂亮姐姐贴贴。”
“小卓啊。”虞渺露出迷之微笑。
巫卓更来劲了，“怎么了姐姐？”
“课外班还玩得开心吗？要不要姐姐和你司叔叔说一声，给你再报几个。”
巫卓：“……”
“姐姐，你和司叔叔都是魔鬼！”巫卓说完，立刻溜到一旁，让化妆师给自己上妆了。
换做平常，虞思源这时候早就和巫卓开杠了，现在他却安静的坐在镜子前，让化妆师给自己化妆。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后，三个人的妆造全部完成。
今天拍摄的是汽水广告，只有几个简单的镜头。
司佑他们先是做踢足球的动作，然后一起举瓶畅饮，表现出热血和青春活力即可。
“action！”导演一声令下，正式开拍。
少年在球场上你追我抢，追逐着篮球。
司佑和巫卓状态不错，反倒是虞思源，明显心不在焉。
“咔！”导演从监视器前探出头，“思源，你动作总是慢一拍。”
虞思源被叫到名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再来一条。”
拍摄重新开始，但很快，导演重新喊“咔”。
“虞思源你怎么回事儿？简单的运球不会吗？”
“对不起对不起。”
拍摄继续。
“咔！虞思源你眼睛往哪儿看，别看镜头啊！”
“虞思源你发什么呆？”
“咔咔咔！！！”
连着几条废了，导演愤怒，直接弃拍：“虞思源，拍摄的进度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搁，给你十分钟调整，不然换人！”
虞思源的经纪人罗天立刻上前，讨好道：“宋导儿消消气，思源他最近太累了，我跟他说说。”
“赶紧的！”
罗天立刻将虞思源拉到一旁。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罗天立刻变了脸色，怒骂道：“你今天他妈的是撞鬼了？这么简单的镜头都拍不好，以后还能干点什么？”
“抱歉，我有点心不在焉。”虞思源低头，看不清神色。
“这个机会可是我千辛万苦给你求来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给我好好表现，如果出了岔子，我要你好看。”
虞思源没有说话。
“你他妈哑巴了，不会说话啊？你要是不愿意拍就早开贵口，老子把这机会给别人去。”
“那你就给别人吧。”
虞思源将手上抱着的足球重重扔到地上，“我不拍了。”
“站住！”罗天一声怒吼。
两人离得不算远，大声的争吵虞渺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现在敢走，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里混下去，别忘了，你合同还在我手里。”
虞思源停在原地，脊背僵直。
罗天见拿捏到他，心里有些得意：“怎么，不走了？还不赶紧给我回来。”
虞思源没有回头，他僵持在那里，捏紧了拳头。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气氛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巫卓偷偷凑到虞渺身旁，“姐姐，他不是你弟弟吗？要不然你劝劝？这么耽误也不是办法啊，我晚上还要上辅导班呢。”
虞渺本来不想插手，但为了整体进度，最终还是走到了虞思源身旁。
她拍了拍虞思源的肩膀，“怎么了小伙子。”
虞思源紧抿嘴唇，没有说话。
其实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大姐。
尤其时间久了，那件他隐瞒的事情，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甚至让他难以入睡。
对于少年人来说，这已经成了沉重的枷锁。
“哎呀，你怎么看起来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虞渺语调轻快，凑近了虞思源。
虞思源立刻将头转到一旁：“不要看我。”
“到底怎么啦，和我说说呗，导演他们还在等你呢。”
“我拍不下去，不想拍了。”虞思源开口。
“那就不拍了。”
“可……”少年的语气有些迟疑。
“哦，你在担心合同违约金吧。”虞渺看了眼不远处正朝着这边张望的罗天。
“没事儿啊，我替你付了，你给我写个欠条，以后三倍还我。”
虞思源是这本书的男主，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有气运加身的，以后赚到钱是迟早的事情。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很划算。
“我可以不拍广告吗？”虞思源有些震惊，看着虞渺。
“当然啊。”虞渺被他这么一问，反倒奇怪了，“你自己都不想做了，我为什么要强迫你。”
“可妈妈和二姐不这么想。”虞思源情绪有些低落，“她们让我做了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说是只有我在娱乐圈里好好奋斗，以后才能出人头地。”
“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包括现在。”
听到虞渺这么说，虞思源心里更加愧疚，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洗脑，帮助妈妈和二姐欺瞒，至少可以维持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家庭关系。
可大姐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对不起。”
虞思源脱口而出。
在说出口的瞬间，那块压着他的大石头似乎终于落地。
胸腔内似乎长长舒了口气，那些曾经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
“大姐，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其实那天的宴会上，你那个所谓的前男友是妈妈和二姐安排的。真的很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的。”
虞渺眨了眨眼睛。
这件事儿如果虞思源不说，早被她抛到脑后了。
虞思源看她一脸平静的模样，小心询问：“姐，你还生气吗？”
“谁还因为这个生气啊。”虞渺摇摇头，“生活这么美好，我每天高兴还来不及呢。”
虞思源松了一口气。
在开心的同时，他又有些失落。
他知道大姐为什么不生气，因为不在乎，就不会生气。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在乎就好了。
虞思源将眼角的泪意抹去，拿胳膊随意撸了撸脸：“我感觉好多了，可以继续拍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