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了咂嘴,转头看向云笙,正准备吹嘘几句,套套近乎。
云笙忽然开口了:“倒!”
“什”么?
“么”字还没有出来,彪子和麻子还有刚子就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浑身开始了抽搐。
云笙是用剧毒做得实验啊。
怕云笙吃亏,冲过来准备跟彪子他们对上的顾文臻两人:……
“顾文臻?你怎么在这里?”云笙一眼就认出了脸上抹了泥的挂名前夫。
顾文臻愣了一下,根本没有认出云笙。
云笙跟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确实判若两人。
但顾文臻认不出人,更大的原因是他从来没有把云笙放在心上过。
“你是?”
“我是云笙。”云笙爽快自我介绍,“哦,从前叫南笙来的。”
顾文臻没有认出她来,云笙一点也不奇怪。
她在顾文臻的人生里就是一个过客。
“南笙?”
顾文臻惊呆了,在他的印象里,南笙就是一个他从前从满是苦难的泥潭里捞出来的小可怜啊。
他怎么也没有办法从眼前这个神采飞扬,自信张扬的女同志脸上看到和他印象中的南笙相同的地方。
“你,你真的是南笙?”
“请叫我云笙,谢谢。”
“云,云笙,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巨大的震惊下,顾文臻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刚刚闻着烤肉差点流口水的曲立松眼神在顾文臻和云笙之间打转,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顾文臻这么失态的样子呢。
顾文臻跟这个云笙是什么关系啊?
“我有事,经过这里的。”云笙说道。
然后,他指了指不停抽抽的,脸上已经开始五颜六色变化的彪子三人,问道:“这几个人是你的任务对象吗?”
“……是。”顾文臻回答。
“需要给他们解毒吗?”既然是这样,云笙就决定包个售后服务了。
“嘎!”曲立松惊讶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在烤肉里下毒!”
他刚刚还想出来跟这女同志买烤肉吃来着!
看了眼开始口吐白沫的彪子三人,曲立松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这女同志,他惹不起!
云笙没有解释兔子肉有毒的来龙去脉,只等着顾文臻的回答。
顾文臻点头,说道:“需要。”
“我需要问供。”他解释了一句。
云笙点点头,给头发已经掉光,开始七窍流血的三人喂了解药。
算他们运气好,那兔子之前就被云笙喂过解药,不然这会儿,这三个人已经在排队等着投胎了。
三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他们这叫运气好?!
顾文臻见云笙动作利落地卸下彪子三人的下巴,随手把药丸子往他们嘴里一丢,再“咔嚓”一声把下巴安上。
不知道怎么的,他也感觉他下巴传来一阵酸意,然后,他说话就又有些结巴了。
“云,云笙,你不是在青山镇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实在是有些怀疑云笙的身份,于是出言试探道:“你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把你从你娘家接出来的吗?”
曲立松竖起耳朵。
“骑自行车啊。”云笙回答。
顾文臻:……倒也不算错,但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云笙没有耐心跟顾文臻玩自证身份这套,之前霍北望那会儿是因为有正事,这会儿,没必要。
于是,她把自己很早之间就想跟顾文臻交待的事情交待了一遍。
她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存折和三张大团结交给顾文臻。
“这是你当初给我的存折,我动过里面的钱,后来又给补齐了。”
“这三十块钱是我给你的房租,小院我住了一阵,在离开前,我已经收拾好了。”
“哦,这是钥匙。”
“我原来还在桌子上给你留了信的。”
“主要就是想表达一下对你的真挚的谢意。”
顾文臻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堆东西。
他打开存折,确实是他的。
好了,云笙的身份不用怀疑了。
能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还有他的存折和小院钥匙的,不可能是别人。
曲立松瞪大眼睛,顾团和这凶悍的女同志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怎么又是存折,又是钥匙的?
哦,还有房租!
他急得抓耳挠腮,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文臻反应过来后,想把手上的东西递还给云笙。
“这是我给你的,你不用还给我。”
他还想说什么,见曲立松的耳朵都要贴到他身上了,就说道:“你把这三个人绑起来,我跟云笙说几句话就过来。”
曲立松:……别介,就在这里说呗,不会耽误他绑人的啊喂。
顾文臻对云笙点了点头,先一步往旁边走去。
云笙跟上。
“这是我给你补偿,你不用还我。”顾文臻递出东西,肃容说道,“房租什么的,更加不用。”
“我不需要补偿。”云笙态度很诚恳。
不管顾文臻当初的做法是否妥当,他是云笙重生回来后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是事实。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欠人情的都是云笙,她怎么可能收顾文臻的钱?
“顾文臻,你不欠我什么的,相反,你妈妈救过我的命,你也把我从南家拉了出来。”
“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云笙坦然一笑,“谢谢你。”
“可是,你毕竟因为我变成了二婚,我……”
“只是个形势而已。”云笙摇头不在意地说道,“你要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可以写份说明给我。”
她玩笑着说道:“这样,以后有人拿我二婚的事情做文章,我就把说明甩在他的脸上。”
顾文臻一想,这也是个方法。
而且,他看云笙非常坚定,不会收他们的东西。
但,存折和钥匙他收回就收回了,房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下的。
“那这样,我待会写张说明给你。”
他把存折和钥匙放进口袋里。
打包完三个人的曲立松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顾文臻收下存折和钥匙,又把那几张大团结递回给云笙的场景。
他随手在模模糊糊醒过来的麻子的光溜溜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心想,他得找机会问问顾文臻,他可是有对象的人,不能跟外头的女同志牵扯不清的。
顾文臻坚持不收房租,云笙想了想,接下了钱。
她现在时间自由,待会探探顾文臻的口风,看他们的任务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能帮上忙的话,就当抵了房租了。
见云笙把钱收下,顾文臻对她点了点头,往火堆走去。
他席地而坐,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和笔,郑重写下“说明”二字。
曲立松那个急啊。
他真的很想挨过去看看顾文臻在写些什么。
但是,他是个有底线的人,这种窥探隐私的事情,他不能做!
就,比吉吉国王还急!
云笙从暗处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文臻的那个搭档正学着鸭子伸长脖子往顾文臻那边看。
她没有理会,坐到了火堆边上。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夜间的山林里温度很低,坐在火堆边并不会觉得很热。
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顾文臻很快把说明写好,他把笔别回胸口的口袋里,把写好的说明撕下来,郑重交给云笙。
“云笙,即使……”他看眼目不转睛盯着这边的曲里松,继续往下说,“我的话一直有效,如果你需要,可以跟着我随军,以妹妹的名义。”
“谢谢,但我不需要的。”云笙笑着把说明折起来,放进布包。
她现在就在随军了,随在家人的身边。
“对了,这几个是什么人?”云笙抬抬下巴指了指地方已经转醒的三人。
“他们是毒贩。”曲立松踢了麻子一脚,在顾文臻的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