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微笑着看向周围的人,笑容虽温和,却闪烁着让人害怕的气息。俗称的笑里藏刀莫过于此。单纯的学生们面面相窥,一点也没察觉出他笑容里另类的意思,没有一人站出来。
或者说,根本就没人推他。当时那么多人,场面那么混乱,陈真假装被人推出来,自然不会被人注意到。也确实如此,他是自己跳下来,而不是被人推下来。这么问,只是为了避免日后可能产生的麻烦。
“算了。”见没人站出来,陈真改变口风。“下次注意点。若这次推出来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他们可没我这么好的身手。”
陈真蹲下身,直接在棺材盖上查看奥丁的情况,手在不经意间与棺材板接触几下。啪!一共三下,在嘈杂的人群中连声音也没发出。简单的三下就这么断了里面尸兄的五肢。怪也怪里面的尸兄倒霉,找吃的也不会找地方,直接撞到枪口上来。
“你是陈真?奥丁没事吧?”莫颜有些慌张。奥丁似乎出了很多血,脸白的像纸般,与死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陈真抓过奥丁的一只手,看似把脉,实则是把真气渡过去。纯阳真气透过指尖渗入奥丁体内。奥丁的脉络中蕴含着一股阴寒之气,与纯阳真气一遇,如炸开的窝般。若陈真修为不高,是会直接沸腾的,可陈真修为高的离谱,阴寒之气被纯阳真气一冲而散,连多余的动作也来不及做出。
“奥丁没事。”陈真放下奥丁的手,往挂包中掏出一小瓶。
站在坑边上的学霸认出,小瓶正是陈真喝茶用的小瓶。看向陈真的目光,不由得带上羡慕嫉妒恨之色。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出位?陈真的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脱而自然,风度翩跹,引得某些人侧目可谓再正常不过。
扭开瓶盖,陈真含上一口水往奥丁脸上一喷。水落下,奥丁醒来,对他怒目而视。
“为什么喷我?”奥丁正打算发怒,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微弱,浑身泛力。
“还记得发生什么事?”陈真不理他的提问。
奥丁摇头。
“把他拉上去吧。”陈真道,声音温和,让一大帮人恨不得掐死他。如此有磁性的声音在男人听来都很好听,更不用说一些未识人间险恶的小姑娘们听到会是什么反应。“送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再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一举一动是那么的优雅,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若有,那只能说,不愧为白脸陈。
喷落的水淌在棺材板上,向两旁渗透、滴落,甚至于从棺盖的夹缝中流过。水流过,有若凝固胶般,给棺材加上一层无形的封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怎么会?之前不是没有阳光的吗?
陈真伸手,一缕阳光洒落于指间,似被握住。有一些阳光还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棺材板上。喷落在棺盖的水滴在阳光下蒸发。真的是蒸发掉的吗?
住在棺材里的悲剧尸兄无缘无故地被人喷一脸水,洗去大半的尸气与道行,正欲哭无泪着。
远处,校方能说事的人正赶过来。
……
训导室,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又在上演着。陈真坐在桌子的一头,静静地看着某主任的大吐唾沫。嗯,听到重点处,陈真还取出水瓶,喝上一口茶,好不惬意。看得某主任额头轻烟袅袅。
“你……”‘你’了半天,这位主任差点咽过气去。幸好旁边的杨教授在他背上拍拍。
“陈真,你也真是的。”杨教授语重心长地教育道。“那可是文物。被你这么一踩,你知道损失多大吗?你也太不懂得爱惜文物了。”
陈真当没听到。踏水尚且无痕,更何况是踩棺材板。即便是真的踩了,应该也没什么吧?
“你说你,踩了也就踩了,还往上面倒水!”杨教授越说越激动,一激动声音自然就大了点,几乎整个楼层也能听到。可不仅仅是大一点喔!“你知道,你倒的那一点点水对文物的损害有多大吗?”
“当时有那么多人触碰棺材,为什么只找我?”陈真说实话。手在桌上轻敲着,不像被问话的人,反倒像问话的人。
“呵呵!他们可不像你这样直接跳到棺材上面。”杨教授怒极而笑。“你知道从你当时的高度跳下,会产生多少动能吗?”
教授不愧是教授,一出口就是让陈真头痛的名词。以陈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成绩,是很难理解这么高大上的名词的。所以他老实道,“不知!”
“不知?!”某主任怒极而笑。就是上次那位气得吐血的主任。好不容易等陈真事犯了,不好好泡制一番,又怎么对得住在医院花出的红牛。某主任绝不是在公报私仇,而是就是论事。这种高大上的精神特值得同学们学习。所以,面对如此国粹,杨教授悄悄关上训导室的门,以免里面的声音传出去,让同学们认识到某主任高大上的形象。
“一句不知就能掩饰你因无知而对文物造成的破坏吗?”某主任一巴掌拍在桌子。桌上茶杯都被震起,杯盖震落,落地而碎。“捡起来。”
陈真动都没动,静静地喝着茶,微笑着看着他,如在看一幕国产大剧。“为什么?”陈真轻声道,声音柔和,让人听起来有如沐春风之感。
也是!某主任一愣。人家为什么要捡。随即大怒,只是这次他学会控制自己,声音小上很多。“尊师重道你都不懂吗?小学老师没教吗?”
“这个…”陈真挠挠头,犹豫一会才道。“似乎还真没教。”小时候读书,老师都是打人的。对于一个总是打你的人,你会尊敬吗?(当时教学环境与现在不同。)
“你…朽木不可雕也!”某主任又差点吐血。“即便是一块顽石都有可塑造的空间,可你看看你自己。连顽石都不如。”
陈真当没听到。若微风吹过。泰山之崩尚且不能动其心,更何况微风。
“对了!”陈真打断某主任的发言,差点让他咽过气去。“当时我可不是跳下去的,而是被推下去的。按理说,这责任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你们……”怀疑的目光在某主任与杨教授身上一扫。“该不会是搞黑幕,专门陷我于不义吧。”
说到这里,陈真眼神一冷。若真是这样,也太过分了。他一个学生能有多少经济承担能力。“你们的良心大大的黑的。”陈真引用小文采的一句话作为结语。
看到陈真如此气定神闲,某主任终于在连续教育陈真数十分钟后大口喘气。
“你……你……”某主任一口气喘不过来,直接口吐白沫。
“快来人,主任又晕过去了。”杨教授大喊,“陈真,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陈真的赤脚医术可是校园里公认的。遇上这样的事,杨教授自然会想到陈真。
“抱歉!”陈真走过去开门。杨教授之前把门锁上了,外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叫声。“主任不是说,我的医术是封建残余的产物,是不科学的嘛。我可不敢动手。”陈真错开身,让外面的人进来。
“你……朽木!”杨教授怒极而笑。却不想想自己之前怎么损陈真。
陈真大步走出去。伴随着传来的是某位学生的呼声:
陈真又把训导主任给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