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吧。”壮汉靠着墙,翘着二郎腿。
“斌哥,上次我一出去就被债主逼债了,所以我只能关机躲风头。”
壮汉死盯着他,问道:“那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不信你呢?”
“斌哥。”宋佰涛一副赖唧唧的样子,“你得信我,反正我们这次又见面了,等出去我一定请你,请你吃最好的。”
“那上次的事情就算了?”
“那怎么能算。”宋佰涛嬉皮笑脸,把手伸进裤裆里掏出了几张红票,递给了壮汉。
壮汉不嫌脏的接过来,满意的点点头:“你真是懂事了,这个都能带进来了。”
“必须,必须的孝敬。”宋佰涛点头哈腰。
“好了,坐吧。”
宋佰涛如逢大赦,连忙坐下,贱兮兮的对壮汉嘘寒问暖。
我想起他当时带着开车敲诈我的样子,心里觉得恶心。
当时我还以为他在社会上混得多厉害呢,原来也是虚张声势啊。
提上裤子,懒得过去凑趣。
我走到铺尾,让铺尾的人往里点,挤着他们坐下。
铺尾的人很紧张,赶紧躲得远远的,把我一个人撂到了铺尾,我靠在铺尾看着宋佰涛。
他渐渐的轻松下来,口若悬河的吹嘘着,又有点天老大,他*的样子了。
壮汉看着他自鸣得意的样子有点不爽,翻着白眼问道:“我说涛子,这次你又没少骗吧?”
宋佰涛似乎很在意壮汉的态度,马上又恢复了卑微的模样:“没有没有,这次少。”
“你媽的,我又没管你借钱,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宋佰涛嬉皮笑脸:“就是弄了点小钱。”
“多少?”
“几十万。”
“卧槽,几十万是小钱?是不是又骗娘们了?”
宋佰涛脸上露出嘚瑟的神色:”这次不是娘们,是妹子。“
“妹子?富二代?”
“对,很漂亮的富二代。”
“卧槽,嫩不嫩?”
“嫩。”
“讲讲,怎么玩的?”
一下子监狱里就有了气氛,这群长期远离女人的雄性动物,只要一听有妹子的故事,马上都有了精神。
宋佰涛看到大家把他围住,当即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从他们怎么认识的,讲到他们上床,讲到那个女孩给他投资。
壮汉嫌他墨迹,直接说道:”别的不用说,就讲上床那一段。“
“斌哥,其实上床都差不多,就那几个姿势,你让我咋讲啊?”
“她胸脯大不大?”
“大。”
“能多大?”
“这个……“宋佰涛回忆了一下啊,说道,”有你拳头那么大。“
壮汉不愿意了,开口骂道:“去你媽的,这叫大啊?”
宋佰涛分辩道:“我是说有你两个拳头那么大。”
“卧槽,那是不小。”
“入手的感觉如何?”
“嘿嘿。”宋佰涛坏笑了两声,“有点梅菜扣肉的感觉。”
“卧槽。”
牢号里发出一阵阵的感叹。
喧嚣过后,壮汉继续问道:“腿白不白?长不长?”
“当然大白腿长又长了。”
“卧槽,你必须给我们讲一个她最喜欢的姿势。”
宋佰涛嘿嘿的浪笑几声,问道:“斌哥,我先去撒泼尿,回来再讲好吗?”
壮汉跟着笑道:“你媽的,去吧,别来一发啊,撸了就讲不出激情了。”
“不撸不撸。”宋佰涛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往我这边走来。
由于号房里的人,都围着他听故事,所以我坐在铺尾显得格外的显眼。
宋佰涛瞟了我一眼,骤然停住了脚步,眼神聚了聚光,笑了:“你媽的,你也进来了?”
我轻轻一笑,懒得理他。
他的目光里露出了轻蔑:“张宇,山不转水转,你在酒桌上让我没了面子,没想到你在这里栽在我手里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我们这边。
壮汉呵斥一声:“涛子,你怎么回事?”
宋佰涛把这句话当成了壮汉想为他撑腰,马上狐假虎威的说道:“斌哥,这小子让我栽过面子,我今天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壮汉顿时怒目横眉,从铺上站着朝我们走来。
宋佰涛趾高气昂的说道:“斌哥,不麻烦你动手了,一个铺尾我还是收拾不了吗?”
说着话,他拽我的衣领。
我冰冷的看着他:“松开。”
“你给我下来。”他用力的将我往铺下面拽。
我纹丝不动,再次警告道:”宋佰涛好歹我们同学一场,我不想对你太过分。“
“过分你媽啊,你给我下来。”说着话,一把拉住我的头发。
我忍不了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啊……”他疼痛难忍,如烫手一样的松开,抬头看着站在铺上居高临下的壮汉说道,“斌哥,你帮我干他。”
“我干,我干你妹啊。”壮汉一蹲身,猛然拉住了宋佰涛的头发,对着他饱以老拳。
宋佰涛拼命的捂着脸,哭嚎道:“斌哥斌哥,你打错人了。”
“打错人了?”壮汉恶狠狠的说道,“那就打错了吧。”
号房里的人为了在我面前有所表现,马上聚拢过来,对着宋佰涛一顿拳打脚踢。
宋佰涛也是不争气,还没等打两分钟,就已经被打堆了。
壮汉用脚踩着他的脑袋,谄媚的问我:“大哥大,你看这样行吗?”
我看着宋佰涛一脸鲜血,全身瘫软的样子,觉得很是可怜,吩咐道:“行了,好好给他洗洗吧。”
哪知道壮汉会错了意,喝道:“三遍‘娃哈哈’。”
我皱了皱眉,摆摆手:“是好好洗洗。”
壮汉还是会错了意:“冲澡三遍。”
我一听,脑袋嗡嗡的,也懒得解释。
看来在号房里是做不了善人了,因为你的每一句话,他们都认为是一种惩罚。
宋佰涛被拖到厕所里,来了个冬浴。
等再拖回来的时候,肌肤都泛青了。
所有的被子都盖到了他的身上,依旧能听到他“咔咔咔“的叩牙。
不久,他开始发烧。
狱警来了问是怎么回事。
壮汉若无其事的说道:“他身体太虚了,清理个人卫生以后就发烧了。”
狱警问宋佰涛。
宋佰涛哪敢实说,只能说自己身体虚。
狱警把他带到了监狱卫生所,打了一天点滴,快吃晚饭的时候,终于给送回来了。
今天晚上的伙食是酸菜汤煮白肉。
白肉真的就是白肉,看不到一点点瘦肉。
别看我们在外面不吃,在这里绝对是好东西,就算改善生活了。
打完饭,老规矩,我饭盆里多了很多白肉。
宋佰涛很虚弱的走到我面前,把他饭盆里的白肉挑给了我。
我一把抓过他的饭盆,放到了我饭盆边上。
他愣了一下,以为我不让他吃饭,没敢回声的转身要走。
“等一下。”我低低的叫了一声。
他回身看我。
我将我的饭盆递给了他:“多吃点,补补吧。”
他瞳孔放大了,不知道我这又是玩的什么套路。
随即,表情从茫然不解变成了惊恐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