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突然柔和下来,语气也没有那么冰冷,道:“你们坐过的飞机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没有坐过飞机吗?”
“没有,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飞机。”
“你没有见过飞机?”
“没有。”
我不由大为疑惑,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这么大的女孩怎么会没有见过飞机。
因此纳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都没有见过飞机?”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我轻松的笑笑:“我认为我们应该相互坦诚一些,如果我们能成为朋友,或许我可以帮上你。”
“帮我?帮我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人病了,恰好我驻地有大夫,也许真能帮上你。”
“你有大夫?”女孩站了起来。
“是的,而且还是四个大夫,包括药品。”
女孩走到了我跟前,直盯着我:“你没骗我?”
我微笑道:”你说过,我不老实就得死。“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还有一个同伴在你这里押着,你可以问问她,看看她说的是不是和我一样就可以了。”
她略一沉思,对边上的人吩咐道:“把那个给我带回来。”
我赶紧说道:“那是一个女的,你们不能粗暴的对她。”
女孩点点头,对人叮嘱道:“请过来,明白吗?”
“好的。”
过了一会,秦素素被带了过来,身上的绑绳早就解开了。
女孩没有强迫她跪下,直接问道:“你们驻地在哪?”
秦素素倔强的回答道:“我们没有驻地。”
女孩目光骤然看向了我,犀利的问道:“你不老实?”
我笑笑,对秦素素说道:“你不必说驻地在哪,但你告诉她我们是怎么来的,驻地有几个医生,是不是有药品就行了。”
秦素素得到了我的许可,痛快的说道:“他是空难来的,我是海难来的,我们驻地有四个医生,还有大量的药品。”
女孩一听,精神一震:“都有什么药?“
我接过话来:“可以让我站起来说吗?”
“请坐。”女孩变得很客气。
我被解开捆绑,坐到了椅子上,问道:“病人得了什么病?”
“枪伤。”
我大吃一惊:“枪伤?哪来的枪?谁打的?”
“鸟国人。”
我神经一跳,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加藤正一?”
女孩愣了一下:“谁是加藤正一?”
我也懵了:“那你说的鸟国人叫什么?”
“松井孝。”
我去,我真懵了,这里到底有多少鸟国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张倚天。“
我哈哈一笑:“好霸气的名字,我叫张宇,她叫秦素素,现在可以说你们是什么人了吧?”
张倚天娓娓道来:“我们算是这里的土著,祖先在五百多年前就已经来到了这里,据家史记载,那时候这个岛上还没有人。”
“五百年前?”
“是的,我们是大明的后代,祖先远征欧洲大陆的时候遇上了风暴,流落到这个岛上几百人。”
“远征军?”
“是的。”
我纳闷的问道:“既然都是战士,你们怎么繁衍的后代?”
张倚天回答道:“统领的妻妾当时也在船上。”
“哦……”我明白了,按她的说法,她祖先的后辈几乎都是近亲。
秦素素插言道:“我曾经住过一个村落,残垣断壁的,是不是你们留下的?”
张倚天回答道:“应该是我们族人留下的吧,听我爷爷说这一百年里来过很多异国的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我们才搬到山上来的。”
我好奇的问道:“那你们靠什么生存?”
“有地啊,我们还养猪养羊。”
“哪有地?”
“就在前面的山谷里,不过自从鸟国人来了以后,我们没少发生冲突。
“鸟国人也在这里?”
“是啊,几十年前他们来到了这里,起初相安无事,后来为了耕地多次斗殴,相互都没少死人。”
“他们有多少人?”
“应该有一千多吧。”
我惊愕道:“这么多?那你们呢?”
“三百多,所以我们经常被他们欺负,好在我们这里的地点好,易守难攻,要不早就被他们灭了。”
我点点头,看到张倚天的脸上有些焦急的神色,知道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其实最关心的还是我说的医生。
但我还是问道:“他们的枪多吗?”
“不多,就一支长枪。”
“我可以看看你爸爸的伤势吗?”
“好的,我带你们去吧。”
我们随着她来到了临近的房子,在床上看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
他赤裸着上身,肩膀上绿悠悠一片,应该是敷过了草药,但仍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在他的肩膀处有一个枪眼感染的已经很严重。
我摸了摸老人的额头,滚烫如火,当即刻不容缓的说道:“我们马上回去给你叫大夫,会连夜赶回来。”
张倚天拒绝的很干脆:“你不能走,你让她回去就行。”
我明白了,她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想把我当人质了。
所以我和她谈着条件:“她一个女孩路上不安全,你要派你的马队和她一起去。”
对方很痛快:”可以。“
我对秦素素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和孟莉她们说不要担心。”
“嗯,好的。”
秦素素走后,张倚天既忐忑又兴奋,絮絮叨叨道:“原以为我爸爸不行了,没想到能遇到了你。”
我对她很好奇,问道:“你们生活在这里二百多年,没有电吗?”
她反问道:“什么是电?”
我明白了,就是说了她也不懂,因此问道:“你们晚上用什么照明?”
“蜡啊。”
“蜡?你们会做蜡?”
“那还不简单吗?白蚁的分泌物就可以做蜡,我们这里有很多的白蚁。”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不觉中,天渐渐的黑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节竹筒从中间劈开,将柱状的白蜡放到了桌子上,说明道:“看到了吧?这个蜡烛就是用白蚁的分泌物灌制的。”
我用兜里的zippo打火机帮她点燃。
她很是惊奇:“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我呵呵的笑,大方的送给了她,告诉她怎么用。
她如获至宝,爱不释手的在手里看来看去,很像小女孩看到了布娃娃。
烛光下,她美目盼兮,别有一番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