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违心的骗他,“你躺一会吧。”
“张主任,你说我们会被他们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
“去年的那次军方冲突你还记得吧?”白炳晓忐忑的问道。
“当然记得。”
“那一次就枪毙了不少人啊。”
“哦?”这个消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枪毙人了?”
“是的,我是做宣传工作的,所以多少知道一些,当时我还不以为许,没想到今天落到我身上了。”
“他们在铲除异己。”
“是啊,张主任,我们会不会被铲除啊?”
我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把我们的被抓的消息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
“肖内阁是程峰的人,程峰不可能坐视不管,只要肖内阁有救,我们就有救。“
白炳晓目光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消息怎么可能传出去?”
“我试试。”我安慰道。
白炳晓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张主任,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我走到牢门前,呼叫道:“来人啊,这里有人得病了。”
不多时,一个士兵走了过来,隔着门栅栏问道:“你喊什么?”
我一指白炳晓:”他的腰骨好像骨折了。“
“别喊了,我去找医生。”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突然将声音变的很轻:”我有话和你说。“
对方一愣,呆呆的看着我。
我将脸贴近了门栅栏,朝两旁看看。
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对他说道:“你帮我带个话出去,我给你一百万美元。”
对方目光一闪,很有触动。
我见状,知道他心活了,马上问道:”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首都一师的军营。”
“好,你进入首都市区散布消息,就说我们这些人都被关到了首都一师。”
“就这样吗?”
“就这样。”
“喔……”
对方懵懵的应道,转身走了,似乎还没有从那一百万的金额中震惊过来。
白炳晓伸出了大拇指:“张主任你真乃神人啊,这么灵验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我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过了一会,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朝我们这边来了。
白炳晓叹息道:“又有人被抓来了。”
我起身走到牢门前,往外望去。
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站到了我的门前。
一个军官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吼道:“打他。”
顷刻间,无数条警棍在我面前飞舞,劈头盖脸,如暴风雨一样的打了下来。
我猝不及防,只能被动的抵挡。
顿感手臂上、肩膀上、软肋上被人一顿乱砸。
“好了。”我暴喝一声,推开了身前的几个士兵。
一把抓住了那个军官,掐住他的脖子吼道:“够了。“
军官笑了,笑得很狰狞:“你竟然让我士兵通风报信?胆子不小啊。”
我知道我被人出卖了,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说道:“我警告你们,谁他媽的要是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都死在这里。”
军官不笑了,直视着我。
半晌,推开了我的手,说道:“你最好老实点,也别让我难做。”
说完话,带着人走了。
白炳晓艰难的爬起来,看着我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咬牙说道。
即便我浑身肌肉,也被打得火烧火燎的。
“完了。”白炳晓沮丧道。
我给他信心:”坚持,总会有办法的。“
下午,走廊里脚步声走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一些牢房的门打开又关上,说明又有一些人关进来了。
傍晚,我所在的牢房门也开了,被士兵踹进来一个人。
我抬眼望去,心中一惊,马亮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马亮……”我喊了一声。
他寻声望来,又惊又喜:“张主任,你也在啊?”
“过来坐。”我招呼道。
马亮走了过来,冲白炳晓点点头。
他们应该见过,但不熟悉的样子。
“老大。”马亮改回了以前的称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中午。”
“他们为什么抓我们?”他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笑笑:”你有点冤。“
“怎么了?”
“我们都是肖内阁那条线上的人,而你不是,你的位置是我安排的。”
“肖内阁怎么了?”
马亮的官位接触不到高层,所以他还不知道高层内部的动荡。
我也不想多解释,说道:“权利的斗争。”
“喔……”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马亮问道:“老大,我们会有危险吗?”
还没等我说话,白炳晓说道:“一定会有,弄不好我们明天就要被枪毙了。”
马亮一听,控制不住的一激灵:“枪毙?”
白炳晓又把去年的情况和马亮说了。
马亮听后,吓得脸都白了。
”老大,怎么办?“他惶恐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蹲下来看了看床下。
片刻说道:“我们从这里挖出去,只要能挖到外面的地面,我们也许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挖?用什么挖?”
“腰带头和手指。“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马亮忐忑道:”能行吗?“
“横竖都是死,我们得试试。”
“好,我听你的。”
白炳晓年纪很大,考虑问题也是比较稳重。
他担心的说道:“张主任,我们就是挖出去又如何?这里是军营,我们跑不了的。”
我当然不能和他说我熟悉这里的所有地形地势和岗哨位置,只好敷衍道:“到时候就撞大运了,如果你害怕就不要和我们一起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得多考虑一下。”
马亮不爱听了:“还考虑什么?边挖边考虑吧。”
白炳晓不说话了。
我对白炳晓说道:“你去门口盯着,要是有人走过来,你就咳嗽一声。”
“好的。”白炳晓艰难的起身,走到了牢门旁。
我和马亮钻到了床底下,用腰带头划着水泥地面的缝隙。
由于牢房里常年潮湿,水泥地面已经裂成了龟纹,一划一掉渣。
不大会,我们将水泥地面掀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缺口。
有了这个缺口,再掀起水泥地面就容易多了。
“你把这些水泥碎片搬到那边床底下去。”我吩咐着马亮。
马亮从床底下匍匐出来,一点点的将水泥碎片放到了脱下来的衬衣上,拎到了紧挨着牢门的床下。
“咳咳……”白炳晓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