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听到那妇人的话,登时大喜,可是看妇人衣服悲痛欲绝的样子,陶然的心下又觉得不舍。
而且陶然的双手被那妇人捉着,抽出来不是,不抽出来又觉得莫名的尴尬,脸色大囧。
那管事的却将陶然脸上的神色看了个分明。
“大壮媳妇,你是个命苦的,嗳——”
说着,那管事的便去拉拽那妇人的手,可是妇人看到了陶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亲人一般,一直隐忍再胸臆之间的块垒在瞬间便有了一个倾泻的出口,干脆便掩袖哭了个畅快。
可是妇人哭的畅快了,陶然和管事的却是尴尬了个不行。
那管事的便憨笑着对陶然说道:“贵人,不知晓你要找大壮媳妇有什么事情么?今日乃是大壮入殓之日,贵人若是着实有事,不如就等这边的丧事举办完毕,再来便是。今日这情况着实是不方便啊——”
陶然既然已经找到了大壮媳妇,那便也不急于一时,便对大壮媳妇说道:“婶子,你也切莫伤心太过了。节哀。”
陶然本来就没有经历过这般的场面,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悲痛欲绝的妇人。
好在那妇人的两个儿子走上前来一人一边将那妇人拉开了。
陶然说道:“婶子,我今日来的确是有要事,可是既然这里正在举办丧事,那我不便耽搁了入殓的吉时,明日我再来找婶子说说话。”
那妇人被两个儿子劝说着,已经收敛了难过的情绪,知晓自己刚刚失礼了。
那妇人看着陶然胸前被自己的泪水沾湿的衣襟有些尴尬。
“贵人,民妇失礼了。害得贵人的衣襟都被弄脏了……”
陶然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泪渍,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不碍事的,婶子,我叫陶然,你叫我陶然就好。”
那妇人也不好意思的举起宽大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叫映红,贵人叫我映红就好了,不知贵人找我来有何贵干?”
陶然摇摇头。
“明日我再来找婶子好了。”
说到了这里,映红也管事的也不敢多留陶然,在灵堂里面跪着的一排的人都好奇的朝着陶然的方向昂张望。
陶然很快就告辞了。
看着陶然的马车辘轳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
管事的好奇的问道:“你家的大壮什么时候认识了这般的贵人,看那贵人的穿着打扮,可是个咱们惹不起的!”
映红听到自己夫君大壮的名字,那泪水有再度泛滥的趋势。
“大壮生性老实,应该也不会给咱们留下什么祸事才对……”想到了自己那品行良好待自己也极好的丈夫,映红眉宇之间再添几分凄楚。
管事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荷包说道:“你说的也不错,若是真的交恶了贵人,贵人也不会给你们留下这么多的银子,你瞅瞅这荷包的料子,咱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光滑的?”说着,那管事的就讲银子塞给了映红。
“这是贵人给你的,你收着吧。”
映红捏着荷包,心中又是感恩又是凄楚自是不提。
陶然找到了映红,心中的惊喜可想而知。
镶翠问道:“小姐,咱们找到了这映红了,小姐可有什么打算不曾?”
陶然摇摇头,之前找不到这个从瘟疫中全身而退的人便如日日焦灼烧心,可是等到真正的找到了这个人,陶然却不知晓具体的步骤要如何做了,看样子她还要去空间里好生的找一找那个医仙到底是如何从瘟疫中痊愈的人身上得到了克制瘟疫的东西了。
陶然想到这里,便催促着前面的马车夫说道:“快些,咱们快些回去城主府。”
这句话落下,陶然却猛然的想到了后面跟随着自己的小张子和小李子,她沉吟了下,说道:“不,先停一下!”
马车夫驭的一声将马儿勒住。
马车渐次停下来,后面的马车见状也在陶然他们的马车后面停下来。
陶然和镶翠下了马车。
小张子和小李子也急忙跳下了马车,对着陶然拱手说道:“王妃,既然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那小的们便先回去复命了!”
在王妃所在的花厅里,两个小子吃了那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感觉自己像是神仙一般的享受了一番贵人的荣宠。
尤其是小张子,脚下的绷带乃是城主府里的两个小丫鬟帮着亲手绑上的,想到了那小丫鬟娇羞的红脸,小张子的脸颊也红了三分。
陶然对小张子说道:“你的腿脚现下觉得怎么样了?”
小张子说道:“本就没有什么大事,也不过是扭到了筋骨,那大夫的手法很高明,和咱们坐堂大夫的看法是一模一样的!真是奇了,他帮我按摩了下,我立刻就感觉不疼了,现下这个脚和平时没有两样!”
陶然被小张子那惊异的表情逗笑了。
“人的筋络骨骼本就是有一定的定数的,那大夫都是学习了筋脉穴位之人,所以手法一样也没什么稀奇的。”
小张子却还沉浸在医学的神奇之中。
陶然对着镶翠摆了摆手,从镶翠的手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和两个荷包。
“这两个荷包你们拿着,这个小瓷瓶里乃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小张子,你拿着,每日只需要推拿涂抹一次就好,你的腿很快就会好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推辞不受。
陶然坚持,两个人无奈,只得是收下了。
陶然对那马车夫说道:“还劳烦你将这两个小哥送到回春堂去。”
“是,王妃!”
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眼前,陶然收回了目光,和镶翠一起上了马车。
回去了城主府,陶然发觉这城主府里相比较起往日的训练有素来,要来的紊乱不少。院子里不少的奴婢和奴仆都仓皇的小跑着朝着院门口跑去。
镶翠捉住了一个手中拿着包袱的丫鬟,眉头紧皱:“你拿着包袱跑什么,这院子里的奴才们都要反了天了不成?你们都准备夹带私逃么?你们的城主夫人去了哪里了?怎么也不知晓好生的管教管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