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身上的衣服在瞬间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陶然低呼了一声,急忙上前去抓住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衣服,可是宇文修却攫住了她的素手。
“乖。”
陶然卷翘的睫毛也沾染上了层层的水珠,那水珠的映衬下,那一双潋滟的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般,亮的惊人。
男人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朝着陶然越趋越近,陶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撞入的便是男人那灼热的眸子里。
男人唇角似乎敛着一点点的笑意。那一抹温润的笑意就像是蛊惑了陶然的神志,她的抵抗正在一点点的削弱下去,男人终于狠狠的擒住了陶然柔嫩的唇瓣,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捕猎的猎人,略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瞬间便夺取了她的呼吸。
碾吻,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的唇角蜿蜒到了她的唇瓣上。
男人的动作似乎夹裹着丝丝的酥麻一点一点的荡漾到她的四肢百骸。
陶然觉得自己的底线正在一点点的被宇文修侵蚀掉。
就在陶然以为宇文修会在这汤池中狠狠的要了自己的时候,宇文修却放开了她,眸子相比较起之前的灼热要多了一线的清明。
“然儿,你沐浴的样子好美——”
男人的声线慨叹,陶然感觉刚刚才退却的热度有再度攀升的痕迹。
“好了,来帮本王擦背吧。”
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陶然的羞赧,便开口说道。
陶然这才按压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热意,调整好了自己紊乱的呼吸,拿起了浴巾,开始认真的帮着宇文修擦起背部来。
因为不敢看向男人其余的地方,所以陶然只好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的脊背上,这细细的端详之下,陶然才发觉男人的脊背真的很宽阔,换上衣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长身玉立,十分的飘逸,可是脱掉了衣服的男人却是肌肉虬扎,看起来很是矫健。
尤其是想到了刚刚男人给予自己的那个霸道的亲吻,陶然瞬间便红了脸颊。
为了遮掩自己的羞赧,陶然便用力的开始擦拭宇文修的脊背。
可是没有须臾,宇文修揶揄的声线就扬起。
“然儿是打算将本王搓红了么?”
陶然将手中的浴巾移开,这才发觉男人那宽厚的脊背已然是红了一大片。
她立刻将自己的手移开,呐呐的说到:“抱歉,抱歉,我没有注意……”
“没关系,然儿继续。”
陶然略带诧异的看向宇文修,将视线转移到了浴巾上,这一次陶然不敢再有任何的出神了。手下的力道自然也是放轻缓了不少。
可是这样一来,陶然便要制止自己脑子里那旖旎的想象。
宇文修很快就出了汤池,随意的披上了宽松的衣袍,乌压压的青丝还不断有水珠顺着滑落在衣襟上,滑落到男人那古铜色的肌肤上,这些水珠蜿蜒而下,流下了一串串旖旎的痕迹,陶然的视线根本不敢多在宇文修的身上有任何的停留。
“我先去见越儿,你便在这里沐浴吧,本王不在这里了,然儿也不必害羞了。”
男人说话的语调中带着轻松的揶揄。
陶然被男人那颇有兴味的眸子看的脸上一红。
“谁?谁害羞了,我才没有!”
“没有么?真没有——”
男人作势要拉开自己身上的衣袍,拉长的语调似乎带着丝丝的威胁。陶然瞬间便胆气怂掉了。
“不,不,王爷还是您的正事要紧,我先自己沐浴了……”
说着,陶然便蹲下了自己的身子,作势撩起热水来,装作要沐浴的样子。
宇文修狭长的凤眸里便荡漾开丝丝的涟漪来,深深地看了汤池中陶然那清艳脱俗的样子,转身怡然走出了汤池。
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陶然这才深深的从胸腔里吁出一口气。
转身,哗啦啦的水声中,陶然看向了门口。
叹息,轻轻的从陶然的口中溢出。
*
出了汤池,陶然便羞红着面孔回去了安澜院的花厅里。
花厅里熏着暖香,整个屋子里也是热气腾腾的,陶然的头发没有干,便索性披散着头发坐在了椅子上。
小朔望正在和点朱和镶翠玩着手中的九连环,三个人是玩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便有簪儿走上前来问道:“王妃,王爷说他去和陵王爷一并商谈要事,便在书房里用膳了,王爷还特别的吩咐小厨房做了王妃您爱吃的饭菜,您是现下便摆膳么?”
陶然很久不见簪儿等人了,今日的簪儿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襦裙,挽着一个别致的双丫髻,身上有一种爽利娇俏的气质,看起来倒是很顺眼。
“好,有劳簪儿了。”
簪儿已经是久不见陶然了,之前的时候对陶然还是多少存着一些轻忽之心的,毕竟陶然和宇文修成亲了之后,两个人之间并么有圆房,可是这一次回来之后,宇文修当着这整个齐王府的人的面亲昵的牵着陶然的素手回来的,而且两个人目光交汇的时候,似乎都在诉说着彼此之间的款款深情,这多少叫之前蠢蠢欲动的一些人熄灭了心思。
其中便包括簪儿等人。
簪儿等人乃是从小便跟随在宇文修的身边长大之人,宇文修龙章凤姿,面貌清隽不说,而且为人更是和善,这叫不少府中的豆蔻少女生出了情窦。
这些做贴身丫鬟和宇文修朝夕相处更是不免生出许多的遐思绮念来。
可是现下这宇文修和陶然乃是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触了陶然的眉头,他们这些丫鬟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权衡利弊之下,不少的人便开始安分下来。
陶然看向簪儿的目光是很柔和的,不管如何,簪儿乃是宇文修身边之人,陶然纵然是心声戒备,可是也不好表现在明显之处。
簪儿听到陶然这般说,便对着陶然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简单的用过了一些东西,府上便有人来求见。
陶然比较纳闷,一般来说在这样的时候,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才是。
“可知是何人”
陶然淡淡的问道。
点朱说道:“王妃,乃是督管紫竹院的管事王管事。”
陶然面上便露出了诧然的神色。
“可知是何事?”
点朱便有些吞吞吐吐的,陶然凝眉。
点朱这才说道:“这管事的说,是来为了王爷的侍寝的事情来问王妃的,之前王爷不在家的时候,那紫竹院的一众美人们都已经是怨声载道,现下王爷已经回到了这京都城里,这些美人们便都闹着,要王妃拿出一个侍寝的章程来,说……”点朱怯怯的看了一眼陶然的神色,这才低敛下自己的眉眼,“说……”
镶翠听到这里已经急了。
“点朱,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的磨磨唧唧了,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点朱有点委屈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王妃,奴婢实在是觉得那些紫竹院的美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陶然看到点朱这一副模样,心下沉了几分。
“点朱你尽管如实说来,我承受的住。”
镶翠听到陶然这样说,眉心狠狠的皱起来。
点朱嗫嚅的说道:“那些紫竹院的美人们说,虽然王妃和王爷乃是新婚燕尔,但是也已然霸占了王爷这么多的时日,也是时候雨露均衡了,要求王妃您替王爷安排一下紫竹院的美人们侍寝的事情,不然的话,王妃不给他们任何机会,便是在生生的扼杀她们的活路……”
镶翠听到这里,已经高高的挑起了眉毛,唇瓣紧紧地抿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王妃,您绝对不能够纵容这些人!”
陶然看着自己身上的碧纱襦裙,心中更像是浸淫在了苦水之中。
之前的时候,她不曾将宇文修放在心上,曾经无数次的对宇文修说过可以为宇文修安排侍寝的事情,甚至还曾经说过要帮着宇文修将他喜欢的女人娶进后院的话。
可是没想到,宇文修竟然就是那个给了她重生机会的白衣人,更么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对宇文修情根深种。
她甚至仍旧记得在云隐城的时候,她因为那心底植根的思念,夜探南城,和宇文修隔着一个城墙见面的事情。
她甚至都不知晓,自己心底竟然能够丛生出那般多的思念,也能够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情。
而如今,面临着帮着宇文修侍寝的事情,陶然着实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抉择。
她当初坚持的好多东西已经变了……
陶然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对点朱说道:“你去唤那管事的进来回话吧。”
陶然的话落下,顿时就引起了镶翠和点朱的惊呼。
“王妃,不可以!”
“王妃,您这样做的话,很快就助长了这些女人的气焰,日后您若是管理起这些人来,这些人难免会恃宠而骄,到时候您可就真是麻烦了!”
陶然苦笑着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我身为齐王妃,这些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现下我若是做的妥帖,宇文修说不定日后也不会对我有丝毫的怨怼。”
听到陶然的话,镶翠和点朱都沉默了。
陶然抬了抬自己的眼皮,眸光软软的看向了点朱。
“点朱,你去交管事的来吧。”
点朱和镶翠交汇了一个眼神,终于还是拗不过陶然的坚持,转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没有一会的时间,一个穿着土褐色布衣的中年妇女跟在点朱的身后走入了安澜院的花厅里。
看到了在首座上安然坐着的陶然,那管事的躬身对着陶然行礼,等抬起头来的时候,映入陶然眼帘里的是一张颧骨很高,看起来很刻薄像的女人。
陶然端起了一旁的茶,用差盖子挑着那里面的茶水,淡淡的说道“张管事,不知你今日前来求见,可是有什么要事不曾?”
那张管事抬起头来,在陶然打量着她的同时,她也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陶然。
但见陶然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碧水纱襦裙,这鲜嫩的颜色将陶然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更衬托的肌肤胜雪,水嫩的似乎能够掐出一汪水来,而那清艳出尘的面孔更是有着绝美的震撼,看一眼便能够叫人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