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天成对这里的环境如此熟悉,三斤也诧异地问道:“二舅啊,没想到你还是个高人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这车子,还有这信号弹,你都从哪弄来的啊。”
霍天成只是笑笑,并没有和三斤多说。显然他还是不想在我们面前暴露真实的身份。
看来霍天成一直在隐藏身份,连自己的亲外甥都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早知道如此,我们找向导就应该找上霍天成。
果然,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见远处一溜烟尘。
三辆皮卡车从远处呼啸而来。
三辆车开到了我们近前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霍天成也不多说,一挥手,带着剩下的人分别上了三辆车。随后他示意我们跟着他们,车子一掉头,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下。
我们此时倒是省了很多事,不用再确定方位,只开车跟着他们就行了。
霍天成那伙人对道路很熟,一路开回去比我们来的时候用的时间要少很多。
大概在日落西山之前,就开回了镇子里。
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在霍天成的旅店里面。估计他早就做了清理,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也被清走了。这里住下的就都是我们这一帮子人。
霍天成让三斤招待我们,说是需要什么药品,或者是什么物资尽管告诉他,他都能尽量满足。
的确在这里养伤治伤是个好地方。
其他人都还没什么问题,唯一让我担心的还是马谡。
这老头一直昏迷,就跟睡着了一样,用什么方法都喊不醒。
我们几个人都集中在了马谡的房间里,我把钟小峰和孙沱都喊了过来,问他们马谡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钟小峰如实说道:“我始终怀疑马教授是身体被人做了手脚了。”
“那是肯定的。”三叔点点头,过去翻开了马谡的眼皮看了看,说道:“小峰,想办法在马谡体内驱蛊吧。”
“驱蛊?您也认为他体内有蛊?”钟小峰问道。
三叔点点头道:“如果那个玩虫的高手真的是周正的话,那老马十有八九是被那小子给阴了。小峰,我听说你曾经给库尔图腿里的蛊虫给引出来了吗,你再想办法把老马体内的蛊虫弄出来就行了。”
“库尔图?”孙沱一听,摇摇头说道:“库尔图的腿,也是周正下的蛊,这事我多少知道一点。但是我知道那些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蛊虫,充其量算是一些比较厉害的毒虫,真正的蛊虫,据我所知只需要在人的体内下一条足够。同时这一条蛊虫,必然是优中选优的品种,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
钟小峰点点头:“没错。很惭愧,对于蛊术一门,我只是略知皮毛,就是库尔图的腿里只是普通的毒虫,我也没办法全部驱除,也只是驱除了一部分而已。马教授这次,我也试了几个办法,但是都……”
说着,钟小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向孙沱,诚恳地说道:“孙先生,虽然你是对方找来的,但同时你也是医生,如果您有办法,请救救马谡。等我们回去,一定重谢。”
孙沱急忙摆手说道:“可别这么说。我孙沱也不是爱财之人。你们把我从山里救出来,我已经感恩不尽了。你说的很对,我也是医生,医者仁心,如果能救,我肯定不遗余力。只是这蛊术,我也是不懂,也不敢乱用。这种状况,如果用的不对,反而会害了马教授。”
两个医术高超的圣手都对此束手无策,我和三叔面面相觑,更是愁容满面。
看着马谡憔悴的脸,我心如刀绞。这老头这辈子受的罪可真是太多了,另外这次还是被自己曾经的学生又阴了一道,如果真的醒不过来,更是令人难以接受。这命运简直是太悲催了。
三叔看着马谡,突然冷笑了一声:“算了,这死老马,既然两位神医都救不了。那就是他命当如此,我听说中蛊的人,只有下蛊的人能解。咱们就别在他身上费力气了,休整几天,把他带回深圳吧。”
三叔此举,无疑是放弃了对马谡的治疗和抢救。我听了有些不对劲,这不像是三叔的做派,我看向三叔,只见三叔冲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们出去再说。
我知道三叔应该是有话要说,便跟着三叔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低声问道:“三叔,你不会是真放弃了吧?不到最后咱们可不能放弃啊。”
三叔一瞪眼:“你小子,把你三叔看成什么人了?我听说,高明的蛊师养出来的蛊,虽然只是一条虫,但是这虫却是极具灵性,甚至能听懂人言。我是怕它在马谡肚子里听见,所以才那么说,让它放松警惕呢。我还怕它向蛊师,也就是周正传递信息才这么做的。”
我一愣:“你是说,周正还在附近?”
三叔摇摇头:“谁说不在附近就不能接受信息了,总之小心为上。我虽然对蛊术也了解不太多,但是知道人一旦被下了蛊,七天是个周期。七天之内,如果能把蛊解了,还来得及。如果过了七天,马谡可能会醒,但是那时候醒来,这蛊可就在他身体里根深蒂固了,再想清除可就难了。”
我盘算了一下时间,说道:“马谡被下蛊,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一定是周正和金纯阳发现距离宝藏很近了,就痛下了杀手。但是他还没杀了马谡,只是下了蛊,他是想在马谡身上下一个定时炸弹啊,以后没准用这个来威胁马谡呢。所以咱们必须得想办法给马谡解蛊啊。算起来最多还有五天时间。”
三叔点头道:“我倒是想出了个办法,也许可以一试,不知道能不能行。”
“有办法你倒是用啊,行不行不也得试试才知道吗?”
“嘿嘿,这办法我必须和你先商量才行。我自己可做不了主,万一出点事,我可担待不起。要不要把梁悦也找来商量一下。”
第1618章 剑走偏锋
我看了一眼三叔,正色道:“三叔,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办法是在憋什么坏呢。咱这可是救人,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啊。”
“扯淡,都什么时候了,我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三叔瞪着眼睛骂道。
这时,梁悦刚好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看马谡,看到我们俩在这里掰扯,就走了过来。
三叔一把扯过梁悦,说道:“悦丫头来的正好,你干什么去?”
梁悦说道:“我让人给老马熬了点鸡汤,准备给他喂下去。别人都吃东西了,老马还水米没进呢。”
“先别去了。你也一起来,听听我这个办法。”
梁悦不明所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叔,一脸的疑惑。
我解释道:“老马的情况有点危险,怀疑体内有蛊无法驱除,三叔想了个办法,想找你商量。”
梁悦点了点头:“有办法啦,那太好了,三叔你快说。”
三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蛊虫呢,它再厉害也是一条虫,也就是说,它是马谡体内的另外一种活体。它对环境的感知是很敏锐的,也就是说,它必须存在于另外的活体之中。说白了,如果马谡死翘翘了,那蛊虫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它必然就会从马谡的身体里钻出来了……”
我听了一撇嘴:“三叔,这就是你的办法啊。你这还不是开玩笑?人都死了,那虫子当然就出来了。这还用你说,我们要活的马谡,如果是死的马谡,就不用这么麻烦想办法了。”
“呸,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三叔瞪了我一眼,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得给那蛊虫创造一个假的环境。让它误以为马谡快要死了,这样的话,再想点别的办法,也许就能把那蛊虫给骗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希望老马这匹死马还有救。我这也是不走寻常路,剑走偏锋,你们说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梁悦点点头:“既然没别的好办法,那只能试一试了。那具体办法是什么呢?怎么能让那蛊虫误以为老马已经快死了,甚至是已经死了呢?”
三叔一笑:“办法很简单。这段时间,谁也别给马谡喂吃的喝的,先挺三天再说。”
“啊?”听到三叔的这个办法,我和梁悦都是大跌眼镜。
看三叔搞得如此神秘,我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呢,敢情就这?
“三叔,你这招咱先不说好用不好用,你这也太损了点吧?老马都啥样了?身体虚弱成那个鸟样,你不给他吃喝,那不是要他老命呢吗?”
“废话。”三叔又瞪起了眼珠子,刚骂了一句,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小点声,别让那蛊虫听见。我这办法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如果用好了,肯定好用。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不让那蛊虫感觉到宿主要完犊子了,它是肯定不会自己出来的。”
梁悦也有些担心,说道:“那这是不是操作的险了点。万一没弄好,老马再真挂了怎么办?要不,咱们不喂他吃喝,给他打点葡萄糖啥的行不行?”
“不行。”三叔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咋想的,还打葡萄糖?那不和给他吃喝一样吗?咱们就得真枪实弹地干。啥玩意也不能给他,放心吧,老马死不了,那不还有俩神医吗?让他们实时监测,摸脉,听诊都行,实时掌控老马的生命体征,只要给他保留一口气就行。你们就擎好吧,不吹牛的说,这也多亏有我李洞宾在这。除了我,没人能想出来这绝妙的办法来。”
我点点头:“没错,也没人能想出这么损的办法来。”
三叔一指房门:“你可以把他俩喊出来,看看我这个办法行不行?能不能操作?要是行的话,今天就开始,别给他吃东西了。这个也别糟蹋了,给我吧。”
说着,三叔把梁悦手里托着的那碗鸡汤拿了过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嘴里,喝了一口,咂咂嘴:“味还行,就是有点淡了。”
说着他一口一口有滋有味地喝起了鸡汤。
我摇摇头,赶紧把里面的钟小峰和孙沱给叫了出来,把三叔刚刚说的那个办法给他们说了一遍。
孙沱一听,说道:“还别说,这没准还真是个办法。我们医学上遇到难题,也是讲究另辟蹊径的,有时候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钟小峰说道:“监测生命体征这个也能做到。我从脉象上能看出来马谡到了什么程度。不过这个也真的有点危险,这里有个度的问题。这相当于给马教授下了一剂狠药啊。量少了没作用,量大了就毒死了。”
商量了一番,似乎除了三叔的法子,再没别的出路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按照三叔的办法试一试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想以前他出的那些损招,还真的少有失败的时候。希望这次也能奏效吧。
三叔见我们都同意了,把鸡汤碗放在一边,给我们下达了指令:“从现在开始,小峰每天来给马谡把脉两次,其他的人谁都不要再来了。不管老马是死是活,一切都等到三天以后再说。”
可怜的老马就这么被单独地放置在了屋子里。
其他的人,还都是按部就班地养伤的养伤,休息的休息。
可喜的是,铁柱和小飞狼的伤情恢复很快。它们到底是兽类,本身就有着比人更强的生存能力。再加上钟小峰的精心救治,没到两天,它们就可以在屋子外面活动了。
在这两天里,胖子也在霍天成的帮助下,到戈壁深处,把自己租来的那辆越野车给找了回来。那辆车由于在戈壁滩上搁置了多日,已经无法启动,是被拖回来的。这些问题都不大,经过修理也已经门问题了。
在这些人里面,唐宋和钱清风都是学历史的,而孙沱和钟小峰都是学医的,互相凑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题,短短的几天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第1619章 天下第一臭
在经过更详细的询问之后,我们也得知,唐宋和孙沱在来之前,家人都受到过不同程度的威胁,也就是说他们一方面是受到了利诱,另一方面是被胁迫走这一趟的。
我很想问出,胁迫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他们谁也说不出那背后的组织者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背景。
一切都很神秘,神秘得让你想调查却无从下手。
好像突然之间,从天而降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又突然发起了这样一个深入大漠的神秘任务一样。
任务发起迅速,结束也很痛快,到现在不管结局如何,已经是销声匿迹得很彻底了。
而孙沱和唐宋都已经和家人取得了联系,好在家人那边一切都好。看来任务失败了,背后的那个组织也没打算追究下去。
听到这些,梁悦似乎并没有多吃惊,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由此我想到了我们这个小分队,我们这个小分队,好像就是为了对抗对方的那个神秘组织而专门成立的。
而我们背后的海康安集团,也更像是针对对方的神秘组织而存在的。
关于这种组织和使命更多的内幕,我也无从知晓。
只是感觉事情发展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既然如此,我更愿意落得个清闲,我也愿意去做那个不问世事的人。相对来说,我依然怀念和三叔一起破凶宅的日子。那种日子虽然也有危险,但是简单很多。
很快过去了三天,钟小峰依照三叔交代的,每天给马谡把脉两次,他告诉我们,马谡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差。
这也在意料之中,正常人三天不吃不喝,恐怕也受不了。不吃还勉强能承受,这不喝就有点要人命了。
但是钟小峰从马谡的脉象里,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除了马谡自己的脉向,他又摸到了另外一种没有规律的跳动。
还有就是虽然马谡不吃不喝,但是好像体内的水分并没有严重缺失。
三叔说这就对了,他怀疑这就是那个蛊虫在自救。这说明这个办法奏效了。
照此下去,再有一天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从第四天开始,在钟小峰每次从马谡身边离开的时候,会在附近撒下一层面粉。如果那蛊虫从马谡体内爬出来,就会留下痕迹。
按照三叔的说法,第四天应该就见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