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云轻歌没防备,随着惯性直接摔坐在了他的腿上。
云轻歌:“……”
坑爹!
坐下的刹那,她感觉到夜非墨也僵了一下。
他大概本意只是想将她拉扯近,却没料想到直接将人给拉到了怀里。
她慌忙要起身,才听到头顶传来他略带一些窘迫的声音道:“脖子上怎么回事?”
他窘迫也是此刻二人的姿势,满怀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太容易影响他的思绪。
云轻歌摸了摸脖子,说:“是被莫清闲给抓的,不过现在没事了。他现在身上有毒,必须听我命令。”
一点小伤,她确实没往心里去。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小丫头,手虚扶着她,抿了抿唇。
“云轻歌,你还要坐多久?”
呃?
云轻歌下意识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无辜:“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拉我的。”
他不说话。
“对了,王爷,今日就将这些小妾解决了吧,虽然都是太后送的,你我不能明目张胆将人送走。但可以把她们给吓跑是吧?”
他抬起头看她,想到她之前说过的话,蹙了蹙眉。
“没有其他法子?”倒不如他直接派人暗杀了这群小妾。
“王爷,相信我,这个法子绝对治本又治标!”
夜非墨顿时有些怀疑她这是故意恶整他的,倒也不是真的希望小妾们走人。
毕竟太后眼线一除掉,这丫头肯定会回北院。
他情绪不高,淡淡嗯了一声。
……
是夜。
西院里得到了管家的吩咐。
“王爷让我们一起去侍寝?”为首的姑娘却并不高兴,甚至哭丧着一张脸。
她们都知道,王爷是个毁容加腿残的,谁都不肯去。
管家叫了所有姑娘,唯独没有叫李妙儿。
“姑娘们,请随老奴过去。”
而此刻趴在榻上哀嚎的李妙儿心底有气,撑着身子要起来,奈何还没有起来就被丫鬟给拉住了。
“小姐,您别激动,您身上还有伤呢!”
“不行,为什么独独没有我?”李妙儿心底又气又恼,急的想哭。
丫鬟很无奈,想安慰她,可看着她这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落地,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妙儿很生气,一拳重重砸在了床榻上,神色气愤。
……
八位姑娘站在寝屋门口等候,发现寝屋里确实没有王妃的身影。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没底。
“几位,进去吧。”刘凯替她们将门推开。
彼时,云轻歌正趴在床底下,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床幔放下,姑娘们入屋也看不见榻上的男人。
当然,榻上的并非是夜非墨。
本来云轻歌是想让夜非墨把面具取下,再把衣裳褪了,把烧毁的人皮贴满他身上,让姑娘们看见厌恶跑路就是了,可夜非墨不肯。
折中之下,云轻歌只好寻了个跟夜非墨身形比较相像的侍卫来易容。
姑娘们入屋后,不敢轻举妄动。
几人相互推搡了一下,最后将为首的姑娘率先推了出去,小姑娘一个踉跄,摔进了床幔里。
结果……
“啊——”小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猛地退了出去,呕吐不已。
其他的姑娘脸色微微一变。
“我,我,我……”扶着一旁柱子干呕的小姑娘跪下去哭了,一个“我”字出口,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云轻歌躲在床底下瞄着她们的神情,慢悠悠地把床幔扯开。
榻上的侍卫只好尴尬地学着他家王爷的声音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床幔一打开,大家都看见了榻上的男人,浑身肌肤从头到脚,没有一片肌肤是完整的,全部都是被烧毁的皱褶。
吓人不已。
姑娘们有的被吓得往后退,聪明的直接装晕倒地,场面混乱不堪。
“呜呜呜……我不想侍寝。”柱子边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只想回家。
“晕的拖出去,其他的抓过来侍寝。”侍卫装得有模有样。
柱子边的小姑娘一听,干脆直接一脑袋撞柱子,晕了。
她知道控制力道,怕死的她,只是把自己撞晕了去。
没被拖出去的姑娘见状,也纷纷效仿晕厥了过去。
她们宁愿死都不要给这靖王侍寝!
管家站在门口丝毫不意外,板着脸命令侍卫们将姑娘一个个拖走。
榻上的侍卫连忙起身,将衣裳穿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道:“王爷,属下……属下先告退了。”
他也很无奈,这种坑爹事情下次还是换别的侍卫做吧。
不远处屏风后才传来了男人的一声嗯。
侍卫腰带没系,撕了脸上的易容人皮匆匆忙忙跑了。
云轻歌这才从床底下爬出,看向屏风后:“明日这些姑娘肯定会来自请下堂的,我办事儿还是靠谱的。”
屏风后默。
小丫头这语气,明显是在邀功。
可他真的夸不出来。
面子都要被她耗完了。
云轻歌没听到声音,绕过屏风看,见他只是端坐在轮椅上,因为面容隐在面具后又看不大明白,她歪了歪头。
“王爷,你好像不是很高兴?那我再帮你把小妾们抓回来?”
“你敢!”他暗恼。
他终于说话了,云轻歌才吐了吐舌头,“王爷,要不要休息?”
“去洗干净,脏死了。”他瞥了一眼她身子。
床底下虽然每天都有打扫,根本不脏,可他还是勒令她去洗干净。
云轻歌无法,去沐浴。
等洗干净回来时,床榻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褥子床单枕头,夜非墨也已经躺在了床榻上,面具被放置在桌面上。
那张完美如神祇的脸映着烛光,一览无遗。
她走近他,问:“还不休息吗?”
他看她,沉默了一会,道:“本王刚刚命令管家将北院改造成客房。”
“?”云轻歌懵了。
北院不是她住的地方吗?怎么被改成了客房?这丫的倒是问过她意见再改啊!
“不是,王爷,你这样做是不是……”
“所以,这些日子,你继续住在东院。”男人语气很沉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正儿八经的事情,像是在表现自己没有别的私心。
云轻歌扶额。
她觉得这男人是故意的。
“王爷,你就不担心以后?”
“嗯?担心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