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心道一声糟糕完蛋。
这王妃不是说给太子妃送礼吗?怎么到头来反倒是跟太子扯在一块了?
而且以他家王爷那小肚鸡肠的心思,该不会……
“主子,要不咱们还是去别地看看?”青玄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是不是傻,还让王爷去别地看看?
夜非墨眸中无波无澜,只是轻声道:“不必。”
虽然,心底那股不爽很强烈。
……
那方二人都没有察觉到夜非墨的存在。
“噗?”云轻歌轻笑出声,“太子殿下说什么呢?桃花胎记在我三姐姐的锁骨上呢,您问这个,可有些奇怪了。”
夜天珏眼神一暗,也失笑地摇头,觉得自己刚刚刹那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呵呵,本殿倒也觉得奇怪。”
他说罢,便绕过她要走。
不过,云轻歌却道唤住了他:“啊,对了,太子殿下,我没有找到三姐姐,还是把这礼物给您吧。祝殿下和三姐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像是讽刺?
夜天珏看着她递来的锦盒,许久之后才伸手接过,漠然点头转身便走。
今日的云轻歌,与往日大大不同。
是为何?
往日那怂包一样的云轻歌,今日却张扬到仿佛自带光芒,吸引人的注意。
他捏了捏手中的盒子,提醒自己不要随便胡思乱想。
在大婚之日,他竟然被云轻歌吸引了?这算什么!
云轻歌见他大步走了,嘲弄地唾弃了一声,耸肩转身要走,就发现了不远处的男人。
“咦?王爷,您怎么出来了?”她走向夜非墨,刚刚还在脸上的冷讽表情瞬时一收,笑容张扬到迎着阳光似是都闪耀了几分。
夜非墨神色漠漠看着她走近,语气不善:“刚好路过。”
刚好路过,就瞧见了她和夜天珏纠缠,虽然二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可他心底终归不高兴。
不过他的面上表情很镇定,云轻歌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边说:“哦,刚刚也是因为没有找到三姐姐在哪个屋子里梳妆打扮,又在路上碰到了太子殿下,只能把礼物给太子殿下转交给三姐姐了。”
他轻嗯一声,再无言语。
虽然平日他就是这般性子,可这会儿云轻歌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云轻歌不解他这莫名的情绪变化是为何,连忙看向青玄,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回应她的只有青玄微微耸耸肩。
“吉时快到了,王爷,我们回喜堂内吧?”
她边说边把青玄给挤开了,主动推着夜非墨的轮椅往喜堂的方向而去。
被挤开的青玄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好半晌才回神似的跟上他们的脚步。
……
回到喜堂内没多久,吉时已到。
新郎新娘已经在喜堂内准备好了,就等着主持的司仪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成亲拜堂。
云轻歌和夜非墨落座时,皇帝皇后以及太后都到场了。
太子大婚,自然盛大。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司仪叫了一声。
云挽月和夜天珏按照司仪的吩咐拜堂成亲,随着最后一声“夫妻对拜,礼成”,喜堂内一阵欢呼雀跃。
云挽月在红盖头下的唇微微抿成了一条线,已经在努力竖着耳朵听动静。
她以为,云轻歌之前这么淡定和镇静,不过都是假装的,强忍着罢了。
情绪一旦忍到一定阶段,必然爆发。
今天她和珏哥哥成亲将会是最能推动云轻歌情绪爆发的时机,没想到这云轻歌如此能忍?
盖头下夜天珏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她脸上浮动出了几分红晕,随即将手搭在了男人的大手上。
结果,还没有完全起身,云挽月突然闷哼了一声,膝盖就被一股气刀给割在了膝盖上,痛感使得她再次跪了下去。
“月儿?”夜天珏回身连忙扶住她,不悦地视线落向远处的夜非墨的方向。
“没事,没事。”云挽月嘴上虽然如此说,心底怒火却蹭蹭往上冒。
这力道,这内力,这速度,肯定是夜非墨无疑了!
只有以前的战王才能出手到令人毫无察觉。
可……她记得夜非墨中毒后武功尽废了,难道是假的?
然而,夜天珏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森寒的目光遥遥落向远处的夜非墨,沉声问:“五弟这么做是为何,难道是为了给本殿难堪?”
他这话一响,所有人都看向了夜非墨。
皇后皇帝以及太后也皆看了过去。
皇帝皱眉,问:“怎么了?”
“回禀父皇,刚刚有人暗中出手袭击月儿,这般力道和手速,必然是五弟所为。”
即便是没有证据,他也一口咬定了是夜非墨所做。
夜天珏一袭红袍站在那儿,一手搂着云挽月的腰际,一手负在身后,仙人之姿,还说的义正言辞。
这般表现,使得其他人不疑有他。
云挽月靠在他怀里,虽不知他是何表情,却知道他此刻必然是相当帅气,荷尔蒙爆棚,心情更加愉悦了。
“珏哥哥……”
“月儿别怕,本殿会为你讨个公道。”
……
云轻歌看向身边的夜非墨,暗暗撇嘴说:“皇上,可否让轻歌多嘴一句。”
“哦,你说。”皇帝稍稍有些意外。
刚刚大家都看见云挽月明显被人偷袭就摔着跪下去,偏偏在场这么多人,夜天珏就一口咬定是夜非墨,大家很容易被言论影响,一下也有如此认定。
云轻歌垂眸看了一眼不知是何表情的夜非墨,解释说:“王爷他才毒发,根本用不了这么深厚的内力暗算三姐姐。”
“更何况我家王爷一直未动,而且武功早已尽废,现在任谁打他一拳,他都没法还手。”
这一声“我家王爷”四个字出口,令夜非墨倏然抬起头来看向她。
她说得如此认真,仿佛在宣示主权般。
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皇帝眼眸沉沉,听罢云轻歌的话也没有立刻出声。
大家却也认同了云轻歌的话。
“我也偶有耳闻过,这靖王自从中毒后从未用过武功了。”
“是啊,而且每回靖王毒发都会有刺客入府。”
他们议论得越是热烈,越是能够证明云轻歌的话不假。
夜天珏一双清俊的眉狠狠一拧,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靖王妃毕竟是五弟的王妃,这有心包庇丈夫也属正常。”
“正常吗?”云轻歌迎视上夜天珏的眼,声色比之前更冷冽了几分,“关于我家王爷身上的毒,难道太子殿下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大家一听,纷纷相互看了一眼。
这云家草包,如今的靖王妃,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