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心中愧疚，便不该拒绝，”萧景安眉目冷漠地进来，扫了眼面色发白的柳苏，随即走向了沈明宜，语气温柔，“宜儿，你是中宫皇后，她以下犯上便是罪加一等，不必轻饶了。”
嗯？
听到他说得这般直白，沈明宜还有点愣愣的，这个柳苏……不是说跟他青梅竹马么？
而且，还是亲表妹，他这么直白地说话，那个什么大长公主的，肯定会不痛快。
“还是不了，毕竟柳姑娘再如何也是临川姑祖母的外孙女，姑祖母的面子，还是得给一个的。”沈明宜斟酌了下，还是没得理不饶人。
可她刚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句，“那倒是老身颜面还算值几个银子了。”
老身？
沈明宜听了，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门外来的就是那个临川大长公主，当即摆正了皇后仪态，看向门外。
萧景安则在这时，轻轻地拉住了她的小手。
很快，临川大长公主便出现了，微微弯下腰，朝二人行礼，“老身临川，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姑祖母不必多礼。”
萧景安凤眸淡然地看向临川大长公主，并没亲自去扶她。
沈明宜便也跟着微笑开口，“说来，本宫还是头一次这般近地看到姑祖母，姑祖母精神看着十分不错。”
临川大长公主穿着极为简朴，但也只是没什么花纹而已，衣料自然不会普通。
一张看似慈祥却透着浓浓算计的脸，眼角纹皱得深深的，第一眼便让人觉得，这是个工于心计的老妇人。
沈明宜心里是不大喜欢的，但又不清楚萧景安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毕竟连冬水都说了，临川大长公主对他很好。
“老了，比不得皇后娘娘正值豆蔻芳华，”临川大长公主摇头笑笑，仿佛只是极为寻常的闲聊几句，“不过，娘娘有一点倒是记错了，上回陛下与娘娘大婚当日，老身还是去了的，离娘娘也极近。”
大婚？
沈明宜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大婚的时候她头上盖着红盖头，除了脚，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她又怎么可能会记得看没看过临川大长公主？
果然，这临川大长公主也是和柳苏一样的人。
不过也是，柳苏就是临川大长公主抚养长大的，自然相似。
“那倒是本宫没注意到了，还望姑祖母见谅。”腹诽了几句，沈明宜便朝临川大长公主微微一笑。
临川大长公主见了，目光微变了下，随即仿若惭愧地摇摇头，“是老身不该，提起了这些事，罢了，且不说这个了，免得扫兴。”
呵！
听到她来这么一句，沈明宜心里就更想笑了，这个大长公主，果然是人老精明，说话简直是滴水不漏的。
不过，这个时代是皇权时代，皇权至上就是绝对没错的。
“姑祖母说得是。”想着，沈明宜微微笑笑，略略颔首。
一旁的柳苏见了，便趁机走到萧景安跟前，含情脉脉道，“表哥，苏苏今日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