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随便安个罪名,将你关进县衙大牢吗?”
她是县令千金,绝对有这个能力。
她话音刚落,云夜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冷冷的将她盯着。
袁金铃身子抖了抖,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
云夜抿着薄唇,熊骨面具下,一双古井般的眸子透着深深寒意,他最讨厌别人威胁的话,就算是失忆了,这个习惯却没有变,袁金铃当着他的脸,威胁云沫,这令他很不爽。
他伸出一只手,骨节修长的指头掐在袁金铃的玉脖上,眯着眸子,两道冰冷的视线将袁金铃冻着。
“你……你要做什么?”袁金铃对上云夜的眸子,从他一双冷眸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云夜抿着唇,没说话,对着袁金铃美艳绝伦的脸生不出一丝怜惜,下
丝怜惜,下一秒,他伸手一举,掐着袁金铃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到半空。
“咳……咳。”
袁金铃感觉喉间一紧,能吸入的空气极少,憋得咳了几声。
“小姐,小姐。”慧珍见袁金铃被云夜掐着脖子,提到半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云沫的面前,伸手抓着她的裙子,“云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家小姐,求求你了。”
她哀声求着云沫,其实,袁金铃刚拉了她当肉盾,她不想救袁金铃,但是,若是袁金铃死了,她也没有活路。
云沫垂着眸子,冷睨着慧珍,然后自己暗暗的琢磨。
她还不能让云夜杀了袁金铃,袁金铃死,必会引起县太爷袁无庸的注意,童童还要在县学上学,会有危险。
“云……姐姐。”
袁金铃觉得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得肺都快炸了,死亡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她努力的侧着脸,将云沫盯着,本能想求生。
“云……姐…。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她眼神绝望的盯着云沫,眼眶中不断有泪水溢出。
云沫听到袁金铃虚弱的求饶声,轻瞟了她一眼,见她眼神绝望的看着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同情。
袁金铃惯会装可怜,装无辜,天知道,她此刻是不是装的。
云沫盯了她两眼,没有多加理会她,然后蹲下身,刺啦一声,从慧珍裙子上撕了一块布料,然后随手拔了她头上的银簪子。
慧珍惊了一下,不明白云沫为何扯她的裙子,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
云沫拿着撕下的布,上前两步,靠近袁金铃一些。
云夜见她走过来,松了松手,将袁金铃放下地。
袁金铃觉得喉间一松,赶紧猛吸了两口气,鲜活后,心里对云沫的怨愤又爬了起来。
因为有云夜在,她不敢表露对云沫的怨恨,但是,云沫走近她,还是敏锐的发觉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说嘛,像袁金铃这样高傲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认错,低头的。
“咳咳,云姐姐,是我鬼迷心窍了,才命人将童童掳来此处,童童没事,你带他走吧。”此刻,她实在有些害怕云夜。
云沫勾唇笑了笑,“袁小姐真是大方,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走。”
知道袁金铃是惧怕云夜的威压,这才心口不一的向自己道歉,勉强放自己和童童走,今日之后,再找机会报复她们娘俩。
云沫笑了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盯着袁金铃肿大的脸,突然,眸光犀利一转,视线落在她白嫩如葱的玉指上,伸手将她的玉手捉起来,再用慧珍的银发簪往她食指指一划。
“嘶。”袁金铃痛得轻嗤一声,眼泪汪汪的将云沫盯着,“云姐姐,你要做什么?”
面对袁金铃的梨花带雨,云沫丝毫不心软。
“袁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借一点东西而已。”说完,抓起袁金铃滴血的手指,在方才撕下的布料上写了起来。
云沫抓着袁金铃的手写了几行字,当袁金铃看见她写的内容后,脸色暗了又暗,手有些挣扎,不想再继续往下写。
这份血书若是传出去,她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就全毁了。
云沫感到袁金铃在挣扎,抓着她手指的手紧了紧,“袁小姐如此聪慧,我若不从袁小姐这里取一点东西,又怎能放心将童童留在县学,这还多亏了袁小姐方才的提醒,我才想到了如此绝妙的办法。”
说完,抓着袁金铃的手指,用她的血,继续往下写,袁金铃想挣扎,不想继续写,奈何她的手被云沫掌控着,根本还无办法。
云沫也没写其他的,就写了袁金铃派人潜入县学,将县学的学生迷晕,然后掳走小豆丁的事情经过,写完后,还抓着袁金铃的手,逼她画了押。
“袁小姐,这封血书,我替你保管着,若是童童跟银子再有什么意外,这封血书会被多少人看见,我就不能保证了。”云沫将手里的血书吹了吹,折叠起来,小心的揣进怀里。
袁金铃气得心里冒泡,很想不顾一切将云沫手里的血书抢回来。
她经营多年的好名声,一定不能毁了。
“云姐姐,你放心,童童不会再有事了。”她想抢,有云夜在,却是有心无力,最后只得勉强笑了笑,向云沫保证。
“希望如此。”云沫淡淡回了她一句。
有了袁金铃这句话,云沫知道,短时间内,小豆丁不会再有事了。
几人将袁金铃的县郊别院闹得鸡飞狗跳,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
“娘亲……”出了袁金铃的别院,云晓童鼻子酸了酸,再也忍不住,张开双臂扑进了云沫的怀里,“娘亲,我想你了。”
独自一人在县学,他不怕,被袁金铃掳来,他也不怕,只是和娘亲分开,他有些不习惯。
云沫见云晓童张开双臂朝自己扑来,赶紧将他抱在怀里,“娘亲也想乖儿子。”说话,在云晓童的脸上猛亲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