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劝架,难道这也错了?
“娘,你别将大伯娘的话放在心上,她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马莲芝见桂氏受了委屈,抱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嘀咕。
桂氏轻轻叹气,道:“娘没事,芝儿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能让你大伯娘听见,若是传到你奶的耳朵里,你又得挨骂了。”
都怪她肚子不争气,嫁到马家这么些年,除抱养了芝儿,就没再给马家添过一儿半女,这才害得芝儿与她一同受罪。
前身在阳雀村待了五年,至于桂氏的人品,云沫还是了解一二,又是一个苦命软弱的女人。
鉴于桂氏真心劝架,她递了一记感激的眼神,道:“桂婶,你不必多言,我家的事,我自会处理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云沫说完,将目光再移到云春生的身上,见他依旧抄着扁担。
她勾唇冷笑,带着几分讥讽道:“云春生,你们一家子是齐齐上阵呢?还是一个一个轮番着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料定云春生不敢真动手,全家齐上阵,欺负她一个单身女子,就算不被别人在嘴上议论,暗地里也会被戳断脊梁骨,虽然,她云沫不惧怕云家的一干老小,但是,能耍耍嘴皮子,就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云家的一干人,她又何乐而不为。
“沫子,谁敢打你们娘俩,我第一个不同意。”一道憨厚的男声传进茅屋,就见着秋实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虽然我秋实没啥大本事,但是却也善恶分明。”
“沫子姐,谁敢欺负你跟童童,我也不答应。”秋月也大声嚷道。
【029】拉村长下水
秋家无条件的维护,令云沫打从心底感激。
秋家待他们母子,不是亲人,却胜比亲人。
果然如云沫所料,众目之下,云春生根本不敢动手打人,他狠狠的瞪了云沫两眼,直接将扁担丢给了周香玉。
“老头子,你这是做甚?咋不动手呢?”周香玉握着扁担,气得跺脚。
“要打你打。”云春生瞪了周香玉一眼,背过身去。
虽然他也想狠狠的收拾云沫一顿,但是却怕被人戳断脊梁骨。
周香玉见自个男人背过身子,不看她,气得死死的握着扁担,一双奸细的老眼狠狠的剐向云沫。
云沫将周香玉毒辣的目光看在眼里,始终勾着嘴角,神情自若,幽幽道:“周香玉,你这样瞪着我,莫不是你想动手?”
想起上次吃的亏,周香玉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此刻,虽然云沫嘴角始终带着笑,神情自若,但是眸中的冷意也显而易见,可以说,她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只等熊熊燎原。
“谁……谁说我娘要动手了。”一旁的云珍珠扶上周香玉的胳膊,望了云沫,咽了一口唾沫,结巴道。
云沫当即收了笑,冷声道:“既然都不要动手,就赶紧滚出茅屋,这里不欢迎你们。”说着话,云沫目光在众人间略过一圈,继续道:“今儿个,我当着大家的面,再重申最后一遍,这座茅屋是我用一根白玉簪从周香玉手中换的,钱货两清,我云沫不亏欠云家任何东西,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云家人再打上门闹事,就别怪我云沫下狠手,不顾及邻里情。”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
人群中,一个中等身高,拿着烟枪的中年男人不由得细看了云沫两眼,心里暗暗揣摩,云沫这丫头转性子了?
中年男人姓田,叫田双喜,田家是阳雀村的一大户,田双喜更是阳雀村的一村之长。
周香菊见自家大姐被云沫唬得一愣一愣的,顿时火起,仗着她男人是马溜子,平日里,连村长田双喜都得给她几分面子,便好了伤疤忘了痛,不管不顾冲着云沫嚷道:“云沫,好你个黑心肝,白眼狼,不知感恩的淫娃荡妇,你说说,这五年来,你从我姐家拿了多少口粮,要是没有我姐家救济你,你和你生的小杂种还能活到今日?怕是早就当了饿死鬼。”
周香菊左一句淫娃荡妇,右一句小杂种,骂得唾沫星子横飞,殊不知,云沫的眼神已经又冷了几分。
好得很,这婆娘竟然又当众骂小豆丁。
骂她淫娃荡妇,她可以当是放屁,反正她现在未婚先育,名声早已烂了,她不在乎,但是,小豆丁是她的逆鳞,谁碰了,就要承担后果。
“啪啪!”
周香菊骂音刚落,只听得人群中两声嘎嘣脆响。
“好啊,贱人,你竟然又打老娘。”周香菊缓过神来,只觉得两边脸上火辣辣的痛,然后捂着一边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云沫。
方才,众人都在听周香菊泼骂,压根没注意到,云沫是何时靠近周香菊的。
云沫目光如炬,望着周香菊,冷声道:“我上次便说过,若再让我听见你骂童童小杂种,小野种,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丢出去喂野狗,现在只扇你两个耳光算轻的。”
“大嫂,你快别说了。”桂氏赶紧拽了周香菊一下,压低嗓子劝说。
经过上次的事情,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云沫这丫头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辱骂欺凌的老实丫头了。
周香菊捂着脸,此刻,她心里再痛恨云沫,也不敢再吱唔一声。
她的亲娘,这贱骨头的眼神太可怕了,比上次赶集路上碰见的还要可怕。
顷刻间,茅草内外,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在云沫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惊讶,不可思议。
周香菊是谁,阳雀村出了名的泼妇,今儿个,竟然被云沫甩了两耳刮子,天啦!
贺九娘,秋实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云沫吗?
秋实看了云沫一眼,心里不觉有些惭愧。
这样的云沫,说话掷地有声,做事风行雷利,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
在场所有人中,就属秋月最镇定,云沫的转变,她早已经见识过了,此刻,见云沫甩了周香菊两个耳光,她恨不得拍手叫好。
像周香菊这样满口喷粪的婆娘,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村长叔,今日,劳烦您做一个见证。”云沫目光一转,两道精明的视线落在田双喜身上,田双喜四十多岁,她姑且尊称一声叔。
被云沫突然一唤,田双喜假意咳嗽了一声,道:“云沫丫头,有啥话,你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