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到了云家那小院,直接卸门进去,见院子里有人,一人沉声问道:“你们仨可是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
母子仨见到带刀衙役,吓得脸色皆是煞白。
“是。”马大郎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问道:“官……官差大哥,你……你们找我们干啥事?”
“干啥事,你们不知道吗?”那衙役横眉怒目的瞪了马大郎一眼,道:“有人告你,奸淫妇女,县太爷下令,让我们带你们仨回去问话。”
马大郎听了,吓得腿软,脸色黑了个透。
云珍珠那贱人,竟然赶去县衙府告状,看来,他真是太小看那贱人了。
周香菊脸色变了变,心里一阵发慌,但是,想到云珍珠空口无凭,即刻又镇定了下来。
马二郎年龄最小,直接给吓哭了。
“哇……娘啊,大哥,我不要去县衙,县衙大牢太可怕了。”
“哭什么哭。”周香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冷呵了一声,“谁看见你大哥奸淫妇女了,无凭无据的,我倒是要告他诬告。”
周香菊这话落下,马大郎眼睛一闪,瞬间明白过来。
对啊,他强暴云珍珠的事情,只有他娘,二郎知道,云珍珠空口无凭,他怕什么呢。
“两位大哥,不是要带我们去县衙吗,我们去就是,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诬告我们。”
两名衙役对看了一眼,没想到马大郎这么配合,赶紧将三人押着,往县城走。
威武!
公堂上,又一阵威武声,王权安扫了一眼,下跪的周香菊母子仨,凝眉问:“你们就是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
“回答人,正是草民。”母子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王权王转了转眸子,将视线移到马大郎的身上,道:“你是马大郎?”
马大郎点头:“回大人的话,草民是马大郎。”
云珍珠见到马大郎,情绪激动,眼睛里恨意闪烁,恨不得喝了马大郎的血解恨,“青天大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强……强暴了民女。”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怒指向马大郎。
马大郎笃定了云珍珠没有证据,一点也不心慌,平静的迎视着云珍珠,“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啊,你说我强暴你,你可有证据?”
【216】
云珍珠被马大郎反咬一口,气得身子都哆嗦了。
“马大郎,你强词狡辩,分明就是你强暴了我,现在还恶人反告状。”
“马大郎,你做了这等畜生不如的事,反恶人告状,你就不怕遭天打五雷轰吗?”云初十怒不可抑的瞪着马大郎。
若此刻不是在公堂上,他非扑上去,撕烂马大郎的那张嘴。
周香玉痛心疾首,声音打了点哭腔,“大郎啊,你与珍珠从小一起长大,她可是你的表姐,你怎么忍心……”
“大姐,初十,你们说什么呢?”周香菊眉毛怒竖,脸色阴沉,“你们自己不管好珍珠,让她做了这等不检点的事,现在想将脏水泼给我家大郎,没门。”
堂上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没想到,这两家人还是亲戚,啧啧……
“青天大老爷,我家大郎本本分分,不会做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还请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还我家大郎清白。”周香菊说哭就哭,跪在堂上,一边喊冤,一边擦泪。
“青天大老爷,你别听这婆娘胡说。”苏采莲狠狠剐了周香菊一眼,“这婆娘惯会演戏,你别被她骗了,马大郎也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尤其那马二郎,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在咱们村,人人都知道他手脚不干净。”
“肃静,肃静。”王权安被这一群婆娘闹得头大,将手里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是你们断案,还是本官断案?”
堂下跪着的一群人,吓得全都打了哆嗦,不敢再作声。
场面得以控制后,王权安才将视线转到云珍珠的身上,问道:“云珍珠,你说马大郎强暴了你,可有人为你作证?”
云珍珠垂着头,沉默了有一分钟,才咬着唇将头抬起来,“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民女被马大郎强暴的时候,周香菊,马二郎也在院子里,他们知道。”
“周香菊,马二郎,可有此事?”王权安转着眸子,看向一旁的周香菊,马二郎。
两人异口同声的否认,“大人,绝无此事。”
周香菊回答:“大人,民妇的相公今日病逝,民妇与两个孩子今日都在忙着办丧事,民妇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王权安没说话,一个眼神扫向之前去阳雀村传唤的两名衙役。
其中一名衙役走上前两步,对着王权安抱了抱拳,恭敬禀道:“大人,属下前去阳雀村传唤的时候,是发现,云家小院前有一座新坟。”
云家那小院前有空地,周香菊母子仨嫌麻烦,就将云春生那尸体用草席一卷,就近在门前挖了个坑,将人草草给葬了。
得了衙役的证词,马大郎更没什么好怕了,将头抬得高高的,带着挑衅扫了云珍珠一眼,“大人,这女人自己做了不检点的事,却污蔑于草民,草民要告这女人诬陷,请大人明察,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丢进大牢。”
“马大郎,你血口喷人。”云珍珠一脸激动,张牙舞爪的扑向马大郎。
两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擒住。
王权安定定看着她,再次问道:“云珍珠,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可有证据,证明马大郎强暴于你,如若不然,本官只能定你诬陷之罪了。”
云珍珠咬着唇,半响说不出话来。
王权安等了她半响,末了,只好吩咐衙役,“来人,将这诬陷他人的民女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大燕律法,明文规定,诬陷他人者,处以杖刑三十。
“是。”衙役听令,将云珍珠架起,拖着出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