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侍卫是这么回答小明子公公的,“启禀明公公,想来是,那茅厕板用久了,受潮,朽了。”
“宫里的茅厕板要经常换,洒家已经提醒过多次了,这要是摔了皇上,或者那位贵人,你们这些狗奴才,负得起责任吗?”侍卫话落,小明子公公端着总管太监的架子,絮絮叨叨的教训身旁的小太监。
“明公公教训得是。”他身旁的小太监赶紧认错。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小明子公公走到云瀚城的面前,“昌平侯爷,都是那些狗奴才大意,茅厕板久了没换,这才害昌平侯夫人跟云二小姐掉进了茅坑。”
云瀚城能说什么,柳氏,云天娇能说什么,一家子人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
小明子公公代表的可是皇上,他们心里虽有疑虑,但是,敢跟皇上讲道理吗?
此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云沫去找云瀚城,柳氏的途中,被荀澈叫住。
“沫儿。”温润的调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沫驻足,转身,隔着半近不远的距离,与荀澈对视。
“沫儿,近来可好?”
“阿澈,你原谅我了?”云沫不答反问,盯着荀澈一步一步的走近。
荀澈走到她面前,勾起唇角,笑如春风,“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说话时,他脸上乍然闪过一丝愧疚,回京之后,他有查过六年前的事情,所以,当年发生在云沫身上的事,他已经大概了解。
“这事已经过去了。”云沫莞尔一笑,“咱们都别提了,好吗?”
“好。”荀澈淡淡点头,“你在昌平侯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阿澈,你觉得我会受委屈吗?”云沫反问。
荀澈被问得愣了一下,倒是忘了云沫那,你犯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有仇必报的个性了,“柳氏,云清荷,云天娇都是……”
“嗯。”云沫知道荀澈想问什么,坦然的点头,“谁让她们先居心不良,在我衣服上熏紫香草,我不狠狠的还击,就不叫云沫。”
听到紫香草三个字,荀澈瞳孔一缩,一脸紧张。
“沫儿,你有没有事,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虽然他不懂医,但是因为自身的病,看了不少医术,知道,紫香草与四季海棠相克,而,今晚的宴会上,摆放了不少四季海棠。
他凑近云沫的身边,吸了一口气,确实闻到紫香草的味道,“沫儿。”
“别慌,我没事。”云沫赶紧解释,“我身上不是紫香草的味道,是紫玉草,紫玉草的香味与紫香草是一模一样的。”
听她解释完,荀澈这才松了口气。
“阿澈,祝贺你康复。”云沫握起拳头,轻轻一拳击打在荀澈的肩上,“若是夙月能看见你这样,一定很开心。”
她有意无意的提起夙月,想看看荀澈是什么反应。
“不知,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提到夙月,荀澈眼神有稍许暗淡,除此外,情绪还有些低落。
“她一定会回来的。”
云沫将荀澈的神态变化尽数收入眼中,其实,阿澈应该是在乎夙月的,只是,自己还没意思到吧。
“荀叔叔,你终于可以走路了。”看见荀澈身姿笔挺的站在眼前,云晓童咧嘴笑,真心替荀澈感到高兴。
荀澈摸了摸他的小脸,“童童,叔叔有空了,陪你练剑。”
“好啊。”云晓童点头。
三人聊了片刻,云沫与荀澈告辞,牵着云晓童离开。
此处,毕竟是皇宫,她以待嫁之身与荀澈待一起太久了,恐惹人闲话,而且,某人还是个超级醋缸子。
柳氏,云清荷在皇宫里休整了片刻,服过姜汤之后,这才随云瀚城,云天娇往宫门去,准备出宫,打道回昌平侯府。
云沫母子俩已经等在了宫门口。
“父亲。”云沫见云瀚城携同柳氏,云清荷,云天娇远远走来,赶紧迎上去,对着云瀚城稍微福了福身,然后将视线移向柳氏跟云清荷,一脸关心道:“二娘,二妹妹,你们可有好些了?”
柳氏,云清荷嘴里直冒臭味,都不敢开口说话。
云天娇则拿眼睛瞪着云沫。
“你二娘,二妹妹出事,你怎么不跟着照顾,跑什么地方去了?”云瀚城不问青红皂白,皱眉将云沫盯着。
“本王刚才找本王未来的王妃谈话,怎么,昌平侯爷有意见?”云瀚城正质问云沫的时候,摄政王千岁赶到,正好英雄救美。
“不……敢。”看到狂拽霸酷,全身充满魔气的摄政王千岁,云瀚城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下官不知是王爷找沫儿谈话。”
“就算本王未来的王妃闲着,也没必要伺候不相干的人。”摄政王千岁说话,字字如冷锋利芒,“希望昌平侯爷记住本王此刻说的话。”
“……是。”云瀚城哪敢说不。
当着摄政王千岁的面,云天娇也不敢再拿眼睛瞪云沫。
“参见摄政王千岁。”柳氏,云清荷,云天娇同时向摄政王千岁福身。
摄政王千岁抬起袖子,在鼻子前挥了挥,皱紧眉头,一脸嫌弃的扫了柳氏,云清荷一眼,拉着云沫母子俩就离开。
“本王亲自送本王未来的王妃回去,就不劳昌平侯爷费心了。”
“是。”云瀚城对着燕璃离开的身影,恭敬的拱了拱手。
到了摄政王府的马车前,燕璃亲自扶云沫上车,然后再将云晓童抱了上去。
马车平稳的离开皇宫,马车内,云晓童与燕璃眼对眼,父子俩都没说话,一大一小两张脸,神似。
云沫坐在一旁,只觉得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