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确实是我们赌输了。”高见虎从云沫身上收回视线,转了转眼眸,瞟了高见熊,高见豹一眼。
“小娘子身上有伤,尚能将我逼退几米。”
高见虎话落,高见熊,高见豹扬了扬眉,齐齐看向云沫,两人确实看见云沫的手臂上缠着厚厚一层药纱布,是无情才给她包扎的。
“老二,老三,虽然咱们是土匪,但是,咱们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高见虎又道:“既然我们已经输了,就要心服口服的认输,且能失信于一个女子。”
高见熊,高见豹沉默了片刻,狂风寨的其他土匪也没说话。
“大哥,我听你的。”过了片刻,高见豹才淡淡道。
“大哥,我也听你的。”高见熊也没有意见。
“嗯。”高见虎点头,重新挑眼看向云沫,“小娘子,我们三兄弟输了,木槿花,你拿回去,依照赌约,从今往后,我们三兄弟听凭你的差遣,绝无二话。”
高见虎这般光明磊落,愿赌服输,云沫还真有几分佩服,“大当家信守承诺,果然是真好汉,真豪杰,云沫佩服。”
高见虎与云沫说了一句,转身,面对狂风寨的一众土匪,大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我高氏三兄弟输给了眼前这位云娘子,从今以后,得听从云娘子的差遣,可是,你们是自由的,若有人想离去,现在只管离开,我高见虎绝不会阻拦。”
“大当家,我们跟着你。”
“大当家,我们生是你的弟兄,死也是你的弟兄。”
“大当家的,我们誓死跟着你。”
……
众土匪齐声而吼,震得树上的积雪都飒飒掉下了地,片刻后,没一个人离开牛头山。
云沫在一旁瞧着,倒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匪窝竟然如此团结,难怪,这么些年,官府拿狂风寨没有办法。
高见虎朝众土匪微微点头,转过身来,看向云沫,“木槿花,待会儿,我让弟兄给你送回去。”
“好。”云沫也正有此意。
高见虎接着道:“云娘子,雇我们劫你木槿花的,是一个黑色斗篷人的蒙面人,中等身材,略微发福,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口音不像本地人?
云沫凝了凝眉,眸子里溢出一抹冷意,大概知道是谁了,“多谢大当家如实相告。”
“云娘子,狂风寨现在归你管,你有什么安排,只要不让我们兄弟害人性命,但说无妨。”狂风寨虽然是匪窝,但是,这些年从未伤人性命,抢的也只是过往的一些有钱商旅。
云沫身姿笔挺的站在风雪之中,青丝飞扬,对高见虎淡淡道:“大当家,你们先在牛头山待一阵子,有事安排,我再让人通知你们,至于兄弟们吃饭的米粮,我会让人送来。”
现在冰天雪地,让这些土匪下山,也做不了什么事。
“多谢云娘子。”高见虎一脸感激的将云沫盯着,若是能吃饱饭,谁想出去打家劫舍。
云沫对高见虎说完,视线扫过一众土匪,承诺道:“诸位,只要你们忠心耿耿的为我云沫做事,我定不会亏待大家,饱饭有的吃,衣服有的穿。”
“多谢云娘子。”
一众土匪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云沫听着震天的高呼声,微微勾了勾唇角,这才与高氏三兄弟告辞,随燕璃上车,准备回打道回阳雀村。
高见虎吩咐几名土匪喽喽押上木槿花跟上去。
“大哥,咱们真的要跟着那个女人吗?”等云沫走得没影后,高见豹看着高见虎问。
高见熊也紧紧的将高见虎盯着。
“没错。”高见虎点头,“老二,老三,那个女人定不是普通村妇。”
这点,高见熊,高见豹倒是很认同,普通村妇,哪有那女人身上凌厉的气质。
高见虎继续道:“那马车里的男人更不是普通人,所以,咱们跟着那女人,一定比在牛头山做一辈子土匪强。”
想起刚才盘旋在上空的迫人威压,高见虎心里就一阵后怕,还好那个女人阻止了那个男人,不然……整个狂风寨的兄弟都得倒霉。
马车里,燕璃将云沫揽在怀中。
他的夫人,竟然这么厉害,这真让他有些意外。
“云儿,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状告吴贵。”云沫在燕璃怀里扬了扬眉头,“先下手为强。”如若不然,三日期限一过,就是吴贵逼上门找她讨债了。
燕璃听后,没多说什么,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为夫支持你。”
笠日,云沫一纸状纸将同仁堂掌柜吴贵告到了县衙。
县太爷王权安与云沫打过交道,知道云沫有些背景,不敢怠慢,很快派衙役将吴贵请上了公堂。
吴贵踏入公堂,看见云沫身姿傲立的站在公堂之上,一阵心虚,吓得脸色变了变,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云沫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吴掌柜,你好啊,没想到咱们这次见面,竟然在公堂之上。”此刻,她虽然笑着,但是,说话的声音明显透着冷意,没了以前对吴贵的那种客气。
吴贵听出云沫语气有异,心里越发心虚,“云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无法按时交货,也不必闹到公堂之上啊。”
云沫却懒得再理会他,直接侧回头,看向王权安,“青天大老爷,请为民妇做主。”
王权安拍了一下惊堂木,怒瞪着王权安,“吴贵,云姑娘状告你勾结牛头山的土匪,劫持她的木槿花,可有此事?”
“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呐。”吴贵扑通跪在堂上,“同仁堂与云姑娘有生意往来,草民怎么可能与土匪勾结,抢劫云姑娘的木槿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