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我那条水缎织锦披帛拿来。”
慧珍替袁金铃整理好拽地的裙摆,袁金铃将手臂微微摊开,原地转了半个圈,看了看手腕处,觉得少了点饰品,便吩咐慧珍去拿披帛。
“还有,将那条镶翡翠的宫绦也拿来。”
这套蓝湖轻纱柳丝裙搭配上那条水缎织锦披帛,再系上那条镶翡翠宫绦,一定令她美艳不可方物,将荀澈迷得神魂颠倒。
袁金铃心里做着美梦,两片樱花秀唇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笑容里充满了自信。
“小姐,宫绦系好了。”慧珍将那条镶蓝翡的宫绦仔细系在袁金铃的腰间,帮她扎了一个别致的鸳鸯结。
袁金铃将水缎织锦披帛套在手腕上,再瞟了一眼慧珍系的宫绦,觉得满意后,才吩咐她提上食盒,主仆二人这才出了县衙府,朝荀府而去。
两人很快到了荀府,慧珍前去敲门,很快,一个荀府的小厮将大门打开。
慧珍见不是荀书前来开门,微微有些失望,“这位小哥,请问荀公子在吗?我们是县衙府的,我家小姐找荀公子有些事情。”她赶紧将心里的失望收敛起来,向那开门的小厮打听情况。
“我家公子爷不在,请回吧。”那小厮从门缝里探出一颗头,随意回了慧珍的话,便准备关门。
“喂,你慢着关门。”慧珍见那小厮关门,赶紧用手挡住,“你家公子不在,去哪里了?”
“姑娘,你还是请回吧,我家公子去哪里了,我不方便透露。”那小厮见慧珍抵着门,有些无奈。
不过荀书吩咐过,不准告诉外人,公子爷的行踪,他便不敢透露分毫。
“我家小姐又不是外人。”慧珍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将门抵住,就是不肯松手。
那小厮有些老实,见慧珍不肯松手,急得跺脚,“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真的不能说。”
袁金铃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瞧得一清二楚。
见慧珍与那小厮胡扯了半天,也没问出结果,她柳眉怒沉,心中十分气愤,撩开车帘,自己下了马车,走到荀府大门前。
“小姐,这小厮说荀公子不在。”
袁金铃没有搭理慧珍,视线越过她,直接落在那小厮的身上。
“大胆狗奴才,竟然敢对本小姐隐瞒荀公子的去向,你可知,本小姐与荀公子是多年的好友,今日,本小姐来找荀公子,是有大事相商,你若执意不说出荀公子的去向,误了荀公子的大事,可吃罪得起?”
袁金铃长在深宅大院,身边缺不了下人伺候,经常与下人打交道,她自然有一套对付下人的手腕。
“小……小姐,公……公子爷去……去了阳雀村。”
那小厮是荀府的下等奴才,没机会近身伺候主子,更没见过啥大世面,袁金铃几句话就将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立马将荀澈的行踪说了出来。
去阳雀村了?去那穷乡僻壤做甚?
听说荀澈去了阳雀村,袁金铃转身就离开,不过,她满腹疑问,想不明白,荀澈去那穷乡僻壤之地做甚。
慧珍赶紧跟上去,伺候袁金铃上马车。
“小姐,姓云的村姑就住在阳雀村,荀公子此番去阳雀村,您说是不是去找姓云的村姑?”车厢里,慧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袁金铃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姓云的村姑也住在阳雀村,此事当真?”袁金铃确认道。
这件事,她还是头一次听说,难怪,难怪荀澈好端端的会去那种穷乡僻壤之地。
慧珍肯定的点头,“小姐,自然是真的,上次,您让人调查姓云的底细,就查出了
,就查出了她是阳雀村人士。”
听了慧珍的话,袁金铃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可不认为,荀澈有那份闲心,为了点吃食,竟然亲自跑去阳雀村,难道,难道荀澈看上姓云的那村姑了?
难怪姓云的不愿意上县衙府做厨娘。
“慧珍,回去准备一下,咱们明日也去阳雀村。”袁金铃被自己的猜测惊了一下,想到荀澈可能看上了云沫,她心里又气,又急。
荀澈是她看上的,一个丑陋低贱的村姑凭什么和她争。
袁金铃憋着一肚子怒火,吩咐马车速速回府,马车到了县衙府,她下车,沉着一张桃花秀颜,贝齿轻咬着下唇,满腹怒气的朝县府后院走去。
“金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荀府了吗?”她疾步穿过花园时,被卫香萍唤住。
卫香萍是秭归县县太爷袁无庸的原配夫人,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牡丹织锦镶边百褶裙,身上披着水箩轻纱,头上钗环佩戴,风韵犹存,领着两个丫鬟坐在柳树下欣赏亭下的游鱼。
瞧袁金铃怒气冲冲打花园走过,慧珍垂头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她赶紧将袁金铃唤住。
“娘,你快别说了,真是气死我了。”
袁金铃走到树荫下,卫香萍拉着她的手坐下来。
“你这般生气,是为何?”卫香萍关怀道。
“你们都退下。”她剪水眸犀利一转,将身旁的丫鬟全数屏退,才对卫香萍道:“娘,荀公子去阳雀村了?”
“他去阳雀村做甚?”卫香萍一脸疑惑的盯着袁金铃,“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吃不好,睡不好,有啥好去的。”
袁金铃气得狠狠咬了咬唇,“那姓云的村姑就住在阳雀村,说不定,荀公子此番去阳雀村是去找她的。”语气顿了顿,“娘,你说,荀公子是不是看上那村姑了?”
卫香萍琢磨着袁金铃的话,半响后,才道:“金铃,且不可自乱阵脚,这些年娘是怎么教导你的,遇事要冷静,就算荀公子看上了那村姑,也可能只是一时好新鲜,男子,哪有长久钟情于某个女子的,只要这新鲜劲儿一过,你还是有机会的。”
袁金铃水眸闪了闪,觉得卫香萍分析得很对。
卫香萍拉着她的手,继续道:“明日,你就去阳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