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阳转头看了一眼旁边陪着的警察。
“麻烦把那天医院的监控调出来，给她看一下。”
他也发现了王采菊对于何平伤人原因毫不知情的这一点。
警察没有什么异议地点了点头。
这是小问题。
他很快打了电话，给手下的人吩咐了一声，让他们派了一个人，把那天在医院的监控记录给送了进来。
会客厅里就有放映机和投影屏。
为了方便，警察没有在让人拿来别的设备，直接用投影屏把那段监控记录放了出来。
监控记录非常清晰。
也把当时事件发生的全过程都给记录了下来，从何平闯进医院，再到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接刺向了旁边的小护士……
王采菊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茫然，到震惊和不可思议，再到最后，慢慢变成了绝望。
“怎、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将器、官捐献的事情隐瞒得很好，她的儿子怎么会知道呢？
她又一屁股坐在了会客厅光洁的地板上。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撒泼打滚，而是因为近乎绝望的震惊。
“所以，他妹妹，也就是你的女儿，当初出车祸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后来，你又是为什么会想到要捐献女儿心脏的？”
苏半夏继续追问。
然而跌坐在地上的王采菊这会显然有些失魂落魄。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她坐在那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抬起了头。
“……没有！不是的，湘湘的死……湘湘的死跟别人都没有关系的！让我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
她有些答非所问，只是一个劲地又开始想要见儿子。
只是刚刚还聚焦的眼神这会似乎有些闪烁了起来。
秦枭阳眼中的情绪幽深了起来。
“没有关系，只是意外车祸死亡，而你也只是抱着做善事的心情，捐献了女儿器、官？”
“……对！没有关系，我，我也只是做善事，为自己和儿子、死去的女儿积点阴德而已！”
王采菊有些慌。
一听到秦枭阳问出来的话，想也没多想，就顺着他的话语直接那么回答了。
这下，就连旁边的警察都皱了皱眉，察觉除了哪里不对。
而王采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激动情绪。
“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儿子吧……他，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肯定不是故意的！让我见见他，跟他把话说清楚就好，求求你们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她哭得比之前撒泼打滚的时候还要凄惨上了几分。
如果说之前是嚎啕大哭的话，这会就是泣不成声的抽噎。
再加上她凌乱而又花白的发丝，和她苍老憔悴的面容，看起来，还真让人觉得有几分心酸。
“要不，让她跟她儿子先见上一面吧。”
苏半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对面前这个刚刚痛失女儿，而儿子又可能要直接进入监狱的老妇人还是产生了一些恻隐之心。
再说了……探视室还里有实时监控。
她现在面对着自己、秦枭阳，以及警察，这个状态，怕是根本说不出什么来了。也许，面对儿子的时候，她反而能说出一些重要的信息来。
苏半夏始终觉得何湘的事情不那么简单，而王采菊，一定知道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