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浅的眼睛,宋晚书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眼睛,是她看错了吗?慕容浅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竟然带了一点点的恐惧之色,看的出来他不是在撒谎。
“慕容浅,你为什么那么怕黑。”
视角从慕容浅这里看过去,宋晚书的脸消瘦的有点骨头架子的感觉,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对她说道, “晚书,我有点饿了。”
“好,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盛一碗粥去。”
宋晚书离开了,慕容浅目光依旧停留在她刚刚待过的那个地方,久久都没有挪动,直到宋晚书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才别过了眼睛。
宋晚书坐在床边,慢慢的将粥给吹凉了,然后放下将他扶起来,这才舀起一勺来放在了慕容浅的唇边。
慕容浅乖乖的喝了一口以后,宋晚书再喂他不在张口,“想什么,乖乖吃饭你的伤口才能好啊。”
俊颜微侧,带着星光点点的哀愁,良久,他才虚弱的问宋晚书,“晚书,你会嫁给我的,对吗?”
看过来的眼睛里面满是信任,宋晚书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喉咙间,这样的慕容浅该让她如何继续欺骗下去,这个人…
“晚书,我们继续喝粥吧。”
没等她回答,慕容浅笑了笑主动要求要喝粥,宋晚书喂给他,一碗粥见底了以后,慕容浅躺在床上主动要求让宋晚书帮忙去他家里知会一声去。
“晚书,你帮我去我家里帮忙找人过来,让他们把我接回去吧,府里面我还有些事情还要处理。”
“哦,好的。”
“对了晚书,你这几天就先在家里待着吧,我这阶段忙,你去了我那里恐你被人欺负,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你周全。”慕容浅边说,手放在唇边抵着,不让自己咳嗽出来,宋晚书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这是她巴不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虚弱的慕容浅宋晚书心里是真的很难受,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跟他回去
了。
“那你在这歇会儿,我去叫人醒来,然后去你家里传话。”
“嗯,要不然,让你的人直接送我回去就行了,叫人来,怕他们欺辱你。”
宋晚书站起身,对他笑笑,“这样也行,欺负我倒是没关系,就是怕影响你休息。”
——
慕容浅被送走了,来时静悄悄的,像是一朵无意之间掉落她院子里面的花朵,而他走了呢,同样的也是静悄悄的在湖面上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她想问问慕容浅干什么去了,又做什么去了,可心里又止不住的回答自己,问这个干什么,慕容浅肯定是不会说的。
马车停到了慕容侯府的门口,没等赵彪和班小公进去扶慕容浅呢,马车帘子就从里面被推开了,慕容浅披着衣衫,除了面容有些憔悴以外看不出来他受了什么伤。
“浅公子我们……”
“你们快回去吧,别让她担心,我自己能进去。”
说完,淡蓝色衣服随风飘起,男人抬起脚留下一个背影,墨色的长发尾端好似缠蜷着柔情,那一转身,就连男人都有些无法目视了。
“诶呦呵,这人刚强了,要不是我昨天眼瞅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看见多数就猜他是惹了风寒,谁能想到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几日没有回到府里面,慕容浅走在院子里,丫鬟们见了他纷纷捂住嘴,笑的有些暧昧。
“少爷,你今日没有穿红衣啊,其实红色的也挺好看的呢。”
一个打扮的花枝缭绕的小姑娘慢慢的走到慕容浅面前,调笑的说道,慕容浅十分不悦的看着她,“本公子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是什么货色,滚开。”
慕容浅甚少在外人面前发怒,今日也是头一遭,小丫鬟被吓得瞪圆了眼睛,支支吾吾的,“是,奴婢,奴婢这就滚。”体力有些不支,慕容浅连续被困在一个没有人黑暗的地方,精神受了不少伤害,后面为了出来还被人划成重伤,一路走来,力气开始透支,不过为了不被人发现他身受重伤,慕容浅还是硬撑着走到了院子
里。涟漪看见人影进来,跑了出去,慕容浅脚步立马虚浮,伸出手,涟漪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人在,脚步飞快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小丫鬟的速度,倒像是一个常年习武的人才能有的速度快走到了慕容浅的身边扶住
了他的胳膊。
“主子,您回来了。”
“他人呢。”
“在主卧里面睡觉。”
“扶我进去。”
屋子里面的‘慕容浅’在宋晚书离开以后就换回了红色衣裳,这几天他不停地往苏莲殇那里走动,顺便和几个小丫鬟玩的十分火热,其中就有刚刚和慕容浅说的那个丫鬟。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涟漪扶着慕容浅走进来,她反手关上门之际, 慕容浅脚步踉跄的往前面摔了下去,多亏涟漪眼疾手快在他摔倒之前将他拦住。
“主子小心。”
涟漪慢慢的将慕容浅扶着坐了下去,他抑制不住的咳嗽出声,手带着袖子抵在唇边拿开手的时候能看到上面沾着点点猩红。
“主子,你没事吧。”
涟漪面色和平时有出入,严谨了很多,稚嫩可人的脸庞上也多了一点点的冷酷。
慕容浅挥手示意她不要叫。
“废物,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层层金色的纱帘后面,红色衣服的人半侧着身子,拄着头看着慕容浅的方向,他手指执起一缕头发绕啊绕的。
慕容浅气息瞬间屏住,他眼里含霜,直直看了过去,“风迦叶,你别嚣张,摘星楼到底谁是主子希望你心里能明白,别惹我,小心你什么也得不到。”
里面的红衣人瞬间坐了起来,他冷笑了一声,“得到?我现在和娘相处的很好,而且我若是想模仿你,你认为苏哲那老匹夫能分清我们谁是谁吗?
杀了你,此时我易如反掌,不该嚣张的是你。
等你死了,娘就是我的了。”
“公子,这几天他和夫人走动的十分密切。”涟漪趴在慕容浅的耳朵边上报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