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砰的一声,就好像是打开了曙光的大门。
墨一临和迟御一同迎了上去,主治医生的身上有很多的血,露出来的两个眼睛显得非常的憔悴。
看到这两个男人,也起了一个医生应该有的素养,“别担心,病人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孩子也已经拿出。我们会联系妇科的专家过来对孩子做一个全面检查,目前还在危险期,请……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是大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孩子却不一定!
……
左盼从手术室里出来,身上除了脸露在外面以外,其他都包的严严实实。
迟御的眼神跟着她走,可是不许任何人碰她,一出来就要进重症病房,孩子还没有出来,还在里面。
迟御和墨一临一起跟着医生,迟御拦下了他,“你留在这里看孩子。”
墨一临没有反驳,这种情况确实需要有个人呆在这儿。
左盼推进去,迟御不能进。甚至看都看不到,可他还是在外面站了五分钟,直到医生让他离开。
他又去手术外,才站了十分钟,有人拿着单子过来,仓促:“你们俩,谁过来签字?”
“怎么了?”
“孩子情况很不乐观,谁是孩子的父亲?”
“我。”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
迟御当机立断走到前面,“我是迟御,左盼的丈夫,给我。”
他拿过来,一看……手指一抽搐,一瞬间头皮发麻!
病危通知书!!
迟御心里一颤抖!
还没有看仔细,就被墨一临给上抢了去,他看了眼,神情悲壮。
“尽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救活这两个孩子!”
“当然。”
迟御拿过单子,签字。
……
从凌晨两点半出事到上午的十一点,每分每秒都在痛苦的煎熬里,左盼依旧在重症病房,两个孩子才七个月,早产,已经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生死不明。
米尔兰那边情况好像很不乐观……貌似也很严重。这个车祸到底是如何发生的,目前还不得知,没有那个心思去研究。
晚八点。
孩子再次下了通知书,半个小时后,又来一次!两次之间,就相隔了半个小时,已经到了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迟御除了昨天吃了安眠药休息之外,莫过于合眼,更不用说墨一临。
凌晨十二点。
叶欢欢来了,从昨天到现在她也一直为左盼个孩子忙碌着,人非常的疲惫。
脸色泛黄,她忙碌了几乎24小时,身体吃不消了,停下来休息。
迟御的眼睛全是血丝,声音粗噶,“怎么样?”
“很不乐观,我们会做好十二分,但是你也要做好十分的心理准备。说点绝情的,孩子是次要的,毕竟除了母亲之外,还没有哪个和他产生浓厚的感情。左盼最重要,她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想……”
后面的话没有说,迟御的手已经扣在了窗户上!
墨一临低头沉默!
叶欢欢揉揉眉心,“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这样熬着不是办法。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叶欢欢见他们谁也没有动,叹息一声,回家。走了几步,猛然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墨一临手明眼快的扶她一把,她肯定倒下去。
“不好意思。”叶欢欢道了声,真的很累,也没吃什么饭。
“我送你吧。”
“谢谢。”
她没有阻止,她真的有随时倒下去的可能,墨一临扶着她进电梯。迟御靠在墙壁,脸色比今天凌晨的时候还要难看,孩子生出来也有十多个小时,长什么样儿,他到现在依旧不知道。
……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孩子在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后,就再也没有了。只不过目前还在观察阶段,和左盼一样,依旧在ICU。
已经两天了,左盼也没有出来。
今日,兰城又雨。
在外面淅淅沥沥,打得楼下的花园一片的萧条。偶有医生从花园里快速跑过,弯曲着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医院包裹着手里的药物 或者文件。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在进行。
然,楼对面撕心裂肺的哭声 让这雨平添了一分剜人心肠的难受,哭得太过凄惨,仿佛要把五脏六俯都给哭出来。听说是出车祸送到医院时,抢救无效死亡。
车祸全国每天、每时,甚至是每秒都会发生,开车这种事情,岂能掉以轻心。
这时,夏天来了。
“迟少爷。”
迟御睁开眼晴,凉 凉的看着他:“说。”一个字,喉咙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警察来了。”
“干什么?”
“据调查显示,米小姐在那一晚会无法控制车辆,是因为被人动了手脚。刹车线捡断,并且也切断了车的一根主要的自检芯片,所以车子没有检查出车辆出现了故障。 至于其它的,她为何要逆行,无人得知。人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情况不比左小姐差。”
迟御在鼻根处捏了捏,“嗯。”一个字从嘴里吐出。
“那些警察……”
“让他们走。”
“好吧。”夏天只是个传话的,现在左小姐还没有醒呢,怎么问话。
……
左盼在ICU的第四天,来了不速之客:左良。
迟御与他没有过多的交道,但是墨一临一看到他,就起了防备之心。几个月没有见,左良似乎变胖了些,气色也好了点儿,穿着过大的衣服站在那里,说不上多精神,也算是人模人样。
“你来干什么?”墨一临问。
“我听说左盼出了事,我……我来看看。”左良深知在他的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是什么样的。而且他对左盼有愧,所以在说话时显得格外的小心。
“用不着。”
“墨一临,我……”
“是我父亲给你安排的地方不满意?你还要出来找找存在感?我可以把你从那里提出来,懂么?看在你是左盼父亲的份上,我就不找你麻烦。好好的过你的下半生,左盼要怎么样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这种父亲要不要都行,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左良被说得有些难堪,见在墨一临这里说不通,就去找迟御。
“迟公子,我只是放心不下,我只看一眼……”
迟御没有说话,两双漆黑的眸如同一个精锐的网把他罩在了一个狭小的范围里,用他的凌厉一遍遍的洗着他!左良在这种眼神之下,渐渐的站不住了。
“我……”
“先去她母亲的坟前磕一百个响头,然后我便允许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