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顾宁问白叔:白叔,杏桃酒好喝吗?

白叔陷入了回忆,半晌后他才说:好喝。

那是他喝过,最好喝的酒了。

顾宁说:白叔,我可以酿制一坛杏桃酒吗?

见白叔看过来,他忙说:我想在四姑婆的祭日前,给她酿制一坛杏桃酒。

白叔闻言,说:你有心了。

我四姑婆就是仲夏末前后去世的。

顾宁故意这么说,想试探一下白叔的反应,他说:明明之前体检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突然就去世了,我们大家都很意外。

说完后,他看着白叔的表情。

白叔眼神不变,但嘴角却抿成一条直线。

过了半晌,白叔才说:也许,这就是身为白村人的悲哀吧。

顾宁不解的问:白叔您说什么?

白叔看着顾宁,眼神有些复杂:孩子,仲夏末前,你就离开白村吧。

为什么?顾宁压下心头疑惑,故作疑惑的问白叔:虽然我不是白村人,但我四姑婆是啊,我和白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应该不算外人吧?

不管顾宁怎么问,白叔都没有回答顾宁的疑问。

直到村长过来,白叔依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让他尽快离开白村,仲夏末前后,不要在村子里逗留,以免发生意外。

村长过来后,就让白三带着顾宁去看房子,以免他不认得路,找错地方了。

白三欲言又止的看着村长和白叔,但他什么都没说,眼神复杂的离开了白叔家。

顾宁和明执跟着白三,去往村长给他准备的房子。

白三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他一路上都在说话。

顾宁从白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关于白叔和供奉神灵的消息。

白三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顾宁听的很清楚。

白三说:也不知道村长怎么想的,居然准备让人把村子里的杏树都砍断,开玩笑,杏树砍了后拿什么酿制杏桃酒啊。

还有白叔也是,身体都这么不好了,还非要一次性放那么多,也难怪村长这次这么生气。

哎,我真是两头受气。

对了顾宁,村长让我跟你说,白叔要是再问你杏树能不能救治活,你会说救不活了,让白叔趁早死了那条心,对他对大家都好。

白三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他抹了把脸,对顾宁说:你知道我们村子里,什么人家里才会生长出杏树吗?

顾宁当然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目光困惑的看着白三,希望白三能为他解惑。

白三过了好久,才低声说。

白村里,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生长出杏树来。

算起来,他说:白叔家里的这颗杏树,也有二十三年了。

白三长叹一声:原来二叔已经走了有二十三年了啊。

闻言,顾宁突然有些好奇白叔的年纪,于是他问白三:白叔今年多大了?

白三说:白叔今年四十三了。

四十三?

顾宁有些惊讶的说:我以为白叔只有三十多岁呢。

我们村里人不显老,白三开玩笑的说:你要要是再我们村里待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也能这样。

顾宁长睫微垂,再次抬眼时,他对白三说:白叔让我在仲夏末之前离开村子。

他故作不解的说:可是我还想亲手酿制一坛杏桃酒,白叔这意思,是不想让我酿酒不成?

白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堪。

他别过脸,不知为何,声音有些心虚:白叔既然这么说了,那你就早些离开村子。

为什么?顾宁问。

白三不欲回答这个问题,他扯开话题,问顾宁:你的鹰呢?

顾宁也没再追问,浅笑着说:他性子野,跑去玩儿了。

一旁的明执,不满的捏了捏顾的手。

他眉头微皱,不满的对顾宁说:老婆,你不要诬赖我,我性子一点都不野。

我很乖的。明执说。

顾宁没有说话,捏了捏明执的手,眉眼带笑。

明执哼了下,算了,他作为老公,是不会生老婆的气的,他的肚量非常大!

白三听了顾宁的话后,抓了抓头发,说:我以前也养过鸟儿,不过它跟别的鸟儿私奔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顾宁觑了眼明执,眼中神色让明执汗毛都竖起来了。

明执忙表忠心,他举手发誓:老婆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我才不要什么别的鸟儿呢!

顾宁瞥了眼明执,没说话,但是眉眼间的愉悦,明执看的很清晰。

他凑过去,想让顾宁亲亲他。

明执现在爱上了被顾宁亲吻的感觉,羞赫的老婆主动来亲吻他,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羞意,昳丽的面容染上丝丝缕缕的红晕,明执光是想想,就有些受不了了。

顾宁并没有在外面和明执亲吻的意思,见明执嘟嘴凑过来索要亲吻,他一把捂住明执的薄唇,瞪了他一眼。

明执一脸无辜的看着顾宁,怎么了?

他不过就是想要老婆亲亲,也有错吗?

好在村长给顾宁准备的房子距离白叔家不远,没走多大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白三打开门后,把钥匙递给顾宁,并说:钥匙你拿着,离开村子的时候再把钥匙还给我。

顾宁应了声,说好。

推开大门,干净的院落和整洁的房屋,顾宁看到后,和白三道谢。

白三说不用,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白三没有多留,他告诉顾宁:晚饭会有人来送,你有缺的东西可以告诉送饭的,他会帮你带到。

你是村长请来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千万别客气哈。

白三再三交代顾宁不用客气,见顾宁答应下来,他才离开。

白三离开后,顾宁把大门关上,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明执搂着腰,瞬移到屋内。

这间房屋的摆设和布置,和白叔家里差不多,只住顾宁一个人,所以面积没有很大。

堂屋里有热水和一些零嘴,摆放零嘴的果盘,上面还印着喜字。

明执看着那个喜色,眼神就移不动了。

顾宁见状,有些好笑的说:喜欢这个?

明执盯着那个喜字看,点了点头:喜欢。

堂屋摆放着的桌椅板凳,都是新的,上面刷的红漆还有一些浅淡的味道。

中心条几上,摆放着一张神灵的画像,和一个香炉。

香炉中还燃烧着三根飘着烟雾的香,浅浅的香火味,在堂屋里飘散开。

墙壁四周的颜色是白色,像是刚刷的白漆。

看完堂屋,顾宁又近了里屋去看。

和堂屋一样,里屋的墙壁也是刷了一层白漆,不过相比堂屋,里屋要大一些。

喜字的家具也更多一些。

顾宁一一扫过床头柜、梳妆台和衣柜。

每一件家具上,都贴着一个鲜红的喜字,这让顾宁怀疑,村长给他准备的房子,是个婚房。

走出里屋,就对上明执兴奋的眼神,明执说:老婆,这是婚房吧?

顾宁木着脸,推开明执凑过来的俊脸,冷漠道:你想多了。

说完他飞快走出去,坐在堂屋红木桌前,用瓷杯倒了一杯水喝。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顾宁觉得入口的水,特别甘甜。

莫非茶壶里面的水,是白叔说的山泉水?

顾宁又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喊明执过来喝。

明执满脸怨念的看着顾宁,看你顾宁险些以为自己对明执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尝尝。顾宁把水递给明执。

明执没有接顾宁手里的瓷杯,他直接端起顾宁喝过的水,一饮而尽,意有所指的说:好甜。

在顾宁的注视下,他故意把自己的薄唇,印到顾宁刚才喝水的地方。

嘴唇重合时,他眼神带着欲念的看着顾宁,犹如实质的眼神,让顾宁不得不别开脸,但他绯色的耳尖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明执很开心的凑到顾宁耳边,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声音沙哑,听的顾宁耳根发麻。

老婆,你的耳朵好红啊。

顾宁的脸瞬间就红了。

带着些许羞涩的明亮眼瞳,看的明执心头一紧,他想抱着顾宁亲上去,但是顾宁躲开了。

顾宁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去了。

留在堂屋的明执,看着顾宁的背影,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来到了顾宁挺翘的某处。

半晌后,他咽了咽口水。

呜呜呜好想吃老婆的pipi啊,可恶,为什么老婆的蜜桃这么吸引人啊!

和顾宁明执这边的惬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边的张悯王贝等人。

王贝坐在被张悯擦干净的板凳上,摆弄着自己的美甲,时不时和张悯调笑几句,她就喜欢看张悯脸红又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样子。

但是这幅场景落在马浪,直看的马浪一阵心火烧。

马浪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张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拥有这般红颜枯骨,张悯也算没有白来这人世一遭。

王贝觑了眼马浪,她冷笑一声。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马浪这种货色,居然也敢觊觎她了。

这么想着,她舔了舔唇,正好她也饿了,光刘文满足不了她,现在又来了个马浪,虽然身材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个男人。

王贝舔唇后,发现马浪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热了,她不由得得意一笑。

果然,前辈的话就是有道理,变化成女人,就是容易吸引目标。

如果顺利的话,离她彻底变成人的这一天,也不远了。

想到这里,王贝更开心了。

为了能彻底变成人和张悯在一起,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王贝觑了眼马浪,就算倒胃口如马浪,她也不会客气的。

几人打扫的飞快,很快,整个房子就被打扰干净了。

刘文倒了杯水递给王贝,柔声说:贝贝渴了吧吧,喝点水。

王贝没有接,她瞥了眼刘文,直白警告道: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事情,你要是犯了错,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

刘文闻言,握紧了瓷杯,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就在这时,张悯也端着一杯水过来了,王贝看见后,急忙跑过去接着,她嗔怪道:怎么端这么多水,要是烫到了怎么办?

张悯笑着说:我哪里有那么娇贵啊。

王贝说: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张悯没有和王贝理论,乖巧说是。

王贝见状,伸手捏了捏张悯的脸颊,说他傻。

张悯笑的腼腆,没有反驳王贝的话。

一旁的刘文目睹了王贝的双标后,他忽然想起上个副本,王贝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让张悯冒险的事。

他勾起嘴角,眼神讥讽,也不知道是在讥讽张悯,还是讥讽自己。

这里刘文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任谁看到自己的女神对着另一个男人腻歪,也待不下去。

从屋里出来后,刘文遇到了尤驰。

尤驰瞥了眼刘文的瓷杯,没说什么,只是笑容有些深长。

刘文端着瓷杯往外走,在外面碰到了马浪。

刘文不喜欢马浪轻浮的看着王贝,想越过马浪出去。

但马浪却拦住了他,马浪说:刘文,你就不想独享王贝吗?

你在说什么?刘文冷下脸,说:王贝是张悯的女朋友,张悯是我兄弟,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马浪说: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门儿清,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他说:千万不要陷得太深了,你要知道像王贝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听了那老哥话,刘文绷不住了,他低声说:可是王贝她为了张悯,拒绝了我。

马浪拍着刘文的肩膀,说: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张悯死了,你觉得王贝会不会选择你?

刘文下意识想回答不会。

但是在马浪的眼神下,为了自己的自尊心,他违背了内心的想法,他说:会。

马浪拍着刘文的肩膀,好哥俩般的说:这就对了。

还有那个玩家,马浪眯着眼,尽显猥琐神态,他说:他的骨相皮相皆是上等,如果把他带回去献给老大,你我何愁以后的日子,会不舒坦?

刘文对顾宁有些怨怼,闻言点头附和马浪的话。

于是,联盟就这么达成了。

他们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张悯。

在副本里,杀死玩家不受到惩罚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们可以给游戏nppc杀掉张悯。

这样一来,他们仅仅用了一些小钱,就杀了心腹对手,还不用付出代价,这个买卖简直非常划算。

马浪和刘文商量好后,打算晚上就去收买npc。

马浪和刘文的关系,也在这一刻好的不行,哥长弟短的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马浪和刘文趁着夜色,从房子里偷摸出去,他们要去寻找合适的npc,来杀掉张悯。

张悯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

这一去,是有去无回。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顾宁,正在思考任务和线索。

顾宁坐在板凳上,而明执则在里屋联络部下,和部下讨论着什么。

顾宁首先想到的就是,关于白叔让他仲夏末离开村子的话。

主线任务是找出白村部分村民隐藏的秘密。

秘密?

还不是全部村民都有,这个部分特指那一部分?是家里长出杏树的,还是没有长出杏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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