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禽舍离学子们住处很近,萧存玉做了个大胆的猜测,觉得这书院很有可能会安排学生照顾这些个活物。
萧存玉幽幽叹了口气。
自己选得书院,再破,也得咬牙撑下去。
好在这书院大、非常大!
里头马场、习武场都是分开的,虽然不见半点人影,可场地上的草木似乎都是才经过修理,可见书院有这方面的教学安排。
萧存玉溜达了一下午,大概规划出了一条方便进出的路。
没什么需要之后,趁着其他人还没下学,她吃了个饭,心大的休息。
晚上,周景茂竟没来找她,也不知忙着做什么去了。
次日一早,天都没亮。
萧存玉的大门被敲响了,打开一看,周景茂急急忙忙道:“要早起吃饭,否则过了这时间就没吃的了!快快快!”
“……”萧存玉有点懵。
是什么让堂堂羽邕侯世子为了一口饭急得直跺脚?
“没吃的不能自己做?”萧存玉问道。
周景茂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你会吗?咱们活这么大吃过的山珍海味不知道多少,但做饭的话……烧火都不会!便是咱们会做饭,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刚来的时候,饿了三个早上呢!
没瞧着他现在都瘦了吗?
萧存玉慢悠悠看着他:“我要睡觉,你自个儿吃去吧……”
睡觉养生,睡眠不够个头长不高,太阳还没出来,阳气不足阴气太重元气会散的……
她嘀嘀咕咕,一头栽下去,不管外头周景茂急上火的声音。
“景茂你管他作甚?咱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等他挨了饿,就知道早起了!”宗凌在后头嚷嚷。
“我看着小子就是欠揍,揍一顿保证老实了,怕他作甚?”张秉志挺想动拳头。
赢惠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周景茂无奈,只能自己走了。
过了许久,萧存玉才起床。
她慢悠悠的,也不着急,根据昨天踩的点,去了一趟,那没人看管的禽舍里头,直接抓了一只鸡,拿到了没人的空院子里头,杀鸡,拔毛、串香,一气呵成。
一大早她也不嫌腻,吃得饱饱的,才往上课的地方赶。
萧存玉往那门口一站,总算是看见夫子长什么样了。
年纪不算太大,四五十岁,一双眼睛尤其的平静,如同多年不变的死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衰气。
这面相上……必出寒门,一生无官运,就是个简单的夫子相,但才气不错。
“进去自己找位置坐。”夫子淡淡说了一声,“我姓朱,上课时不许交头接耳、不许睡觉、不许吃东西,课业要在白日内完成,除了讲课时,其他时间老夫不会过多约束你们。好,现在继续。”
说着,朱夫子开始讲课。
这一节课,讲的竟然不是经史。
说的是《稻》,内容是关于稻子的时节,种植、收割、晾晒、滚石、取粒等……
从这稻谷上,又提到了天气于稻谷的影响,甚至还当场画出了取粒石磙的模样,再讲南北方差异,讲得越久,东西越多,甚至连糠秕怎么吃都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