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从头等舱下来的。”秃头脸颊发烫,面对这么一个小姑娘低三下四,又止不住恼火:“这些金银珠宝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真得很重要。”
“你擅长什么?”黎越气定神闲:“我把东西给你不是不可以,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为我工作,到目的地后,我会把东西给你。”
“我...我记性很好。”见黎越不出声,他心中暗暗叫苦,看起来这女孩不过二十来岁,自己哭一哭,她就能把东西还回来,可无论自己怎么装可怜,她都无动于衷。
“不够。”黎越摇摇头。
秃头脸色变幻,最终他无奈地搓搓手:“我擅长口技,模仿动物叫声。”
“哦?”黎越眼睛一亮:“让我听听。”
秃头双眼突出,脸皮绷得极紧,一口气含在嘴中,鼓起了腮帮子:“呱呱,呱呱。”又把嘴嘬成个尖尖,发出了动听的鸟鸣声,之后又模仿了狗,猫,牛,羊,惟妙惟肖,难分真假。
“好,下船前你就算我雇的了。”黎越伸出手:“怀表是我赢来的,我不能给你,但这条项链,作为定金给你,下船之后我再给你同样价值的奖励。”
秃头唯唯诺诺,并没有伸手去拿项链,他思考了一会:“小姐,我怕这条项链在我手里会出事,不如等我下船的时候你再给我。”
当他在赌桌上拿出怀表的时候,就感受到有几丝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他。
“好。”黎越并不关心原因,她又交待了几句,秃头恭敬地转身离开。
“你很厉害。”卫泽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竟然能收服他。”
“天色已晚,今天我玩得很开心,谢谢你。”黎越转身就要离开。
“哎,我想为你画一副画,你愿意吗?”卫泽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
“到时候看我的心情。”黎越冲他挥挥手。
“那我明天这个时间还在这里等你。”
回到房间,肖平野正坐在沙发上等她,自动黎越露了一手,他的气焰收敛了许多。
“又去三等舱了?”肖平野吸吸鼻子:“身上全是劣质烟草的味道,你先清洗一下。”
“说吧,有什么事?”黎越打开酒柜,倒了一杯葡萄酒。
“还有两天,我们就到目的地了。”肖平野紧盯着黎越:“有时间听一些细节吗?”
“你去会议室等我。”黎越转身走入浴室,清洁后,她换上宽松的运动装,头发高高挽在脑后,一手提着一瓶酒,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向会议室走去。
“你和原来不一样了。”肖平野斜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身上的那种紧张和神经质的气息消散了,现在充满自信,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三等舱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说吧,你的故事。”黎越轻抿一口酒,淡淡一笑,身体前倾,认真地看着肖平野。
“你的爷爷,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水手,好赌又不讲道义,为了躲避仇家,他登上了一艘远航船,这艘船的老板坚信海中有瑰宝,他用尽毕生积蓄,终于达成了梦想。
后来传来消息,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暴,一船人都葬身鱼腹,我爷爷是你爷爷的债主,他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找他,结果他看到了你爷爷,你爷爷衣冠楚楚,一身富贵气息,说是来还清欠款的。
问起海上的事情,他语焉不详,只是说风暴中他被另一艘船救了下来,跟着老板做了香辛料生意赚了一大笔钱。”
“还挺符合逻辑的。”黎越点点头。
“就是太符合逻辑,所以才引起了有心人的怀疑,有一次,几个人把他灌到烂醉,从他嘴中听到了天堂岛这个名字,我家经过数十年的调查,终于确定了这个岛的位置,不瞒你说,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只发现一块奇怪的石碑,经过翻译,我了解到只有黎家后人才能找到宝藏。”
“那你怎么不找那个二货?他为了钱肯定什么都做。”黎越笑得意味深长。
“我当然找过他,具体细节就不描述了,但根本没用,所以...”肖平野凝视着黎越:“你还愿意帮忙吗?”
“小意思。”黎越无所谓地挥挥手:“不过我要带两个人一起去,可以吗?”
“什么人?”肖平野脱口而出,转念一想,他语气中带了一丝愤怒:“那个穷小子,你信不信我把他扔到海里?”
黎越眼眸发紧,脸皮不由自住地绷了起来,她挽起袖子,冲着肖平野诡异一笑,肖平野瞬间脖颈发凉。
屋外的保镖听到老板的痛呼声,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个年轻的保镖迈步就要冲进去,被另外两个人拦了下来。
“老板在痛呼,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年轻的保镖不解地问。
“我问你,你打得过老板吗?”
“打不过。”小保镖摸摸脑袋:“有一次老板来了兴致,让我和他比划一下,一个过肩摔,我半天也站起来。”
“那就对了。”老保镖挤眉弄眼,露出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那个小姑娘才到老板肩头,那小胳膊小腿,咔吧一捏就碎了,你觉得她能打得过老板?”
“你的意思是?”小保镖的脸腾得一下变得通红,他嗫嚅半天,看向房间:“没想到老板会有这种爱好。”
肖平野被黎越按在地上,随手抽起花瓶里的藤条,重重地抽打着他的臀部。
肖平野从小金枝玉叶,哪受过这种委屈,又不敢叫出声,生怕让手下看个全本,又实在忍不住,低低地发出闷哼声。
本来肖平野指望黎越打够了收手,但等来等去,他实在按奈不住,终于带着哭腔说:“女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以后说东我不敢往西。”
“不错,终于长了记性。”黎越站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腕,肖平野哭丧着脸,颤颤巍巍扶着沙发站起身,屁股刚挨到沙发,就嗷唠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