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筝是先皇后的闺名,昔时在太子府上的时候,只要他有什么难解的问题,都有先皇后在一旁和他一起解决。
如今有好久没再想起玉筝了。
敛眸看向一边的画像,启元帝又想到了当年先皇后难产的事,那时太医查出来说先皇后在生产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那人是如今东宫的那位。
眸光凌冽之间,启元帝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当年他看在东宫那位的父亲身上不去追究,反倒委屈了玉筝这么些年,如今东宫那位娘家也七零八落,他要整治一番也行,左右都不能让霍铮觉得委屈了。
启元帝做了什么决定霍铮并不知道,只在事后听说,宫里好多位妃子莫名其妙犯了错被打入冷宫,更严重的,被启元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阮明心似乎低估了西瀚贵女圈那帮贵女们的能耐,就算她整日待在六王府足不出户,那群姑娘们也没停止对她的探究。
管家捧着一张烫金边的折子,一脸纠结的走向阮明心的小院。
“明姐姐,那位管家又来了,这次不知又是找你何事。”云裳远远的就瞧见了管家的身影,对躺在一旁椅子上晒太阳的阮明心说道,手里也没停下自己的绣活儿。
“嗯。”阮明心嗯了一声,一本不知从哪里找来看的古籍盖在倾城的脸上。
“姑娘。”管家站在阮明心面前,“这是静郡王家送过来的帖子。”
“给我的?”阮明心拿下盖在脸上的古籍,侧过脸去看管家递过来的帖子,上面静王府三个大字异常显目。
“回姑娘的话,静王府的人特地告知,请姑娘三日后务必到场。”管家一抹额头上的冷汗,静王府的帖子他不好截下,况且人家还特地指明要阮明心去参加宴会。
话说静王爷是个异性王爷,当年随启元帝一起上过战场,赢过无数场战役,他身上的旧疾就是因为替启元帝挡了一刀,正是因为这样,启元帝登基以后,就将他封做异姓王,至今两人私底下的关系还一如当年战场上的兄弟一般无二。而雅安郡主,是启元帝亲封的郡主,向来出入皇宫自由,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捧着长大。
阮明心更好奇的是人家的生辰来请她,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指名她去参宴?
对方是个郡主,阮明心现在是在西瀚的地盘,想着去见见那位郡主也无不可,她想要留在西瀚,那这些人迟早都得见的,西瀚的贵女圈不是对她很好奇吗?她也正好闲着没事。
“我知道了,劳烦管家帮忙备好生辰礼,三日后我会去的。”阮明心接过帖子,极其随意的丢在一边的桌案上。
一个小小的生辰宴,谁能折腾出些什么不成。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云裳在一边提醒阮明心更衣。
辰时刚过,阮明心就带着云裳跟青衣上了马车。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静王府门口。
阮明心下了马车,青衣去给门房递了折子,门房的下人也没为难阮明心,派了个丫鬟过来领阮明心过去花厅。
这位雅安郡主在贵女的圈子里名声还算不错,不过是过个生辰,受邀而来的人就不少了。
阮明心随着丫鬟一块儿走进花厅,生辰宴席举办的地点,据说是静王府的后花园。现在还没到时辰,大家都在花厅内聚集,此时有几位见到阮明心进来了,忍不住拉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贵女的圈子,不管关系好坏,几乎人人都是认识的,就算不曾见过,也曾听说过。
而阮明心,正好是她们这个圈子的陌生人。
众人皆好奇阮明心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在雅安郡主的受邀行列,通身的气质,直直把在场的所有贵女都压了下去。
看向阮明心的目光,打量有之,欣赏有之,嫉妒的也有之。
阮明心当做没看到,这群人她又不认识,也没有想要认识的意思,所以就当是给寿星公的面,也只友善的扬起一个客气的微笑。
这一行看过去,倒是有一张熟悉的面容,那就是许蓉晚的脸。
她还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仰头看着阮明心,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模样落在阮明心眼里,只有可笑。
如果说她刚开始还在好奇,雅安郡主怎么惦记到她,现在看到许蓉晚,那就解释得通了。
她到西瀚盛京之后,就一次两次跟许蓉晚结下了仇怨,许蓉晚的能耐再大,也只是一介商贾之女,她们之间的仇再大,只要她不出六王府,许蓉晚也拿她无可奈何,毕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闯到六王府闹事。
正在许蓉晚也看到阮明心的时候,雅安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走进花厅道;“郡主说,先请各位小姐们到花园赏花,郡主一会儿就过去。”
静王府也算是王侯贵胄,就连郡主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要比其他人端庄有礼。
郡主的命令,其他千金们也不敢违抗,纷纷由那个小丫鬟领着去花园,许蓉晚就是这个时候回过头,对着阮明心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明姐姐。”云裳拉了拉阮明心的袖子,一脸担忧。
“无事,我们过去吧。”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千金小姐的面,她谅那个许蓉晚也不敢做什么,只要她不怕再出丑的话。
这个时节正值晚春,春雨润物百花开,后花园内姹紫嫣红的场景美不胜收。
静王府的后花园一看就知道有人细心照料,清晨喷洒的水珠还残留在花瓣上,晶莹剔透。
那位生辰宴的主角雅安郡主没多久就出来了,许蓉晚坐在她旁边,两人交头接耳。
许蓉晚不知道对雅安郡主说了些什么,逗得雅安郡主时不时开笑,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就像闺中密友一样。
“你,本郡主就是在叫你。”雅安郡主突然伸手指向阮明心,众人的心思也随着雅安郡主的动作移到阮明心身上,“听说你叫阮明心?可会奏乐歌舞,给本郡主表演一番如何?”
雅安郡主的话让在场的贵女们也心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