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阮明心已经是数日前的事情了,霍铮当机立断的变换了行程,与临近的断尘渊送了消息,让天机阁的人一块儿寻找迦叶的下落,最后启程去往北狄。
傅长风的动作可要比霍铮快的多,几日前便已经抵达了北狄。
霍铮抱着孩子从河边走开,季书崖手里抓着一只信鸽,从信鸽腿上抽了一张纸条给霍铮,“是傅阁主送来的消息。”
北狄是龙翼轩的地盘,霍铮和阮明心两人与龙翼轩的恩怨势如水火,这一行要涉得险有多深,霍铮心知肚明。
百灵与素兰两人便没有带在身边,这两人与阮明心一块儿长大,和阮明心之间的主仆情谊有多深,霍铮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北狄这种危险的地方,他才不让两人跟着,那两人身上虽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却不足以应对北狄的危险。
“一刻钟后出发。”纸条在霍铮的手里被销毁。
龙翼轩与霍铮夫妇有仇,天机阁自然也是,纵然是深入虎穴,他们没道理不合作,在阮明心的安危下落这一点上,他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傅长风给霍铮传递了情报,自己便先行动身了,霍铮顺着情报上的位置走,很快就能与他们会和,当然,阮明心也会往那处同去碰面。
由于霍铮与傅长风两人相隔甚远,当霍铮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天,但阮明心不一样,傅长风传给她的消息,最迟半个时辰他们便能先期会和,可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傅长风却迟迟没有看到阮明心的身影,他便想到迦叶,只从阮明心口中,还有收集到不多的情报上得知,迦叶此人堪堪不好对付。
既是如此,傅长风便没有另外催促阮明心,信鸽方便,终也有不方便的时候,万一信鸽被迦叶所劫,只会让阮明心陷入更麻烦的境地。于是,傅长风便留了三分之一的人手留在原地等阮明心,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去追二长老等人。
听阮明心说,二长老有意拿孩子炼药人,霍于归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那就危险了,他一定要赶在二长老对那群孩子下手以前,将人完好的救出来。
北狄的军营附近,阮明心在屋里头待着,迦叶调回来的两个白衣护卫尽职在外守着,阮明心在屋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醒。
阮明心坐不住,那是她的孩子,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出事,在得知有孩子下落的消息时,阮明心如坐针毡,天边烈日炎炎,从悬挂在正中央的日午十分,一直往西偏行,阮明心的心也跟着往下滑。
不行,不能再等了,那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与其在此担忧迦叶会否对孩子不利,不如自己先行一步,把孩子救出来再说,迦叶现在在何处都不知道呢,若真的找到了自己,也没有那么快能追到自己,还不如自己先动手,尽早甩开身后两个跟屁虫吧。
院子是迦叶住过的院子,是阮明心住的院子,这两人身上,从不缺的就是药物,同样是神医谷出声,外头的两个白衣护卫,功夫不错,但若论在用药这一方面,除了迦叶本尊,没人能够比得过阮明心本人。
要用屋子里的药,调改一下不是什么难事,一瓶迷药很快就在阮明心的手中成形了,看着屋子外头守着的“影子”,阮明心毫不犹豫摔碎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啧啧,迦叶这人简直了,走到哪里,都要享受最好的一切,这一套茶具的价值可不便宜。
现在可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阮明心迅速隐了身子进暗处,一边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两个白衣护卫下意识的进屋子里头查探,门刚推开,铺天盖地的白色粉末迎面而来,两个白衣护卫闪躲不急,吸入了些许,再抬头,就见阮明心站在屋子最里头,拿着湿帕子,眉眼带笑看着他们,抬腿的瞬间,两人终于晕倒在地上。
阮明心上前翻了翻两人的身子,确定这两人真是中了药昏迷了,她又随手点了两人的睡穴。
“虽说我的药,药效够强,可保险起见,点了穴,你们再睡四五个时辰,便不会坏我的事了。”
屋子里头有个柜子,阮明心随意扫了一眼,心底有个念头,毫不犹豫便把地上这两人塞进柜子里,再把其他痕迹清理干净。
这样便好,即便是迦叶回来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北狄东北方,前行了两日两夜的马车终于在一座山下停住,龙翼轩当真是在乎这批幼童,仅仅是护送就派了两百人。
“下来,都下来!”马车的门被铁链锁着,仔细看会发现,马车的车厢,与军营中关押孩子的牢笼极其相似,有小兵上前打开锁,对马车上的幼童呼喝道。
没有哭闹,从马车上下来的孩子,一个个安静得不像话,下了马车以后,不用小兵在旁边呼喝,就一个个排好了队,可仔细一点看,还是能够看出,他们两眼无神的模样,动作也异常缓慢,十分不对劲儿。
“格老子的,多亏了二长老的灵丹妙药,让咱们省事了不少,要是再听到他们哭闹,我这命得短多少年。”一个小兵对着身旁的同伴抱怨着说道。
他身旁的同伴也应道,“那是,要不二长老怎能得主子器重。”
二长老正站在人群的前面,山上有人下来,二长老便与那人在交谈着什么,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们说完了,二长老对身后的幼童下令道,“都跟上来。”他一个命令下去,那群幼童便开始动作,排好的队伍比训练有素的将士们走得还整齐。
由下山的那人在前面带路,二长老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那群孩子,最后边才是龙翼轩派来的人断后。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山脚下又到了另一伙儿人,马车已经被处理掉了,傅长风下了马,查看了地上的痕迹,最终把视线放到山上。
“傅阁主,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