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其他在吃饭的客人觉得气氛不对,都没敢再吃下去,小心翼翼的从位置上起来,或把吃的东西端起来,转身就往自己的厢房跑。
看戏看戏,看什么戏啊!
事不关己,他们才不想惹得一身腥,没看店小二已经软在地上起不来了吗?这种时候能走还是不要留着那点好奇心了,小命比较重要。
“教训一顿,把人赶出去,别影响了大家吃饭。”对于大汉几次三番的挑衅行为,霍铮都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此时微蹙的眉头,彰显出了他的不耐烦。
既然跟天机阁是冤家,也不怕把人得罪到死,是他们自己撞上来挨揍的,没必要手下留情。
霍铮不制止季书崖的动作,就注定了粗犷大汉等人,在季书崖手上讨不了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粗犷大汉不过是长得比一般人壮硕,力气比寻常人大,实际上并没有武功内力。
和季书崖对上,就如同小孩跟大人大家,功夫本就不是一个境界,只有挨打的份。
虎拳生风,季书崖的拳头可不是粗犷大汉的花把式,一个拳头过去,专挑人体身上最柔软的部位打,一拳下去,粗犷大汉没接住,被打了个正着。
肉身横飞出去,砸碎两米开外的一张桌子。
“哎哟!”粗犷大汉痛呼。
面门朝下摔落,抬起头,那张脸满是血渍。
粗犷大汉吐出一口脏血,夹着几颗白色的不明物,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哎呦,我的腰……我的腰……”那表情好似气急了一般,牙齿摔断了,他连说话都跟着漏风。
“还不滚!”季书崖冷脸喝道。
坐在椅子看戏的粗犷汉子的同伙,被这一喝直接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
“你你你你……你们等着!我们老大,不不不……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人被季书崖的手段吓得险些连话都说不全。
撂完话后,挣扎着从地上起身,跑过去扶起地上的粗犷大汉,连忙往外头跑。
瞧那架势如同受了大惊吓一般,短时间内不敢再回来了。
大堂上除了阮明心他们这一桌,其他人早就跑完了。
噢,还剩下地上一个看完了全程的店小二。
他以为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够低了,谁料季书崖一个眼神过去,他坐在地上发抖。
“大大大……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害怕季书崖对他下手,他的脑袋像不要钱似的往地上磕得“咚咚”响。
“你看看我们的菜好了没有。”
店小二又没有做错什么,季书崖又不会抓着他不放,看来是惊吓的过度了。
听到季书崖的话,店小二连忙应是,跑去了厨房。
“明姐姐,前面就是天元城了,陶然居的大本营。”云裳在旁提醒,要去西瀚,势必会经过天元城,天元城之后的城镇距离天元城比较远,他们就算不在天元城留宿,也一定得在天元城采买东西。
而他们刚好把陶然居的人教训了一顿,想来方才那几个人回去后,一定会在天元城挖好陷阱等着他们。
“不怕他们动手,就怕他们不动手。”阮明心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看向霍铮,向他传达自己要在天元城搅一番的讯息。
霍铮只是无奈的宠溺一笑,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白景智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他们家不苟言笑的冷面王爷,居然有笑得这么温暖的时候!他这是眼花了吗?
白景智不信邪的摇摇头,不太敢相信他们家王爷成亲后就突然回温了,人如三月阳春白雪,这这这,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外头的天色暗了,继续赶路的话,只怕到了天元城,天元城的城门也早就关了。
阮明心等人决定在客栈留宿一夜,明天天亮了再启程,相对来说也安全一点。
前半个月他们都走在路上,没住过客栈,这一定下房间阮明心才发现,白景智这人就订了三间厢房,百灵云裳和素兰三人一间,白景智与季书崖两人一间,阮明心与霍铮同住一间。
“怎么了?”阮明心正要往外拐的脚步被霍铮的这一声叫住,呆在了那里。
她能说她想要过去和百灵云裳她们挤一间房嘛?
话说方才在楼下她好像听见店小二说,客栈里还有一间厢房来着。
心有千千想法,对上霍铮的眼神,阮明心一个字也不敢多讲。
“没,没事……”嘴上逞强应着,阮明心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没事的话便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赶路。”霍铮脱下外裳挂到床边的架子上,一句话让阮明心还想往外挪的脚步停住。
“那个……我去让百灵给我烧水沐浴,方才出一身汗,不洗干净总觉得不太舒服。”她牵强的找了这个借口。
霍铮回过头,耐人寻味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没有说话,似乎在揣摩她话中的真假。
似乎是没得到应允还是其他原因,阮明心不知怎的,在霍铮的视线下,脚步都不敢动作,觉得霍铮的眼神就像刺一般,看得她浑身的不自在。
“去吧。”
如获特赦的样子,阮明心的脚步连忙往外走,不忘把门一起带上。
不过她走的方向却不是百灵她们的厢房,而是拐到楼下去。
霍铮听着她脚步离开的方向,手上的动作一顿,瞬间又恢复如常。
阮明心下楼后,一把抓住了正在抹桌子收拾东西的店小二。
她脚步轻盈,店小二是个寻常人,没有内力察觉,肩膀被她一拍,吓了一跳,手里一叠碗筷摇摇晃晃就要摔下去,阮明心眼疾手快,先一步帮他接住。
“谁啊……”店小二一阵后怕,差点就摔了他一个月的工钱,他没好气的转身,正对上阮明没有挽着面纱的脸,惊为天人,他还没出口的话也出不来了。
“仙……仙女!”他一阵恍惚,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阮明心不计较他失礼的模样,自顾自的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今日还有一间厢房吗?在哪呢,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