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搞笑,你能帮我什么忙。”
“你不是想找翔鹰报仇吗?她们那个篮球俱乐部我待过,我可以跟她们说说,约一场球赛。”
“……”
这段过节对段萍来说实在不光彩,郭杰添油加醋地描述给楚燔听,段萍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两只拳头没少朝郭杰身上招呼。
“原来是这样。然后她们就过来了。那牧翀,确实有点本事。”楚燔忍住笑,说道。
“反正是个傻大个儿!”段萍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
“好了吧你们。既然人家表示了诚意,也就算了。以后别欺负她,就说我说的。”楚燔声音清清淡淡,带着威严。
他一边听一边看牧翀打球。这丫头一定练过太极拳之类的武术,还巧妙地化用到球场上了。
是个能打的,又懂策略,晓得什么叫韬光养晦。如果一来就硬碰硬地和段萍干仗,单挑,应该能赢,可是会犯众怒,谈何在班里立足。她隐忍蛰伏,为的是静待时机,现在,挺身而出了。
段萍都没给她做队服。她必是费了一番功夫,临比赛了才争取到加入的。
不过,看起来翔鹰很厉害呐,按照讲定的规则,一局定胜负,已经大比分落后了,这场子能找回来吗?
大家都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看球,看牧翀打球。
牧翀的绝活儿就是投三分,干脆利落快准稳狠。就这样一点点追回来,居然到了局点。
然而,翔鹰的女生想故技重施,边拦截边朝牧翀的脚跺去。
阵阵怒吼中段萍声音最高:“臭不要脸!傻大个儿当心!”
裁判也是原来那个,不是黑哨才怪。
牧翀没有让大家失望,身子一扭,撞她的人扑了个空,结结实实地跌倒,与此同时她的球已高高抛起,准确地落入敌方球篮。
正如楚燔忆起的那一幕。
全场沸腾。
“傻大个儿好样的!老娘爱死你了!!”
段萍大叫大喊着冲了下去。郭杰带领一帮小喽啰跟着,居然跑不过她。
楚燔也慢慢下了台阶,走向球场。
穿过不知何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他看见了牧翀,她被段萍郭杰他们抬了起来,向空中猛抛,落下时无数双手臂接住她,然后继续抛高……
牧翀又是笑又是尖叫。脸蛋晒得通红,胡乱抹着脸上的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段萍她们全哭了。哭着哭着就哈哈大笑。
翔鹰队员们脸色阴沉。
……真他妈解气。身为校友,楚燔感同身受。
大汗淋漓的女孩,谈不上多美。但,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叫人移不开眼。
翔鹰队员们悄悄溜走了。楚燔也是。
他很肯定牧翀姐弟再不会被欺负了。
不但不会受任何欺负,还会被段萍“供”起来。谁敢欺负,分分钟被段萍灭了。
这不是因为有楚燔那句袒护的话。牧翀靠自己的实力与魅力,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这么美好又这么重要的记忆,他怎么就忘了。
……
“你该不会是爱上牧翀了吧?”闫清在楚燔面前晃着手指,“提到这个名字看你那发春的样儿。”
“滚。”楚燔打掉那只手,“我就是想找她。”
“啧啧。或者,是因为愧疚?咳咳,你被下了药,人家倒霉的被你拿来熄火。”
闫清的面孔,比第一次听说楚燔的“春梦”时更猥琐了。
楚燔涨红了脸,“我总觉得……她、她那个时候应该、应该也是不清醒的。”
除了操场那一幕,脑海中还闪现一点片段。
他和好几个彪形大汉打斗,把他们全打趴下了。他已经精疲力尽,踉跄着,挣扎着不让自己也倒下。
肩膀一疼,有尖锐的东西扎进去,冰凉液体推进肌肉。
背后传来男人阴测测的声音:“老子拿了钱,总要替人办事。今儿个便宜你了,好好享受吧!”
然后就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然后……就是梦里的情景。
光线很暗,看不清身下女孩的脸,但现在他觉得那就是牧翀……
他实在想不起来和牧翀怎么会发展成那样子。
他更无法理解,为什么当时他要跟她强调,他不是楚弃凡。
头开始疼了。楚燔双手插.进头发里,浓眉紧缩。
闫清慌忙从办公桌后绕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没、没事吧?……唉唉,算了吧,就算她是牧翀又怎样,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楚燔托了公安局的朋友寻找,目前还没有结果。
“找到她你打算干嘛,跟她道歉?人家说不定恨你恨得要命。哦,她一定恨不得这事没发生过,那你贸然出现,岂不是叫她重温不好的记忆。”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楚燔沉声道。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害他和牧翀,受谁委托……
竟然曾经存在着这样凶狠恶毒的敌人,那么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不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他是不会放心的。
要是能恢复全部记忆就好了……
楚燔又开始流鼻血。
闫清吓坏了,连滚带爬地去拿药箱。
“楚燔,你是不是在强行回忆?不想要脑袋啦,会让大脑受到更大损伤的。”
擦净了血,闫清给楚燔喂了片安定,“啥都别想,狠狠睡一觉,对你大大地有好处。”
闫清扶着楚燔进了他的休息室,在床上躺下,拉上窗帘,又放了促睡眠的舒缓音乐。
渐渐地,他的病人睡意朦胧,眼皮合成一条缝。闫清关掉了音乐,轻手轻脚向外走去。
“阿清,我听说催眠术可以帮助找回被埋没的记忆……你是专家,帮我。”楚燔低声说。
闫清握着门把,看了楚燔一眼,叹气,“我尽量。”
第10章 姐你真帅
一切准备就绪,精心打扮的牧珮雯挎着她的gucci包包,笑容可鞠地坐在了楚燔办公室外的小会客厅。
“燔总在开会,再一刻钟就好。”带她进来的男职员说。
在前台,这个男职员出来迎接牧珮雯,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他是总裁室的秘书,名叫江剑。江剑长得胖乎乎的,皮肤微黑,鼻梁两侧生着淡淡的雀斑,厚嘴唇,看上去很朴实。
楚燔对女人是真的没兴趣,牧珮雯想。除了前台小姐,公司男职员居多,而楚燔身边人也都是男性。
不知为什么她打心眼儿里感到满意。
“为什么许远不出来接我?”牧珮雯接过江剑从饮水机倒的纯净水。
楚燔就给她三天,太仓促了。她忙着找像样的公寓,忙着买衣服,对于公司人事方面的了解,仅仅知道楚燔是老总,他的第一跟班是许远。
她认为,自己是董事会空降过来当副总裁的,楚燔无暇接待,理所应当至少该由许远见她,向她解释,带她熟悉办公环境。
江剑的脸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许总,他和燔总一起,在会议中。”
许……总?
牧珮雯愣了愣。原来是这样。许远作为特助,在鲲鹏的级别就是副总裁,要协助楚燔处理重要的公务。
那……她这个新任的副总裁又做什么呢?
很快牧珮雯就有了答案。
一刻钟后楚燔准时踏入会客厅,与牧珮雯握手,寒暄,就坐,然后开门见山分配工作。
“牧小姐,欢迎加入鲲鹏。我已看过你的简历,你在汇丰、巴克莱和英国皇家银行的投行部都实习过,推荐人对你很赞赏。鲲鹏有战略投资部,不知你是否能胜任。”
牧珮雯唇角扬起大方自信的笑容:“希望吧。”
“很好。为了回答这个问题,首先你要做个小测试。”
“……测试?”
牧珮雯懵了,难道楚燔不应该领着她各间办公室走一圈,用漂亮的修辞介绍她这位新来的高管,安排私人办公室和贴身秘书,乃至举办个隆重的晚宴为她接风?
测什么试,怎么弄得像工人上岗前的考试似的,她可是副总裁呀!
“就是对于职业能力的测试,新员工入职前,不论级别高低,都要走这个手续。”
楚燔拿出一个蓝色文件夹,“里面有三个投资项目,资料都齐全,是实实在在的项目。牧小姐,现在给你十五分钟,请你判断投资哪个合适。”
“……”
面对印满五号小字的厚厚文档,牧珮雯头晕目眩起来,还有点恼火。她代表牧家、鲲鹏第二大股东,楚燔怎能这样对待她!
“股份交割需要时间,手续都还没走完。”楚燔像读懂她想法似的,犀利得叫她心尖儿一颤。
“而不管你代表哪位董事,你都是管理人员,在其位则必须谋其政。”
楚燔说了这些就闭上嘴巴。
会客室门未关,零星对话传至隔壁大开间,江剑坐在自己电脑前忙碌,手耳并用,边听边摇头。
燔总能这样解释,够可以的了。哪来的菜鸟,自命不凡,眼高手低,着实叫人讨厌。
战略部是鲲鹏核心部门,无数资金从他们手里放出去,投资失误,损失谁来担,不谨慎点怎么行?
这一身名牌的大小姐,是来工作的,还是来当神仙享受香火供养的?不想干就算了,别占用燔总宝贵时间,燔总可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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