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笨蛋,都给我闭嘴!吵死了!”流斯一嗓子喊出来,全场就立即鸦雀无声了。
我被他这一嗓子吓得手脚冰凉。
他脑子抽掉了?
我担心的看着周围的妖魔们,真怕他们会一拥而上,把流斯打个鼻孔窜血。
哪知这些妖魔真的就一直保持着安静,而且每个人的脸上好像还都带着钦慕之情。
我看着这些表情怪异的妖魔,真是无法理解,难道妖魔的脑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样吗?
我还在纳闷的时候,流斯又开了口:“我飞缘魔虽然来到太川市的时间不长,但是做出的成绩你们每天都能看到!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爱投票给我就投给我,不爱投给我,我也不会怪你们,只当是你们瞎了眼睛。”
我脑门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我轻轻戳了下离岸:“这话说的也太狂妄了吧?流斯是不是疯了?”
离岸却露出了一抹冷笑:“呵,你不知道,那个飞缘魔一向都是这么狂傲,他们都喜欢她这样。”
“什么?真的吗?”其实等我看到周遭这些妖魔们的反应后,我就知道了,离岸说的是真的。
因为流斯说完后,全场就立刻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一些妖魔在情不自禁的喊着:“飞缘魔,你最棒!你是我们的女神!”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妖魔的世界我不懂啊。
为了不被怀疑,我们四个也都高呼着:“飞缘魔我爱你,你是我们的女神!”
我看到流斯正在对着我们这边抛着媚眼,眉飞色舞又狂拽。
虽然他现在是飞缘魔的样子,但是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俊秀,其实非常闷骚的流斯。
他现在在飞缘魔的体内,简直就是完全放飞了自我啊。
我又向离岸问道:“飞缘魔要是当选了该怎么办?咱们今晚不是来捕猎的吗?一会咱们就直接在这里动手了?”
离岸摇摇头:“不,咱们今晚以摸清楚状况为主。流斯只是暂时假扮成飞缘魔,因为在他的角度,可以把所有的妖魔都一览无余,还能拿到妖魔的名单。”
听了离岸的话,我不禁有些担心:“流斯如果是暂时扮成飞缘魔,那飞缘魔以后消失了,不会引起他们怀疑吗?”
“没关系,飞缘魔就是一个狂傲不羁的妖魔,她如果突然离开也不会太让人怀疑的。”
离岸说完后,台上又传来了猪妖的声音。
猪妖声音洪亮的高喊着:“大家安静一下,投票台就在舞台的右侧,大家请按顺序,投出你们手中神圣的一票!”
尸魔跟河伯现在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或鄙夷,或嫉妒的瞟着还在一边搔首弄姿,一脸傲娇的飞缘魔。
飞缘魔表现的好像对这次投票毫不在意,可是谁都知道,她一定会是新的领导者了。
票数很快就被统计出来了,飞缘魔果然毫无悬念的,以高票成为了太川市妖魔的新的领导者。
妖魔们都在举杯庆祝着:“飞缘魔万岁!飞缘魔万岁!”
我们四个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脸假笑的碰杯庆祝。
飞缘魔现在成了所有人阿谀奉承的对象,包括她的竞争对手尸魔跟河伯。
尸魔跟河伯的脸都快笑成了花,简直不能再虚伪了。
飞缘魔笑得花枝乱颤,但是有一点,她并没怎么喝酒。
飞缘魔一路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我们。
我们四个立刻也开始了对飞缘魔阿谀奉承,飞缘魔看似敷衍的跟我们碰了碰杯,却用巧妙的手法把一份妖魔名单交到了离岸手中。
我忽然有些佩服流斯了,他还真的有些手段。
这份名单上不只有妖魔名单,更主要的是,有妖魔日常的伪装和经常活动的地点。
名单到手后,我们四个就先离开了酒吧,我也终于有机会,把一直藏在大衣里的猫妖的心,交给了司徒纯熙。
司徒纯熙看着还有些温热的猫妖心,非常惊讶:“这是猫妖的心?”
我冲她一眨眼:“是的,我特意帮你摘下来的。”
然而司徒纯熙只是露出了一个并不是真心的笑容,然后就转过了身去:“多谢了。”
我立刻就听到了一阵咀嚼声,就像是我以前亲眼见过的,狼在吃猎物的声音。
司徒耀灵这时向我解释着:“纯熙一点都不喜欢吃妖魔的内脏,她一直都无法适应现在的身体状况,每次吃完东西,她都要难受恶心好一会。”
原来司徒纯熙竟然这么痛苦,怪不得她刚才接过心脏的时候,笑的那么勉强。
我很理解她的这种心情,也更加同情她的遭遇了。
我同情的看着司徒纯熙的背影,由衷的感叹着:“看来纯熙真的太辛苦了。比我想象的还要辛苦。”
“我吃完了。”司徒纯熙转回身,她的嘴和手都非常干净,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吃过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咱们到那边去待一会。”司徒耀灵扶着她,向墙边走去。
离岸看着酒吧门口,神情有些紧张:“不知道流斯什么时候能应付完那些妖魔,他可千万别漏出破绽。”
我对流斯感到很放心,我现在不放心的是司徒纯熙。
“一颗心够司徒纯熙吃的吗?咱们要不要再杀几个妖魔,他们今天应该都喝的很多。”
离岸谨慎的说道:“咱们今晚先不要太张扬了,既然妖魔名单到手,咱们就不要着急,反正现在也没有冥王的线索,咱们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
见离岸如此谨慎,我也就不再心急了:“好,我听你的。”
我们几个在外面站了一会后,还不见有其他妖魔出来,离岸提议我们再回去待一会,也好等待一下流斯。
司徒纯熙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还执意要跟我们一起等待流斯。
当我们再次回到酒吧里的时候,酒吧的气氛还是很热烈。
我忽然想去卫生间,于是就跟司徒纯熙结伴去了。
我在洗手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河伯和一个外表是女人的鲤鱼精站在卫生间不远的地方,他们在说着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好好的听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司徒纯熙后,她立刻说:“交给我吧,我有办法去听河伯他们说了什么,又不会被发现”。
我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会隐身术不成?”
司徒纯熙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就假装头晕的扶着头,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卫生间外面的墙壁上。
这里离河伯的距离还很远,一点都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虽然不知道司徒纯熙在用什么办法,但我还是十分配合的扶住了她,还关心的摸摸她的头。
司徒纯熙趁机在我耳边低语着:“他们在说,一会等飞缘魔喝醉后,趁着她落单的时候,就跟手下把飞缘魔除掉。那个鲤鱼精就是飞缘魔的手下,她是河伯安排在飞缘魔身边的卧底。”
我惊讶的瞪着眼睛:“天呢,你是怎么听到的?莫非你有顺风耳?”
司徒纯熙苦笑一下:“我如果想的话,就可以听到任何人的心声,包括妖魔鬼怪。但是这个技能有些耗费我的神力,所以我现在是真的有些晕。”
“原来你真的晕了!”我马上用实劲扶住了她,生怕她会摔倒。
“我没事,不用紧张,等我不听的时候就好了。他们基本上在说这件事,其他的不过就是鲤鱼精对河伯的安慰了。”司徒纯熙说完,就睁开了眼睛,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我惊奇的看着她的变化,天神果然是天神:“你这恢复的也太快了啊!”
司徒纯熙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拉起我的手:“好了,咱们走吧,得找到流斯了,让他小心,可别真的遭了暗算。”
当我们又回到吧台附近的时候,发现我们根本就不用去找流斯,这家伙已经主动来到离岸身边了。
飞缘魔正风情万种,一脸妩媚的斜倚在离岸肩上,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挽住了离岸的胳膊,眼神迷离,十分陶醉。
离岸则像松树一样,站的笔直,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模样。
殊不知,这里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都在盯着离岸,恨不得代替他,把自己的肩膀借给美艳的飞缘魔倚靠。
我猜流斯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怀疑,所以很完美的演绎了飞缘魔风骚撩人的一面。
我正在心里暗暗夸奖着他,他忽然掰过离岸的脸,撅起了嘴,竟向离岸的嘴上凑了过去!
“流斯,你真的疯啦!”我在心里大喊一句,差点就冲上去把他踢开。
但为了大局着想,我还是紧握着拳头生生的忍住了。
可是我能忍,离岸不能忍!
就在流斯的大红唇与离岸几乎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没等离岸发作,他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我撞离岸的人竟是那个老头尸魔。
尸魔居然很有礼貌的向离岸道着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得有点多,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离岸马上客气的回了句:“我没事。”
流斯气急败坏的冲着尸魔大吼着:“讨厌!你怎么这么讨厌!”
尸魔一点都不生气,他依旧在赔着笑脸:“对不起,新首领!是我刚才莽撞了。不过您别生气,我给您准备了一个您一定会喜欢的礼物,您跟我去看看吧!”
“哦?是什么礼物呀?”流斯马上露出了非常期待的表情。
尸魔神秘一笑:“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完,他竟一把就搂住了流斯的腰,还十分亲昵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流斯一步三扭的晃着水蛇腰,把手放到了后背上,假意在摆弄衣服,可是他的手却握成了拳头,还竖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