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科夫在旁边听到了科斯嘉负伤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低声地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听到好像是科斯嘉中校在德军的炮击中受伤了。”
基里洛夫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连忙关切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参谋长说得都是真的吗?科斯嘉中校的伤势严不严重啊?”
我用手捂住话筒,刚想回答基里洛夫的问题,就听到听筒又传出了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军长同志,我现在该怎么办,派人把中校同志送回城里吗?”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我连忙冲基里洛夫歉意地笑了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冲着话筒说道:“是的,少校同志。等军医处理科斯嘉中校的伤势后,就派人把他送进城里。对了,德军在炮击结束后,向机场发起进攻了吗?”
“没有,”阿赫罗梅耶夫回答说:“德军只是向机场跑道进行了炮击,把跑道炸了一个稀巴烂,却没有损伤停在机场一侧的那架专机。选择炮击已结束,可根据前沿的报告,在他们的攻击出发阵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我心里暗自猜测,德军也许是怕有重要人物乘坐那架飞机离开,所以才进行了一轮炮击。想到这里,我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既然敌人没动静,那你除留下一支小部队在机场内担任警戒外,立即率大部队撤回城里。”
“是,军长同志,我马上执行您的命令。”
我放下电话后,才对旁边焦急万分的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德军刚刚对机场进行了炮击,由于第171师的一个营在遭受炮击时陷入了混乱,科斯嘉中校去维持秩序的时候,不幸被弹片击中,目前军医正在进行救治。”
“军长同志,他还能指挥战斗吗?”基里洛夫关切地问道。
“他身上中了十几块弹片,已暂时退出了战斗。”我有点惋惜地说道:“看来率部队去袭击哈马的任务,只能交给其他人来完成了。”
我的话刚说完,维特科夫便接口问道:“军长同志,您觉得谁适合来接替他的职务呢?”
“我看,这个任务就交给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完成吧。”科斯嘉虽然负伤了,但能接替他指挥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我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以前的师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三团驻扎在库班时,本来就是由他在指挥,我相信在明天的进攻中,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也会有不俗的表现。”
“好吧,军长同志。”听完我这番话,维特科夫点点头,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班台萊耶夫将军,向他通报这件事情,以便他能及时地做出调整。”
也许有敌人的侦察兵一直监视着机场的动静,根据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我们的部队刚刚从机场撤出没多久,“骷髅师”的先头部队便抢占了机场。而遭到德军进攻的第308师的主力,也在经过激烈的战斗之后,于天黑前成功地撤回了城内。
当“骷髅师”和“帝国师”从南面和东面两侧包围了扎波罗什后,维特科夫向我请示道:“军长同志,您今天提到的让第171师和第308师互换任务的命令,还向下传达吗?”
我考虑到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虽然今天在和德军的战斗中,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不过战斗力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应该还是可以执行保护近卫第22师右翼的任务,便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用了,参谋长同志。目前的第308师的战斗力还在,让他们在班台萊耶夫师的右翼,对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和第171师交换任务的命令,就不用向下传达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班台萊耶夫给我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他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我已派出了师里的侦察部队,目前正在悄悄通过冰面,前往河对岸。和他们同行的,还有炮兵团出的两个观察小组。”
“师长同志,”听到说近卫师的侦察部队已出发,我连忙关切地问道:“您派出的侦察部队有多少人?”
“有五十个人,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班台萊耶夫耐心地向我解释说:“为了不被对岸的德军哨兵发现,他们都在冰上爬着过去。担任第一梯队的三团也已准备就绪,只等侦察兵清理了德军在岸边的岗哨并发出信号,他们就会跟着大举渡河。”
“很好,师长同志,您做得不错。”我随口夸奖他一句后,又补充说:“请随时和侦察部队保持联络,有什么情况,就立即向我报告。”
维特科夫等我放下电话,有些忐忑不安地说道:“军长同志,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难道我们的行动,德国人就发现不了吗?”
我望着他,苦笑着回答说:“参谋长同志,我们目前只能赌赌运气了。希望德国人的防守松懈,能让我们的部队成功地达到河的对岸。否则的话,我们就能死守扎波罗什,等待援兵的到来。”
在我们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早就等得着急的维特科夫一把抓起话筒,大声地说:“喂,我是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您是哪里啊?”
“参谋长同志,”我隐约听到里面传出的是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侦察部队在清除河边的警戒哨以后,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率领的三团,已从冰面上通过了第聂伯河,进入进攻出发阵地,并成功地消灭了浮桥附近的敌人。这样一来,我们的坦克便可以顺便地从桥上冲过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听到说一团防区的浮桥已落入我军的手里,维特科夫兴奋地说道:“将军同志,都有哪些指战员参与了夺取浮桥的战斗,立即把他们的命令报给我,我要为他们请功。好的,您说吧,我记录一下……”
趁着维特科夫在记录立功人员名单的时候,基里洛夫悄声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我军已夺取了能通过装备部队的浮桥,那么今天战斗的胜算又大大地提高了。您看我们现在是否需要将进攻计划向上级汇报一下?”
“不行,政委同志。”听到基里洛夫又旧事重提,让我向上级汇报进攻计划,我连忙摆手表示反对:“现在德军对我们的通讯窃听非常严密,我担心上报作战计划,会出现泄密的情况。所以,还是等我们夺取了阵地以后,再向上级报告也不迟。”
听我说得如此坚决,基里洛夫也不好反对,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浮桥已落入我军的手里,那么就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我连忙打断正在和班台萊耶夫通话的维特科夫,果断地对他说:“参谋长,请您立即转告班台萊耶夫师长,让他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等我们的炮火准备一结束,就立即向哈马城发起进攻。”
维特科夫捂住话筒,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军长同志,天还没亮,现在发起进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参谋长同志,告诉班台萊耶夫师长,进攻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让他做好进攻前的准备。”为了不让维特科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还特意补充说:“要是等天亮了,只要我们的炮兵一开火,德军的飞机就会蜂拥而至,将我们的炮兵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我这么一说,维特科夫顿时明白我下这道命令的本意了,在点了点头以后,冲着话筒说道:“班台萊耶夫将军,军长有新的命令,进攻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让您做好一切进攻准备。等我们的炮火准备一结束,就立即向哈马城发起进攻。”
维特科夫结束和班台萊耶夫的通话后,又拨通了卡维林中校的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他就大声地说道:“中校同志,军长有命令。在一个小时后发起对德军炮击,你们的炮兵观察员有没有把具体的坐标情报发回来啊?”
“坐标已发回来了,参谋长同志。”卡维林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道:“炮兵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完毕,并对标注好的德军阵地实施炮击。”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给你一个小时吧。”维特科夫通情达理地说道:“在六十分钟以后,我要听到炮兵阵地上传来的炮声。”
接下来他又给佩尔斯坚打去电话,首先问道:“少校同志,你目前手里还有多少能使用的坦克?”
“报告参谋长同志!”佩尔斯坚在听出了维特科夫的声音后,立即恭恭敬敬地报告说:“目前我的手里有十二辆坦克、二十辆装甲车,以及同等数量的三轮摩托车。只要一团防区内的浮桥能拿下来,我就可以率领部队冲过河去。”
“浮桥已被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部队占领了,你的装甲部队可以大摇大摆地从浮桥上通过第聂伯河。”维特科夫在简单地向他通报了浮桥可以使用的情况后,又关切地问道:“坦克的燃料和弹药还有多少?”
“请参谋长放心。”佩尔斯坚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所有的坦克装甲车都刚补充了燃料和弹药,参加一次长时间的战斗,我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个小时后,指挥部外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是卡维林的炮兵团在进行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我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来到了三楼,朝火光冲天的方向望去。虽然由于其它建筑物的遮挡,让我看不到我军炮击德军针对的壮观景象,但我还是能干想象出没有丝毫准备的德军是被炸得如何狼狈。
炮击进行了十来分钟便结束了,这倒不是卡维林他们怕被德军的飞机发现,而不敢进行更长时间的炮击,而是因为我们的炮弹储备量有限,没准在刚才的炮击中,就已经把所有的炮弹打光了。
我刚想下楼,便看到一名战士急匆匆地顺着楼梯跑了上来。来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慌慌张张地报告说:“军长同志,参谋长请您回指挥部,说是近卫第22师有电话打过来了。”
我回到指挥部,接过维特科夫手里的电话,听到听筒里传出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便大声地说道:“师长同志,我是奥夏宁娜,您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吗?”
“报告军长同志!”班台萊耶夫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向我报告说:“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所指挥的三团,正在向哈马城发起攻击。而我们师的另外几个团,也正在陆续地渡过第聂伯河。最多再过一个小时,这些部队也能投入对哈马城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