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抿唇拨出一个号码,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如果他生气了,她肯定要让宁熙儿这个死丫头替她挨家法!
嗯,就这么决定了!
“什么事?”他的声音很低,电话那端很静,静的没有一丝杂音。
惨了,难道他真的在干那种事?
“说话!”那头显得很不耐烦。
安若夏缩了缩脖子,垂眸对上宁熙儿晶亮期盼的眼眸,当下就挺直了腰板清咳着嗓子道,“哥,你又去哪鬼混了!快点回家,我有事找你。”
“臭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讲话!”穆以辰低斥,才一天不见,这死丫头,又无法无天了!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你就回来一下嘛,悠悠姐说等会来家里,你不怕她发现你在外面背着她偷人喔。”她脸不红心不跳的随便扯了个谎,殊不知……
“悠悠姐?呵,悠悠,你什么时候说过要来我家了?讨厌,若夏会听到的。”
最近她是衰神附体了吗?
“小丫头,知道对我撒谎有什么后果吗?”
“哥,我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回来,逼不得已才撒了个谎的。”她自觉承认错误。
“有什么重要的事?”听她道歉,他冰冷的语气稍缓。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办完事快点回来,回家就知道了,就这样了,亲爱的哥哥,拜拜!”她匆忙挂断电话,继而长长吁了一口气,侧头,面色凝重的如同即将上断头台的死囚,“熙儿,我想我该躲避一下,我怕他回来会打我。”
重要的事就是让他回来见下她的死党宁熙儿,保不准他知道后会一掌劈了她!
“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
只是……
正当她沉沦在铺天盖地的情迷中时,身上的人却突的停了下来,“辰,给我……”
“若夏有事,我先回去了。”
“辰,她的事比我还重要吗?”
他沉默,迷雾泛滥的黑眸里没有遗漏一丝一毫的情绪,僵持了半晌才轻轻推开她,薄唇凉凉的开启,“她是我妹妹。”
“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她硬声接道,眸底宛有晶莹在流动,“以辰,我知道,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温婉的声音,即使深深的质问,依旧带着楚楚动人的凄婉。
“在跟我之前你不是已经和他上过床了吗?”他半眯着眼睑,眸底清冷一片,“如果我嫌你脏,一开始就不会碰你。”
“以辰……”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佐景悠跪坐着自背后拥紧他,温热的泪水点点融化着他冰冷的心,“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小气,不该连你妹妹的醋都要吃。”
“好了,别哭了。”
他回过身抱她,指尖撩拨开她散下的发丝,“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不哭,不哭……”佐景悠破涕为笑,强自弯起的嘴角看得穆以辰一阵心疼,抬手宠溺的揉着她的长发,“悠悠,如果我给不了你名分,你还会愿意跟着我吗?”
“我把心都给你了,还会在乎这一点名分吗?”她依偎进他的怀里,眸底泛着幽幽冷光,如果她让他爱她爱得彻底,那么,她还有什么会得不到?
闻言,穆以辰竟泛起了深深自责,她待他如此,而他却……
低头,薄唇含住那鲜艳欲滴的唇瓣,一番纠缠后他凝重的看着她,“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我会尽力。”
她以为的“尽力”,是抵抗穆老夫人和穆家夫妇的压力让她嫁进穆家;而他话中的“尽力”,一小半含着以上那部分,更多的是以后的日子,他,尽力的满足她想要的,尽力的对她好。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人,终是一番阴差阳错……
时近九点,随着红色跑车呼啸而过,穆以辰终于面色阴沉的出现在了穆家客厅,见着宁熙儿时,曜黑的眸沉了沉,他一向不喜欢有陌生的人在家里。
“亲爱的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安若夏很是殷勤的奔了过去,接过他脱下的昂贵的西服,“哥,她是宁熙儿,我的同学,你见过的。”
“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见她那副眯眼笑嘻嘻的样子,眸色一沉,阴恻恻的道,“如果是骗我的,你就等着挨揍吧。”
“我怎么敢骗你呢。”
她僵直着脊背拍胸脯发话,向宁熙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忙捧着本书踩着高跟优雅的走到穆以辰身边,“穆哥哥,作业明天就要交了,可是我们好多不会做,交不上去的话会被老师骂的。”
此时此刻,安若夏是多么的希望宁熙儿能色诱成功!
“林叔,把地拖一下。”穆以辰厌烦的皱了皱眉,继而冷眸不悦的朝笑容挤的有些僵硬的安若夏看去,“若夏,没跟你同学说过进门要换鞋吗?”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却如刀般刺得宁熙儿一阵生疼,低头,怯怯的开口,“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鞋。”
“哥,她是我同学,你态度好点!”
见宁熙儿这样,安若夏不乐意了,虽然某人当时势必坚持着要形象完美的出现在某男面前,但是,好歹她也是一片芳心啊,怎么能被随意践踏的没有尊严!
“你,跟我进书房,林叔,送小姐的同学回家。”
“她今天要留下来跟我睡!”安若夏挡在宁熙儿前头,如护犊的母鹰张开双臂保护着幼雏。
“若夏,算了……”宁熙儿扯了扯安若夏的衣袖,抬眼觑了下穆以辰冰冷的神色,见他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忙低下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寂静的书房里,安若夏垂手笔直的站在红木书桌前,偷偷瞄了眼穆以辰的神色,清冷的侧颜在暖色灯光下勾勒出坚硬的线条,直到腿站得有点发酸,才打断他敲得键盘如飞的节奏,“哥,熙儿是客人,我们不能这么冷待她。”
手微顿,身子后仰,他揉了揉眉心,继而薄唇凉凉的开启,“把手伸出来。”
“哥……”
“伸出来!”
安若夏欲哭无泪,怯怯的伸出手,摊开掌心,见他拿起桌上备好的细木棒,心下便顿知不妙,思绪还没转几个弯,掌心顿时火辣辣的疼,本能的缩回手却被一声厉喝止住,“放好!”
“啪!”
又是响亮的一记,掌心红痕尽现,安若夏咬唇极力忍下眼眶中溢满的泪水,除了痛,还有深深的委屈!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
“觉得委屈?”
他沉声,修长的身子站起,垂眸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眸底暗沉,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我又没做错,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本来就是学业为重嘛……啊!”话未落手心再次袭来麻木的疼痛,泪水终是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沿着清瘦的脸颊流下,借着灯光,折射进那双迷雾弥久挥散不去的黑眸里。
“还敢撒谎!”他的声线上拨几分,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掉泪而软下心肠,“你那同学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当我是白痴还是眼瞎了,哼,跟你一起学习还打扮的像个花蝴蝶,怎么,现在还学会做起媒人了?恩?”
她沉默的抽噎着,因为酸痛手臂微微颤抖着,白皙的掌心缓缓泛起红肿,疼得麻木。
“真是一天不打你你就学不会乖!”
也不知道是气她还是气自己,穆以辰强忍着心中极其不爽的情绪,忿忿的将木棒往桌上一扔,“把作业拿过来。”
这一句,惊的安若夏差点想咬舌自尽,只一天的时间,她才做了三分之一的作业……
呜呜呜,她不想再挨打了,真的好痛的……
“愣着干什么,还想挨打?”
纸页沙沙作响,因穆以辰突然的善心大发,安若夏才得以搬来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那灌了铅的双腿终于得以解放。
“如果我不检查,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做了?”
翻看着那张张空白纸业,穆以辰轻抿着薄唇,看不出他此刻是生气呢,还是很生气呢,还是很很生气呢……
“本来想做的,但是去美国一趟要倒时差,昨天又陪你去玩了,那么多作业就今天一天不够时间做。”安若夏弱弱的回着,带着哭腔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可怜,也正因为此,穆以辰也不打算再对她进行体罚。
“还真会找借口,说吧,哪些题不会?”
“就物理的最后两题和化学的最后一题。”安若夏扁嘴回着,突见他一记眼刀射过来忙继续解释下去,“题目我都看过了,那些没做的我都会的……”
“既然都会就不用做了,晚上把这三题做好就去睡觉吧。”
“真的?”安若夏惊呼,他是脑子突然开窍了吗?
“学校那边我会打好招呼,还有,以后不许逃课,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哎,看来脑子依旧封闭着!
“喔。”某人心不在焉的应着,弯下身,下巴拄在书桌上专注的听着他的讲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他亲自的监督下,三道解题过程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试卷上时他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