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天瞪大眼眸,微微张着的红唇昭示着他的愕然。
转过头来的韦静自然也看到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的萧凤天,她拽着一把从身上扯下来的肚兜,然后慢慢走进浴桶。
从头到尾,萧凤天都不动声色地看着,只是安深邃的眸子越发暗了暗。
晃动的水波从他的身体上掠过,像是一双无影的手在挠着他的心脏。
一股强烈的渴望袭来,萧凤天猛然抱住这个胆敢如此勾引他的女人,当即道:“你是故意的。”
韦静往后仰着头,彻底靠在萧凤天的胸膛上。
她感受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然后闭上羞红的眼眸。
润泽艳丽的红唇微微张着,只听韦静沙哑道:“我一直想骗自己,其实我可以漠视你。”
“我们来边关这么久,你何时出去,又何时回来,我都装着不在意。”
“可是知道你会有危险,又看不到你回来,我突然就觉得很害怕。”
萧凤天的手从韦静的腰线上滑,然后搂住她的肩膀。
他的下颚抵靠在她的颈窝,哪里热乎乎的,让他觉得连心也滚烫起来。
这些年他上过无数次战场,担心他的那些兄弟次次都以命相救。
感动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是一种看不见的伤口,很疼。
可是再疼,他也渴望自己被在乎着。
不仅仅只是兄弟,亲人,妻子。
将来或许还有他的孩子。
在战场上厮杀的人,都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是极度渴望被在乎,不被黄沙淹没,不被鲜血覆盖,不被马蹄践踏,不被遗忘。
众志成城,保家卫国,那是一种精神。
马革裹尸,视死如归,那是一种信仰。
有了这些,他们才不会觉得寂寞。
可正是这些,他们才会觉得惶恐。
因为杀戮和死亡最终留给他们的,无非就是一地的鲜血和尸体,感情于他们来说,是脚铐,是枷锁,是徒劳的牵挂。
许多士兵在身残卸甲时,才能真正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听过他们离开边关时的那种声音,让他由衷地感觉到了战场的残酷和无奈。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走。
身为一军统帅,他就像是城墙上高高扬起的战旗,只要立着的一天,便如同翱翔的雄鹰,永远有着不可侵犯的姿态。
“别怕,那些畜生还不是我的对手。”
“只是关闭城门围剿,其余的部落必然恐慌,到时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会受到伤害。”
“我会加派人手,务必在月底之前解决掉他们。”
萧凤天做出承诺,他根本没有把那些食人族放在眼中。
只不过顾忌太多,所以就显得束手束脚,进展缓慢。
不过怀中的小女人竟然如此担心,看来他不尽快也不行了。
毕竟,让自己的女人成天提心吊胆,那可不是他萧凤天作为。
韦静转过身,然后紧紧地抱着萧凤天。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蹭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
越来越紧绷的身体滚烫极了,可是她却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能在此时此刻,如此放肆地依赖在他的怀中,与他如此亲密地拥抱着,肌肤相贴。
如此胆大又热情的韦静是萧凤天所陌生的。
他的双手搂住她的细腰,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白皙润泽的肌肤。
胸前的触感那么清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急剧地发生变化。
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肩头,试探性的接触让她更加贴近。
萧凤天得到默许,当即越发地放肆起来。
晃动的水波越来越大,很快便有拍击水面的声音。
浴桶外的水湿了一地,一路蔓延到了珠帘外,就像是这遮挡不住的春光一样,已经倾泻而出……
狂野的男人是惹不得的,他就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狼,狠狠地索取着。
她迷醉之中,只知道他一直都在,哪怕是看不见他的脸,摸不到他的身体。
可随着着晃动不停地水波,她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他,以及他动情时的轻咛。
那一声“娘子”叫她顷刻间便软了身体,差点栽倒进水里。
还好他及时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不然可真是……让她太过丢脸了些。
……
一场激烈的情事过后,这一夜的萧凤天和韦静相拥而眠。
天亮后,萧凤天又召集几位将军,分别给他们五十精兵,然后城里城外同时搜索。
如此大张旗鼓地围剿下,食人族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接连三天,堆在城外的食人族尸首便已经有六十八具了。
“大将军,这些食人族的首领还没有找到。”
于洲查看所有食人族的尸体以后,很肯定地跟萧凤天汇报。
食人族的首领通常都会在脖子上刺出獠牙,就像是另外一个吃人的血盆大口。
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食人族突然出没,肯定会有首领,不可能是一盘散沙。
萧凤天回望这城外的辽阔山林,眉头皱起。
“你带人继续守在这里,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
“传令下去,城里也要戒严,穷途末路的畜生只怕会大开杀戒。”
萧凤天下完命令,然后策马回城。
冷冷的秋风从他的脸颊上刮过,有些疼。
可是他却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像是怨毒的蛇一样。
萧凤天回头,呼啸而过的风惊动山林的飞鸟,四处都传来一些异响。
可那怨毒的视线,却似乎消失了。
或许那漏网之鱼的食人族首领眼睛盯上他了,萧凤天心生警惕,让暗卫给于洲又传了一道命令后,这才返回大将军府。
隐秘的林荫中,头顶着草环的男人身无一物,他站在深坑之中,高高的身体只探出一颗脑袋。
可那脑袋极大,像是磨盘一样。
而他那深凹的眼睛里遍布血丝,殷红的目光像是屠杀的恶鬼,正死死地盯着他将要下手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