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萧凤天淡淡道,语气没有起伏!
临安公主看着萧凤天漠然疏离的样子,心口微微一疼。
这就是她在心里念了多年,梦寐以求的男人。
如今,近在咫尺。
繁琐的宫装下,那长袖中,隐匿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临安公主撇下身边的跟着的宫人,一步步走向萧凤天。
距离萧凤天三步之遥的时候,临安公主看到了萧凤天那突然皱起的眉峰。
她心里一紧,当即停下脚步。
“萧将军,本宫有些话,想跟你密谈。”
临安公主冷然出声道,只不过心却跳得极快,紧绷的身体,也微微发颤。
萧凤天不想往前走,也不想往后退。
他抵触地看了临安公主一眼,冷淡道:“公主有话便说吧。”
临安公主握着的手用力地震了一下,她心里很不舒服地翻腾着,酿着一股怒气。
她知道,从她同意将人带进萧府的时候,她便没有了退路。
而他冷漠疏离的态度,更是直白地展露在她的面前。
还未亲近,便已经有抵触之感,好似她眼前的路,从来就没有平坦的。
“萧将军今日可有了人选?”临安公主问道,那一双迷离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深如墨。
“这似乎与公主无关!”
萧凤天微微侧身,连与临安公主对视的闲情都没有。
心慧喜欢林妙音,若是景王选的人不是她,那到是可以。
如果景王已经选了,那便只能换一个了。
不过林妙音的画不错,心性沉稳,不卑不亢,到也有林御史的几分风骨。
临安公主气馁了,萧凤天似乎对她,有些冷淡到生厌。
可分明,他们之间的交集,向来都是疏离有礼的。
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可是她无端端地开始慌乱起来。
“有人看见你跟乐安县主一起出游,你们举止亲密,共乘一车......”
临安公主冷眸微眯,幽芒暗现。
她锐利地盯着萧凤天,似乎要在他的面容上,寻找着让她觉得可以掌握的痕迹。
不过很遗憾,她没有找到。
萧凤天很平静,甚至于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眸光如钩,漆黑摄人地盯着临安公主。
临安公主只觉身体一冷,整个人如坠冰窟。
在她尚不能承受他如此冷寒地藐视时,只听他讥讽道:“是张莹莹告诉公主的?”
“公主常年卧于病榻,莫不是早已痴傻?”
“张莹莹的话公主也信,若我说,她要害公主,公主可信?”
临安公主满眸惊诧,整个人愕然又慌乱。
萧凤天的神情太镇定了,而且他的话,又是那样的讥讽和鄙夷。
这让她坚定不移的心态,突然间受到了藐视。
仿佛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仿佛张莹莹告知她的一切,他早已知晓。
就像是遮羞布被扯下来了,她自以为最有利的筹码,瞬间化为泡影。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倔强着,忍着胸口那郁结之气,冷傲地道:“她想要害本宫,本宫自然有法子收拾她。”
“不过她手里可有曾经替你和乐安县主赶车的车夫,你们当时在车内的一举一动,那车夫全都知晓。”
“你们的幽会之地,她也告诉我了,你难道就丝毫不惧?”
“若是陈青云知道,乐安县主与你曾在外宅共度些许时辰,而且又不曾有贴身体己之人侍候,你猜他会如何去想?”
“而你的名声,又当如何?”
“最惨的莫过于乐安县主,只怕风光不再,沦为京中......”
“公主是不是想说,只有你能压住此事?”
“而我则听命与公主,选公主为妻。”萧凤天打断临安公主的话,冷冷地剐了临安公主一眼。
临安公主心里一喜,可面上很快就僵硬了。
因为萧凤天的神情告诉她,他极其厌恶她刚刚的话。
那种仿佛她就是一个脏东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眸光,冷得她周身发颤。
想好的说辞,委婉还是犀利?
心里反复纠结的选择,欣喜还是难堪?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冷硬的心早已体会不到什么叫做受伤!
可是此时,她只觉心里冷风如箭,狠狠地刮着,让她痛得不知所措。
原本深深的瞳孔里,渐渐有了嗜血的暗影。
雾气重重下,仿佛轻眨眼眸,都能带出莹莹的水光。
“是又如何?”
“你不是爱她吗?”
“难不成你会眼睁睁看着她沦为京中的笑柄,被万人辱骂,以后都不能翻身?”
临安公主僵着面容,眸色森冷,怒意展现。
如果委婉的威胁不行的话,她不介意撕破脸,与他决然而对。
萧凤天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渗人的冷笑。
只听他冷戾道:“愚蠢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公主自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那便公诸于众,看看真相是不是真如公主以为的那样?”
“再则,公主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萧凤天说完,背过身去,大步往前。
临安公主震在原地,整个人木楞又伤心。
他竟然说她蠢?
而且还是用那种厌恶的口吻说的。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连叫住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整个人像是又大病了一场,连神情都是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