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变成了细窄的通道,罗卓六人不得不进入瀑布之中逆流而上,巨大的水流力量重大万钧,罗卓盯着水流上升,速度连平时的一半都达不到,而且他还要费力将迎面而来的水流排开,真元和体力消耗极大。
白文寿几人跟在罗卓身后倒是轻松了许多,前面的水流已经被罗卓挡住,他们只需要跟着罗卓前进就行,不需要抗击瀑布。
两个时辰之后,罗卓大喝一声:“换人!”
他身形一退,白文寿已经瞬间提速,顶了上去,浑身光芒四射,连本命仙器都祭了出来,挡住落下的水流,而罗卓已经落到人群最后。
金仙都是心智通明之人,他们都不知道这瀑布有多长,齐心协力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他们不会推脱,该轮换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罗卓退到最后,压力顿消,他开始缓缓地恢复力气真元,其实他的体力消耗了一半都不到,再坚持飞半天也不在话下,不过这瀑布之中,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危险,他当然不会将体力真元耗尽,总要保证足够的战力自保才行。
白文寿坚持了一个半时辰,朝上飞了不过几十里,然后就换了席应,席应也坚持了一个半时辰,换了徐川。
徐川坚持的时间比前两者稍微短一些,不过也有一个多时辰。
接下来是刘氏兄弟,他们修为最弱,坚持了一个时辰就换人了。
如此轮换,当罗卓第三次领头的时候,他感觉他们已经上升了有千里之遥,但是瀑布的力量也只是稍微减弱,还远远看不到尽头,更糟糕的是,如今好像已经没有了光线,周围漆黑一片,除了轰鸣的水声,什么也看不到,这种感觉,就好像进入了一条地下河一般。
情形虽然有些可怕,但是罗卓几人都是心智坚强之人,现在的环境还吓不住他们,他们虽然保持沉默,但是前进的势头没有减弱。
罗卓体外的真元已经收回到身体表面,不再向外发散,这也是他渐渐摸索出来的省力方式,甚至他真元薄弱的,那水流冲击的力量依然打在他的皮肤上,这也只有他才敢这么办,他千锤百炼的身体,虽然这经过削弱的水流依然很强大,但是勉强可以承受,罗卓这是赶路的时候,也不忘修行。
他的举动白文寿几人自然发现了,但是他们既钦佩,也羡慕,自己却是没办法那么做,他们的身体强度,在这强力的水流之下,根本撑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得崩溃了。
一边赶路,一边锻体,当罗卓第六次零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度增强了足足有一成,可不要小看这一成,他本身已经是铜皮铁骨,增加一成,那力量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时候罗卓也发觉了,水流的力量已经不足刚刚开始的一半,这说明他们至少已经走了一半的距离,胜利在望,水流力量减小,他们几个坚持的时间就更长了,而且速度也更快,随后几日,水流力量越来越小。
原本漆黑一片,但是现在抬头向上看,已经隐隐可以看到一线光明,几人心中都是大为振奋。
这一遭他们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在傲来国他们还是搜集了一些仙界罕见的材料和草药,只是没有他们预想的收获那么大而已,不过想到马上就可以出去了,他们还是很兴奋的,见识了傲来国那些高手,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错了,君不见杜子腾就惨淡地陨落在这里了吗?
“前方就是出口,大家做好准备,以防有变!”罗卓传声道,眼看着上方越来越亮,而且水流的力量已经变得没有那么大,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做好准备总是比较好的。
不需要罗卓吩咐,白文寿几人也都是江湖经验丰富之人,他们早就已经全神戒备,仙器悬浮在身侧,进入战斗状态。
数息之后,罗卓只觉得身上一轻,那奔流的水流,陡然消失不见,而他的人,已经冲上了半空,罗卓身上清光闪烁,一瞬间也是把心神提升到了极致。
“这好像不是仙界吧?”良久,并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白文寿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并非是仙界,这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几乎封闭的空间,方圆有上百里,下面是一个类似于湖一般的水面,水面中央有个漩涡,水流正在往下流去,那里是他们出来的地方。
在他们右侧,可以看到有一条水流正在源源不断地往这空间之内注入活水,这或许就是通天河水的水源地。
“这里还不是水源的尽头,咱们继续走吧。”罗卓指着那水流进来的洞口,说道,这里的水已经不是从天而降了,而是水平流动的,而且这个空间虽然近乎封闭,但是并不是漆黑一片,那水流进来的洞口,有光线射入进来。
几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那个洞口,贴着水面往前飞了大概了有百十里远,忽然空间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他们似乎面前出现一个更加开阔的水面,那水面一眼都看不到头。
“快看,那是什么!”徐川忽然指着远方惊呼道。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只见远远的天边,似乎有很多连接天地的柱子,在水雾之中,若隐若现。
“那里不会是出口吧?”白文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好说,既然到了这里,总要去看看,老龟没有必要骗我们,他说沿着通天河逆流而上就能回到仙界,这里就算不是仙界,也应该是出口附近。”罗卓说道。
他相信那老龟不会骗他,老龟要是有骗人的智商,也不会混的那么惨了,而且袁守城让风右使把自己送到通天河边,也不应该是耍自己才对,这里肯定有出口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带着警惕,朝着徐川发现的那出异常的方向飞去,这里的水面虽然宽阔,但是也在朝着他们来到方向流去,而且流动的方向,正是从那些隐隐约约的柱子那里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