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就是现在的人造水晶么。
她才不会被关弈礼用一个漂亮的水晶瓶子忽悠了。
杨梓琳暗哼一声,却发现自己半梦半醒间,像走马观花似的,看到了一幕又一幕光怪离奇的景象。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卧室,床头柜上的水晶台灯,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杨梓琳美眸下意识地眯了眯,额头却有些疼痛欲裂,只能转身下床,去浴室打开了冷水,轻柔地泼在自己的脸上。
睡意朦胧间,她怔怔地抬起头,望向光洁明亮的镜子。
与关弈礼相爱之后,那霸道又腹黑的男人,哄着她把短发留长了。现在她这长发披散,黑发雪肤的样子,跟她梦里的前世,确实一模一样。
不过,水滴从她的脸颊滑落,一点一点地划过她的颈脖,冰凉的感觉,渐渐令她彻底清醒过来了。
杨梓琳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水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这次前世的梦,一下子就横跨了五年,几乎令她有些恍惚,自己究竟是在哪个时空。
不过,梦境里的前世,虽然修士的寿命比现代人漫长得多,还能飞天遁地,但那里只有她的娘亲杨映岚,还有弈礼,令她留恋。
而现在这里,除了弈礼,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朋友,尤其是懵懂可爱的心心……
念及此,杨梓琳不由自主地伸出轻抚自己的腹部。
虽然时间上还差一点,但最近这些天,弈礼已经每晚缠住她“造人”。
也不知意意和思思,现在到来了么。
想到那两个乖宝宝到来之后,心心趴在他们身边,目不转睛的可爱模样,杨梓琳的杏眼情不自禁弯成了月牙儿。
但开门声却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琳儿,你怎么一醒来就用冷水洗脸?”
关弈礼大步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关了水龙头,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也拢住了她的两只纤手,搁在他的心口上。
“快冬天了,你别碰冷水,容易着凉。”
关弈礼边说边低下头,薄唇轻轻地吻上杨梓琳的眉眼,把那残留的晶莹水滴轻轻吻去。
他温热的气息,也一点一点地萦绕着她,让她整个人以及整个心都仿佛泡在了融融的春水里,漂亮的眉眼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担心啦。”
杨梓琳俏脸漾着甜笑,嫩白的指尖隔着他的西装,俏皮地挠了挠他的心口。
由于在他们自己的家里,关弈礼早就摘下了那副“碍事”的眼镜,形状极好看又极勾人的桃花眼,此刻也毫不掩饰地流露着浓浓的爱惜,格外的魅惑迷人。
而剪裁和材质极好的定制西装,更是把他高大的身材衬托得越发帅气完美。
他这模样,与前世那副清冷淡漠截然不同,仿佛两个人似的。
……也不对。
其实,他们相爱之前的关弈礼,跟前世的性格,是一样的。
高冷矜贵,不近女色。
他前世对关夫人和邹菀芊的态度,其实跟他现在对汪淑娴和汪家、关家亲戚们差不太多。
一切都是在他们相逢相爱之后,弈礼的性格才发生了转变。
霸道、狡猾,但又十分温柔体贴。
尤其是在他爱上她之后,他腹黑又闷骚地不说,却故意引诱着她靠近。
杨梓琳翘起朱唇,戳了戳他的胸口,娇嗔道:“我昨晚又梦见了我们的前世,关少主、关大哥,你未免太狡猾了吧。”
“居然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还骗我喝‘果酒’。”
关弈礼闻言,立刻就猜到了,那琉璃瓶子装着的雪酿灵酒,他曾经忽悠梓琳喝下。
“夫人,我哪是在骗你。”
他剑眉一扬,眼底泛起丝丝狡黠的笑意,“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心里话。”
她果然很快就不胜酒力,眉眼朦胧地醉在他的怀里。
他其实并没有占什么便宜,但却暗中试探了她许多话。
杨梓琳的杏眸倏地一瞪,气哼哼地揪住他的领带,像只炸毛的狐儿:“你究竟问了我什么话?”
关弈礼轻咳一声。
他问来问去,得到的答案都是,她对他,纯粹是友谊而已。而且,她还一直想着等到他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以功成身退,回去云山派陪着她娘亲。
不过,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他的美人儿已经彻底属于他了,关弈礼也不怕说出答案。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肯定没有。”
杨梓琳傲娇地抬起下巴,斜睨着他俊美如玉的脸庞。
虽然这男人长得十分妖孽,但她可不是外貌协会的,前世今生都没有被他的俊脸一见钟情过。
关弈礼墨眸眯了眯,修长白皙的指尖悄然滑入她的睡裙里,捏住她的腰肢。
他那时候虽然情商低,但又不傻。
意识到她的心思,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没有带她回关家,而是又一次去了秘境。
然后,竟然又碰见了邹菀芊和辛莫隐,他们正被一头化神后期的怪兽追杀。
当时的他,以为那纯粹是巧合,但现在已经清楚那对狗男女本性的他,却知道那是辛莫隐故意的——那卑鄙小人,想借刀杀人,杀了他和梓琳,夺取宝物。
不过,梓琳看来还没完全回想起那段记忆,关弈礼也不想再说太多。
尤其是他的娇人儿这次醒来,竟然第一时间用冷水迫使自己迅速回复清醒,可见这一次的回忆,耗去了她许多的心神。
这种感觉,关弈礼比任何人都懂。
就像他从幻梦世界离开,被封印的前世记忆彻底苏醒之时,他也一度陷在前尘往事里,不知今夕何夕。
即便弄清楚一切之后,他依旧被那些可怕的阴影笼罩住,唯恐旧事重演,只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抱紧杨梓琳,再也不要分离。
他薄唇弯起一抹清浅的笑容,捧起杨梓琳的粉颊,目露狡黠地说:“当时没有,现在肯定有。”
这男人好自负,好可恶!
杨梓琳横了他一眼,傲娇地转头嗔道:“哼,你有什么证据。”
她的话音刚落,关弈礼的手掌便轻轻地抚上她的腹部,声音越发得意飞扬:“我们的意意和思思,不就是你心里有我的最好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