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梓琳略显沙哑的声音,关弈礼心中微揪,修长的手掌捧起她的粉颊,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夫人,你是不是心里还有疑虑不安?”
杨梓琳秀眉微凝,知道他太过精明,很难瞒得过他的眼睛。
“关先生,不是你的问题。”她浅浅一笑,笑容却透出苦涩,“真正的问题,在我自己。”
她不是不清楚,他对她的好。
尤其是她失明之后,他就算再繁忙,也都会每天晚上陪着她。哪怕有再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外地出差,他也宁可凌晨出发,当天赶回家。
但凡她要,但凡他有,他都愿意倾尽一切,替她设想周全。
偏偏是她,对自己失去了足够的信心。
“我觉得……其实她们有一句话说得对的。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什么都看不清,不能陪你交际,不能照顾好心心,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关夫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美丽的杏眼却不自觉地泛起了水光,关弈礼的心豁然一疼。
他情不自禁把她紧紧地抱住,白皙有力的手掌也握住她的纤手,搁在他的心口上。
“梓琳,不管你变成怎样,不管你能不能恢复,我的心,都只有你。”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他的心,更是跳得坚定而炙热,仿佛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
杨梓琳的指尖,忽然一顿,一颗芳心也被灼痛了。
“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这么多愁善感的。”她想低下头,掩饰眼眸里的泪光,却被关弈礼握住粉颊。
灼热的薄唇,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俏脸上,吻去她的泪水,也吻去了她心底笼罩的阴霾。
他当然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而且,倔强又嘴硬的她,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更是证明了,她爱他。
关弈礼的墨眸瞬间就变得柔情似水,缱绻璀璨。
“夫人,我喜欢你为了我胡思乱想,多愁善感。其实,我也一样。”
他们,都是一样的。
因为爱,所以患得患失,眷恋不舍。
“在你离开我和心心那三年里,我其实也不知,你究竟能不能回来,又究竟要等多久,你才能回来。”
回忆那段痛苦而煎熬的岁月,关弈礼清朗的声音也嘶哑了几分。
杨梓琳蓦地一怔,俏脸透着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我不该让邹芊芊乘虚而入,霸占身体的。”
“傻瓜,不是你的错。”关弈礼低头吻着她的纤手。
“你说,你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扔了一份离婚协议给你,逼你离婚。但你可知道,我当时真正在想的,究竟是什么吗?”
杨梓琳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是想跟那个假的‘我’离婚吗?”
关弈礼薄唇微勾,淡笑着说:“我只是想逼走邹芊芊,让她以为,她继续呆在你的身体里,永远都得不到任何好处。”
“但就算她签了离婚协议,我也不会离婚,只会继续步步紧逼,逼她离开。”
……签了离婚协议,也不会离婚?
杨梓琳蓦地一怔。
没错。
就算签了离婚协议,但关弈礼不去走法律程序的话,他们依旧是夫妻关系。
“关先生,你果然很腹黑。”
杨梓琳微微一笑,“我猜,邹芊芊愿意离开,除了找到刘小姐的身体之外,最大的因素,确实是被你逼走的。”
倘若关弈礼那时候,把邹芊芊捧在掌心娇宠,邹芊芊百分百不可能选择离开。
“看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瞧见她眉眼弯弯地打趣他,关弈礼也剑眉飞扬,弯唇轻笑:“所以,请夫人你务必记得,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
“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听到他霸道而执着的话语,杨梓琳的心顿时又甜又羞,忍不住娇嗔道:“我已经以身相许了呀,但是,一辈子这么长,或许过了几年,你就会嫌弃我碍着你,让我早点滚蛋了。”
“夫人,我不会让你滚蛋,只会让你陪我,滚床单。”关弈礼忽然扣住了她的腰肢,略带薄茧的指尖悄然游弋起来。
杨梓琳浑身一软,莹润的杏眼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情动的波光:“你太可恶了,快住手。”
关弈礼笑吟吟地咬了她的唇瓣一口:“对了,我想到怎么证明,我没有碰过包括顾倾怜在内的任何女人了。”
“什么证明?”杨梓琳秀眉微蹙。
她觉得,他所说的证明,绝不会是什么正经的证明。
关弈礼炽热的薄唇转向她嫩生生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啃咬着:“我决定,每天晚上回来,都让夫人你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我们现在就开始检查吧。”
“你太讨厌了!”杨梓琳羞得粉脸酡红似醉,娇嗔道,“谁知道你有没有修炼什么采阴补阳的功法呢。”
关弈礼呵呵一笑:“我要是真会修炼,我一定先学习双修之术,免得夫人总是撑不住,对我说,‘弈礼,我……’”
“你给我闭嘴,不许再说了。”
杨梓琳急忙捂着他的薄唇,却不知,他已经笑弯了俊眸。
“夫人,其实我说了这么多,有一句最重要的话,还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