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计了!
杨梓琳双手握拳,眼神凝重地看着正在痛哭惨叫的杨思筠。
原来,杨思筠故意陪于贞来跟她吃饭,所打的主意,竟然是用自己腹中的胎儿来诬陷她。
实在太狠毒了。
但杨思筠腹中的胎儿毕竟是无辜的,杨梓琳自己也是一个母亲,纵然她再痛恨杨思筠,也还是拿出手机,快速打电话吩咐保镖去叫救护车。
而这时候,杨思筠的保镖迟翰却从洗手间门外冲进来,担忧地跑到杨思筠身旁:“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杨思筠腹痛难忍,但她决不能把腹中的孽种留下,让它立刻流掉才是最稳妥的。
她咬牙忍住疼痛,挥开他的手,指着杨梓琳,恶狠狠地说:“是杨梓琳推倒我的,你给我抓住她,别让她逃走。”
迟翰闻言,立刻就跳起来拽住杨梓琳的手腕,狠狠地瞪住她:“大小姐,不许走!你明知道二小姐怀孕了还推倒她,我要你杀人填命!”
杨梓琳当然不愿意背上这个黑锅。
恶意伤人,是犯法的行为。
一旦被杨思筠栽赃成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是杨思筠自己故意跌倒流产的,我没推过她。”杨梓琳立刻辩解道。
但她心里也清楚,对杨思筠忠心耿耿的迟翰非但不会相信她,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专门在此等着,替杨思筠作伪证的。
而且,根据秦莉箐所说,迟翰没少替杨思筠做一些害人的事,他甚至还找了几个混混污辱了秦莉箐,拍下视频,以便于让杨思筠捏住秦莉箐的要害。
因此,杨梓琳不会傻得去冀望他们这狼狈为奸的主仆会良心发现。
幸好,不等迟翰再有动作,杨梓琳的保镖许艺便已及时赶到,手腕一动,就避开了迟翰,护在杨梓琳的跟前。
但此时洗手间外,已经有一些路过的人在围观了,于贞也闻讯而来,急忙拨开人群,顿时眼睛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杨梓琳忙上前扶住她,耳边却传来杨思筠凄厉的尖叫声:“妈,你快抓住杨梓琳,是她故意推倒我的!”
“什么?!”于贞震惊地看着杨梓琳,双目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梓琳,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筠筠是孕妇啊!”
杨梓琳心中一揪。
虽然她不是于贞亲生的,但她却一直把于贞视为自己的母亲一样。她当然不愿意被于贞误解。
“妈,不是我推的,是杨思筠故意摔倒嫁祸我的。”
“不可能!”于贞想也不想就断然否定了,“筠筠知道怀了阿御的骨肉,一直十分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为了嫁祸你而故意……这绝对不可能!”
杨梓琳也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
就算杨思筠再恨她,但杨思筠毕竟是爱着厉景御的,也非常珍惜“厉少夫人”这个身份。
只要杨思筠能够生下长孙,她在厉家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她怎么会舍得把这个胎儿流掉?
除非……杨梓琳倏地一惊。
“夫人,救护车到了。”许艺忽然上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杨梓琳回过神来,也按住了一脸激动崩溃的于贞:“妈,我们先把杨思筠送去医院,或许能保得住的,别耽搁时间了。”
于贞也迅速反应过来:“对对!你说得对!”
“不,我不要去杨梓琳安排的医院,谁知道她会不会收买人来害我!”杨思筠拼命地挣扎着,“我要换一家。”
去她早就联络好的那一家。
但杨梓琳已经从她慌乱的眼神里察觉到她的意图,又岂会再给她这个进一步抹去证据的机会。
就算杨思筠早有准备,也提前吩咐了迟翰,但迟翰的身手,又岂能比得上关弈礼特别派来保护杨梓琳的精英。
不说其他的隐藏在暗处的,光是明面上的许艺一人,就能以一敌十。
因此,半个小时后,杨思筠便被带到了距离会所不远处的一间高级私立妇科医院。
望着神情依旧紧绷的杨梓琳,许艺明白这件事的严重,不由低声问道:“夫人,要通知少爷过来吗?”
杨梓琳摇了摇头:“不必。关先生这个时间应该在公司忙着,别打扰他了。我能处理好的。”
她并不是不相信关弈礼的本事,但他已经帮了她那么多,既然这件事她自己能够处理好,那就没必要特意找他过来,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许艺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转头却看见两道尚算俊朗的身影一先一后地朝这里匆匆走过来。
她立刻便认出了,他们二人分别是厉景御和……钱咏峣。
原来杨梓琳找来帮忙的人,不是少爷,而是这位与她相熟的钱律师。
许艺眼神微闪,便稍稍往前一步,把冲着杨梓琳而来的厉景御挡住了。
厉景御气得青筋直跳,暴怒地指着杨梓琳,厉声道:“杨梓琳,你这个贱人,筠筠好意向你道歉,你竟然把她推在地上,你这个毒妇!”
“要是筠筠流产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厉景御越说越气,挥拳就想扇她一巴掌,却被许艺紧紧地抓住手腕不放。
他气红了双目,恨不得杀了她和杨梓琳。
“不是我推的,是杨思筠故意跌倒,栽赃陷害我的。”杨梓琳再一次强调了一句,便对满头大汗赶到的钱咏峣微微颔首。
钱咏峣立刻会意,也上前一步,神情冷肃地说:“厉先生,说话是要有证据的,现在说我当事人杨女士故意把杨思筠推倒在地,这只是杨思筠的一面之词,并不能排除杨思筠自导自演诬陷我当事人的可能性存在。”
一直默默地坐着一旁等着医生抢救杨思筠腹中胎儿的于贞,顿时急切地站起来。“不可能,筠筠不可能拿她和阿御的骨肉冒险的!”
“阿御,你别听他乱说,筠筠那么爱你,知道自己怀孕了,都高兴得哭了,怎么可能为了陷害梓琳而搞得自己……”
于贞越说越伤心,尤其是回想起杨思筠腿间血淋淋的模样,她就心疼不已。
虽然她对杨梓琳也有很深的内疚,二十多年的情分也不是假的,可是,杨思筠才是她亲生的。
她终究只是一个偏心的女人。
倘若杨思筠和杨梓琳之间,必须做出取舍的话,她也只能选择维护筠筠,舍弃梓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