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厢的宸佑宫里,赵瑾衡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莫名有了种熟悉之感。
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即使是见过众多淑丽的赵瑾衡也不能否认这佳人之姿,可他从没来过晋辰,更是不可能见过什么公主,怎么会觉得眼熟呢?
“公主,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耳畔又传来了钿竹的声音,赵瑾衡眼神微变,思忖了一会问道:“钿竹,本,本宫是晋辰王第几个女儿?”
“第九个呀!”
九公主?赵瑾衡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昨晚上他是见过的晋辰王的,那肥头大耳的模样与这镜中的“自己”哪里有半分相像,难不成。。。
钿竹看着李辰云蹙着眉一脸沉静的模样不免担心了起来,李辰云最是怕黑,以前走夜路的时候总爱挽着她的手,可刚才从鹤岭宫过来的时候却只站在身后,现在还问自己是第几个公主,莫不是被那赵瑾衡吓得脑子也不清醒了。
“公主,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赵瑾衡摇了摇头继续打量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禁疑惑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可没过一会又听着钿竹喊道:“呀!您的玉锁不见了!”
“玉锁?什么玉锁?”
“就是您挂在脖子上的玉锁呀,这可是纯妃娘娘留给您的,千万不能弄丢了!”
因着思绪被打断,赵瑾衡不悦地摸了摸脖颈,除了入手滑腻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可转念一想,不就是个玉锁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女人果然麻烦。
钿竹急得团团转,生怕玉锁丢在了隔壁的鹤岭宫里,所幸最后在寝榻上找到了。
“这玉锁可是您从小挂到大的,保您平安一生的宝贝,可千万别给弄丢了。”
赵瑾衡看着面前玉锁只觉得震惊万分,可还是不动神色地接了过来,随后又转头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好一会,片刻后,眼神又恢复了久违的精光。
***
这个晚上,李辰云做了噩梦。
梦里,赵瑾衡又想上吊了,她拽着“自己”的腿又哄又骗,可他是一点也不搭理,依旧是执着地将脖子挂在了白绫上,于是李辰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吊死了。
虽说只是个梦,可李辰云睁开眼睛时依旧惊魂未定。
不过就在这时,一阵敦实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她转头一看,却万万没想到坐在床边,正满脸关切的人,不就是自己的父王——晋辰王吗?
“醒了呀?这几日睡得可好?”
晋辰王的语气和缓极了,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也是罕见的温柔,李辰云简直难以置信,自她懂事以来,父王似乎从来没看望过自己,这可是头一遭呢。
李辰云心头暖暖的,猜想父王肯定是听说了她前几日晕倒才来的,看来在他心中还是记得自己的,这么一想连眼眶都热了呢。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说着晋辰王还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李辰云靠着枕头激动地点了点头,眼神满是感激,可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父。。。”
可这声父王还没出口呢,晋辰帝却二郎腿一翘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王爷,您千万别跟本王客气,就把晋辰当成自己的家!”
“王爷?”李辰云眨了眨眼睛顿时就泄了气,是哦,她差点忘了自己如今是赵瑾衡了。
晋辰王见人不语又道:“王爷,要不您去住桓清宫吧,这天气儿越来越冷了,在鹤岭宫住着也不是个事儿。”
李辰云踢了踢被子,嘟着嘴一点也不高兴,她哪儿也不想去,她就想回宸佑宫,可偏偏又回不去。
晋辰王看着赵瑾衡这般模样倒是松了口气,看来传闻也不是真的嘛,他瞧这个萧桓王不是挺可爱的嘛?
“王爷,您放心,本王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嘿嘿!”
这话是晋辰王凑到李辰云耳边说得,可还没等到回答呢,门却突然被踢开了。
李辰云转头一看,却见赵瑾衡正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钿竹,王平和陈海,三人的表情都不太轻松。
赵瑾衡走到床边,自是将晋辰王没放在眼里,因为他看着面前的“自己”卷着被子还嘟嘴,扭得像个毛毛虫的模样,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这是做什么?”
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即使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李辰云还是吓个半死,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着赵瑾衡了,只哆哆嗦嗦地拿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一个不对劲儿就把自己撕了。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啪!”一声,紧接着晋辰王的呵斥应声响起。
“混账!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赵瑾衡直接被打懵在地,李辰云的身子实在是弱,这一巴掌就把他打得头晕眼花,自然是没了放抗的力气。
王平和钿竹想将人扶起来却被陈海拦了下来,晋辰王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贸然求情只会火上浇油。
眼看着晋辰王的巴掌又要落下去,钿竹都快哭了,李辰云这才好的身子,难不成又要受伤了吗?
可让她万万也没想到的是,原本还裹着被子的赵瑾衡竟直接从床上扑过去,将李辰云紧紧护在怀里,眼神坚定仿佛容不得旁人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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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云:自己的身子自己护!
赵瑾衡:。。。。。。